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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而再地尋找,匆匆結束的生命,或者孤獨終老,輪回著靈魂深處鐫刻的提示,期盼一次善始善終的償還。“我走了,你好好地做你的凡人,莫想我。非你負我,是命中無緣,我們,兩清了!”驟然炸響在耳畔的別言,決絕亦淺淺,是云淡風輕的從此相忘,宿命里再會無期。“不——”嘶喊的姿勢仍無法將內心的掙抵宣之于口,盧蝎虎吼不出來,挽留不住,痛不欲生。輕絮的吻又落了回來,一點一點緊了重了渡氣以換,呼吸聲里依依叮嚀:“那就跟牢我,回去了,別走丟了!”前塵往事遽然抽離,猛張開眼,鐘石穹頂螢火磷輝,遠離紅塵,還是人間。這條命,這個人,活著回來了。眼前是那雌雄莫辨的麗人,是切切實實的龍哥。他身伏低著,笑容里含著剔不去的沒奈何,叫他一貫媚然的眉眼都顯得苦了。熟悉的指涼落在盧蝎虎左頰的紅瘢上,莫名哀戚。死里逃生,盧蝎虎很是高興,張口欲言,竟如同夢境中一般擠不出聲來,眼底不禁透露出茫然,手下意識按上喉部。“那一刀砍得不巧,聲帶斷了,以后你便真是個小啞巴了!”龍哥指尖滑至他脖頸上那道已縫得蜈蚣腳一般密密麻麻的刀疤,嬉言安慰,“總算命保住了,不虧啥!”盧蝎虎一如既往憨憨笑,附和著點頭,心里頭說:“反正龍哥聽得見,都知道?!?/br>龍哥亦笑,只是更苦:“是啊,你總不肯說,我卻總能知道的!但我說的話,你為何總是不聽呢?這樣是不是很不公平?”盧蝎虎不解:“何事我不曾聽你的了?”龍哥忽覆唇吻他,恰如夢中的飛羽輕柔,呵氣說:“很多事,太多太多!”盧蝎虎才醒,腦子里未徹底清明,夢境的內容亦漸漸不能記得,此刻再被龍哥挑弄的啄吻親得無措,臉上起潮紅,腦海中愈加糊糟糟的,相反心底里又覺得可舒服可踏實了。一直以來,龍哥是很少這般繾綣難離地與他說話的,總是呵斥加捉弄,叫人辨不清他幾時真情幾時假意。卻倏然將所有的身段都放下了,來攀牽來依戀,來嗔嗔怨怨糾糾纏纏,說自己的怕與癡。然而盧蝎虎確不知他怕什么?因何癡?只得任憑他討取索要,失守了唇齒把握的門關,在巧舌的撓撥裹卷下亂了呼吸。他意識渾噩地想龍哥的蛇信變短也熱了,好像是人——倏地察覺:“龍哥,你的角呢?”兩手撥開垂下的額發拼命尋摸,可原本自額前鉆出的黑色小尖角切切實不見了。龍哥按下他手來放在自己唇上一根根手指吻過去,答非所問:“龔忻!”盧蝎虎不明白。“我叫龔忻,不是龍哥?!饼徯贸掷m獻上熾吻,含糊的話語里告訴他,“以后別叫我龍哥了。我是龔忻,只許你喚我龔忻?!?/br>盧蝎虎被動回應,由得對方雙手在自己身上逡巡,將蔽體的薄薄一層寢衣全都剝下了,剩一具光光溜溜干干凈凈的軀體呈在他眼前,每一寸都粘他的眼勾他的魂。蛇不問長相,氣味相投,這樣的話從來便只當是個趣兒,縱然盧蝎虎認了自己是盤“好吃”的肴,但絕對好吃不好看。“那又怎樣呢?”龔忻將自己的衣衫也褪盡了,袒露著男性柔也悍的身體與他肌膚廝磨,“光好吃還不夠嗎?