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9
個好人。 她經歷過這么多事情了,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心累得倒和八十歲的老人一樣有如朽木死灰,可即便如此,在看見蕭瑞圖之后,她還是覺得有些想微笑。 蕭瑞圖看她臉上帶了些笑意出來,就知道自己這么做不算唐突,也沒惹她生氣,也就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我本來看著你沒受欺負就放心了,本來想著遠遠看一眼就走,不好隨便打擾你?!?/br> 剩下的不用他說完,于媛也知道了: 這人一想多就大老遠地跑過來,說是來看她,卻又怕仗勢欺人被她討厭,也不敢隨意用自己的特權、只舉著專門想要來探她的班的牌子在外面傻乎乎地等。都等到了散場了也沒隨意進來,只遠遠看她一眼,覺得沒被欺負了,便打算悄悄地來悄悄地走,好別讓她有心理壓力。 沒成想葉楠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他,這才讓蕭瑞圖終于有會再次站到于媛的面前。 兩人相顧無言了半晌,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還是于媛靈一動,問道: “等下你要不要看我們拍戲?孫導對這方面的限制不多,只要你安靜一些在場外等著的話,一定可以的,你要是想看,我等下就去問問孫導?!?/br> 蕭瑞圖拼命點頭,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好好好!” 等到于媛去問孫導的時候,老人家也知道這位蕭家二少不是什么紈绔子弟,也沒什么心眼,平生最好吃瓜,便大一揮,直接允了蕭瑞圖進場看。 蕭瑞圖一進來就看見了被鶯鶯燕燕環繞著的葉楠。走了一個于媛,立刻便有另外的女演員頂上來,畢竟這部偽宮斗劇里最不缺的就是女性了。 打眼一看,劇組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女性全都湊到了這里,圍在葉楠的身邊,怎一個熱鬧了得。甭管是看在蕭景云面子上的假意,還是像張萌萌和嚴清心這樣的真情實意,總歸襯得一旁的皇帝更加凄涼就是。 和眼下絕大部分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人不同,葉楠只是這么垂著眼睛、脊背挺直地坐在那里,就很有上位者的氣度了。再加上剛剛那場戲里的衣服也沒換下來,她這一身黑色的衣服,倒更顯幾分穩重的冷淡出來,引得在場邊準備隨時修改劇本的編劇本人都搖頭晃腦地念叨了兩句: “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br> 孫導一聽就皺了眉頭。 他選了這么個男主可不是打的這種心思,只有這種軟腳蝦才能反襯出覺醒的理所應當與反抗的順理成章,還能在主演欄里保留男主的名字純粹是為了過審用的。 要是真的發展什么“君王帶笑看”的亂八糟的感情線,他第一個就要撒不干順便痛毆編劇百回合。 為了讓編劇穩住,千萬不要瞎改劇本不要瞎加戲,孫道笑瞇瞇地走過去,和善地問道: “你剛剛在說什么呢?” 蕭瑞圖:孫導,孫導你收一收!你笑著的時候背后都要有黑氣冒出來了! 編劇咂摸咂摸這句話的意思,趕緊解釋道:“我不會亂改的,孫導放心?!?/br> 他用桿遙遙隔空一點葉楠,低聲道:“孫導看看這周身的氣度,別說咱們的男主了,放眼方圓十里內只怕都沒人配得上這姑娘。她不是名花,不是傾國,她才是君王?!?/br> 孫道這才笑瞇瞇地坐了回去:算你識相。 一旁的男主演:我懂了,你說的很對。我不該在這里,我該在車底。 他們今晚要拍的是最后一段戲,拍完之后再補幾個鏡頭,這部孫道的收官之作就能殺青了。反正電視劇的拍攝可不是按照劇本的時間線來的,方便拍什么就拍什么,等到最后串聯到一起就是 在人人都恨不得把電視劇從十來集拉長到幾十集、一百多集,好賺更多的廣告費的時候,也只有孫道這樣的老牌導演還會保留著之前那種不為名利只為拍戲的作風;再加上找來的演員都技藝精湛令人省心,更不用說葉楠本人往那里一站本色出演就足夠了,算來算去,就剩這最后一段戲沒拍。 這部戲的關鍵就是要借著月色和夜色,才能顯出其的真諦來。之前沒拍是因為一直沒什么好月亮,要是全都用打光的話,未免太假;有好月亮的時候白天的戲份又重,累的人晚上氣色不好,所以拖來拖去,竟然把這一幕拖到了最后一天才拍。 這是一段很長的戲。在劇由于媛扮演的那位明明才滿京華、卻被貪慕虛榮的家里強行送進宮的后妃本來就心如死灰了,沒想到見過了皇帝之后,更加絕望,雪上加霜: 邊疆戰事吃緊,從前線飛來的戰報都跟雪花似的要把桌子給埋了;京城官員大都燈下黑,尸位素餐,要辦一件事先要經過幾十個關口,事還沒報上去,要走的人情銀子卻花了成千上百,就沒個能干活的人;明明風調雨順,該是減免賦稅的時候,征收的賦稅卻一年高過一年,搞得明明是豐年卻像是遭了災似的。 這個國家已經從里子壞掉了,可是這位年輕的皇帝卻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說知道了也不想管。前線的將士們都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了,年輕的皇帝在想著的事情卻是什么時候能再吃上從邊疆送來的奶皮子,這場仗得趕緊打完才有的吃。 她久有才名,心懷家國天下,本來都要立志自梳了卻又被送進宮里來,還遇上這么個軟腳蝦。于是這姑娘一個沒想開,在月圓之夜遣散了所有的下人,便要舉身赴清池—— 然后就被路過的葉楠隨后一撈,救了上來,半點響聲也沒有發出,足見其功夫高明。 漫天月華流照之下,于媛的衣角都沒來得及濕上半分,只有葉楠的足尖恰好沾到一點平靜的水面,借著水面一使力,這才漾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等到于媛扮演的這名妃子終于回過神來了之后,這才發現自己身邊什么人都沒有,一朵悄然盛放的玉蘭花被夜風吹到了湖心,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那一圈圈的漣漪的正。 要不是她十分確定自己剛剛已經跳下去了,還是被人救上來的,只怕說這一圈圈漾開的水波是由這朵玉蘭花驚起的都有人信,半點有外人來過的痕跡都沒留下。 恰巧在這時,一陣夜風掠過她尚未來得及完全關起來的窗戶,將放在窗邊幾案上尚未來得及合起的書卷吹得書頁嘩嘩作響。好一陣翻動之后,這陣風才徐徐停下來,最后落在陳年舊事上,赫然便是巾幗宰相上官婉兒的逸聞。 ——就連巾幗宰相當年都是內舍人,十歲封才人,后來還不是代朝廷評品天下詩? 就在她心思電轉的這一剎那,窗邊開得正好的玉蘭花邊掠過一點漆黑的衣角。 真要論起來的話,這個套路其實已經寫爛了,演爛了,看客們只要看個開頭,就心知肚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是這又是接下來所有的劇情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