或者我剜了這雙眼,陪你缺一竅,你啞我盲,可是般配了?”盧蝎虎急搖頭:“你的眼多好看,像有星星落在里面?!?/br>龔忻無聲笑:“呀,哪里啞了?分明伶牙俐齒得很?!?/br>言罷狠狠嘬了一口小子瘦削的鎖骨,烙下一枚紅印,唇往上乞,手向下游。“笨丑丑,睡了好久,叫本座等得難捱,賠我的快活!”盧蝎虎猛然又意識到:“尾巴?不用?”龔忻甩著兩條雪白的人腿盤住了盧蝎虎的腰,穩穩坐在他胯間,舔濕了紅潤的唇,笑出了熟悉的尖牙。“本座說了,要快活。做人的快活!”言罷忽撩起了鋪滿石床的曳地長發,眨眼化作玲瓏女體,手捋著盧蝎虎昂揚的槍具,徐徐套坐了下去。盧蝎虎呼吸閉住,從頭到腳都燥起來。第13章十三、陰陽和合功是如此難以形容的酣然!陌生的體驗下,身體卻給出了自然而然的應和。完全無需臨時的教授,兩人仿佛天生一套的模板,純粹地契合在一起。盧蝎虎壓根兒扶不住龔忻那柔韌無骨的腰肢。比竹要曲意婉轉但不阿諛,將自己當做美饌合盤托上。又非僅止于奉獻給予,他同時要索取,承歡又求歡,實在美得不似凡物。一忽上,一忽下,入天臥云枕妃霞,一手擷朵日暉當額彩,一手撩把絮綿作甘霖,疊疊聲息,口無言,心語聆,便都作吟吟矜矜,只許他聽。*****************************************咔嚓剪掉滿以為甜蜜溫存休一段落,想不到身前的妖嬈男子稍歇復來。一趟趟拋高落低,一回回欲壑難平,盧蝎虎每次覺得自己舒服得將要失去意識了,卻又被無窮無度的龔忻鬧醒。醒也僅片刻,隨后繼續在□□歡靡中醉生夢死。偶爾他錯覺自己其實應是死的,死后的場景并不可怖,卻寂寞得要哭了,心底空蕩蕩想念一個人,想來想去竟想不起那人是誰。然而活過來的盧蝎虎無比堅定,此生此世,值得他惦念的人就在眼前在身邊。他們在一起,彼此交融,合一,唯一。最后的宣泄,龔忻居然仍未顯出疲態,他整個人綿綿依依伏在已神志渾噩的盧蝎虎胸口,手搭在他鼓脹的腹上,突地笑出了淚。合目將息的人自然點滴未有察覺,兀自撒嬌起賴,口齒不清地囈語:“不行了,好多,蛋、蛋,放不下……”龔忻在他枕邊側躺下來,將他妥帖地箍進懷里,依然笑,依舊哭,說:“傻丑丑,冬天啦,蛇要睡覺,不產卵了,不會再有蛋蛋的?!?/br>他指腹在睡熟之人頸上的疤痕處來回摩挲,意義不明地嘆息:“如此便夠了吧!以后他們再也無法找到你將你帶走,你就能活下去,一直活下去!”空間內響指輕叩,籠在銅爐中的炭灰復燃,洞窟里霎時暖了不少。第14章十四、人是人他媽翌日醒轉,盧蝎虎非但不似先前總腰酸屁股疼渾身骨頭要散架,甚至喉間駭人的創口都抹平了般徒余一道粉色的印記,毫無痛感,整個人只覺神清氣爽,真好像脫胎換骨迸發了新生。縱然往日里駑鈍迂拙,這時候他卻不點自通,想著前夜無休無度的歡愛,哪里是龔忻欲壑難平不顧他重傷初愈?全是為了保他救他,當他是活生生的命,是可以不惜豁出自己也要繼續同生共棲的舍不得。初遇忍道別離,是因為自棄不敢言,及后又拒同歸,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