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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如雪,三千青絲微濕,整個人如出水芙蓉般動人心魄。 水是暖的,她的身子漸漸的也跟著回了暖,腦海里全是剛剛圣旨里的內容,左右是個嬪了,沒白費那幅畫。 桑莘將今早上罵皇上的那些話改了口,現在心里腦里全是念著皇上的好。 她倒是現實的很。 半柱香后,桑莘剛好穿戴完畢,走出去剛好瞧見麗嬪準備走的身影,她嬌柔的嗓音響起:“麗嬪娘娘,您這是急著去哪里???” 她帳還沒算完呢,哪能這么容易放過她。 麗嬪本來就害怕桑莘反悔,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到了半柱香的時辰過去,正準備偷偷的走,卻好死不死,給桑莘撞見了。 膝蓋還是疼的,見桑莘還笑意盈盈的問她話,麗嬪本來就沒腦子,脾氣也臭,隨口便回了嘴:“桑莘,你自己答應我的,你跪多久我跪多久,如今又說話不算話了是嗎?” 見她一臉的較真樣,桑莘沒忍住,嗤笑出聲,麗嬪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像是變相的承認怕她了。 麗嬪臉色微紅,撫了撫鬢角,挽回自己的尊嚴,道:“本宮還有事,先回去了——” “誒?!鄙]份笭枺骸氨緦m還沒說你可以走呢,你這么急干什么?” 麗嬪蹙眉。 桑莘對著她勾了勾手指頭,因為泡澡的原因,臉頰此刻紅潤細粉,粉唇微嘟,瞧著這模樣,連女的都心動,更何況男的瞧見了,可不得吞入腹中? 麗嬪怕桑莘一個不高興又去告皇上,于是略帶不服氣的走上前,桑莘坐在主位上,對著她道:“哎呀,別急,先喝口熱茶?!?/br> 誰有這么好心,還給人泡熱茶,麗嬪自認自己就做不到。 麗嬪心慌,面上不顯:“有什么話你就說,我沒時間陪你耗,我還要回去泡澡?!?/br> “哎,既如此,那我便說了?!鄙]芬暰€在她身上來回行走,殿內安靜了半晌后,她杏眼一彎,笑著道:“麗嬪娘娘,方才跪雪地的帳我和您兩清了,如今你打我宮女巴掌的事,我們再來清一清?” 沒等她的回話,桑莘站起身來,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麗嬪,步伐透著漫不經心,腰肢纖細,儒裙的裙擺在腳踝處飄蕩,姿態略顯驕橫,和她往日的乖巧有些大的區別。 麗嬪一雙眼頓時瞪大,還沒來得及反應,桑莘便朝她的貼身婢女打了兩巴掌。 巴掌聲很大,可見打人的人用了狠勁,英兒的臉頓時紅腫了起來,她捂著臉,眼里含著淚水。 桑莘瞧了一眼,嘴角不屑的笑了下,轉身對著麗嬪道:“這是我還你的,如果你服,你現在便走,以后別出現在我眼前?!?/br> 桑莘嗓音有些冷,見麗嬪的有氣不敢發的模樣,又道:“如果你不服,那么就不只是你的宮女挨巴掌了,而是你了!” 今時不同往日,麗嬪哪還敢反抗和耽擱,帶著英兒便急匆匆的往外走。 桑莘憋在心里的一口氣終于放出去了,見人走散了,便松懈下來,躺在椅子上,這時,小塵子走了進來,跪地便道:“嫤嬪娘娘吉祥,奴才前來問問,廣懿宮那邊已收拾妥當,現在過去住還是再等等?” 圣旨里說了即日起便入住,桑莘可沒打算抗旨,且廣懿宮那邊,是后宮里數一數二好的宮殿,傻子才不去。 桑莘懶洋洋的道:“現在去?!?/br> 一群人收拾了些衣物便往廣懿宮走去,到了廣懿宮才知道,原來瑜貴妃的云薔宮和廣懿宮只需走一刻鐘便能到,且廣懿宮距離皇上的邵陽宮比云薔宮更近。 一想到邵陽宮就想到了皇上,男人冷冽的眉眼,清冷寡淡的模樣浮現在腦海,桑莘及時的掐斷了自己的思緒,腳步有些凌亂的踏進了廣懿宮。 廣懿宮可謂是真的好,遠處有幾個小殿,用膳的,洗漱的,都一一分開。 且院子也大,還種了好幾株梅花,現在正是梅花盛開的季節,白雪皚皚,點綴在枝頭,和梅花花瓣紅白相間,格外的耀眼。 桑莘舒心的嘆了口氣,那幅畫,值了! 蘇盛一路回到了邵陽宮,將遇見的事告訴了謹琮帝,謹琮帝聽后冷冽的眉蹙起,似不經意的問:“小丫頭后來沒罰麗嬪?” 蘇盛壓著嘴角,輕聲道:“嫤嬪娘娘有的,聽小塵子傳來的話,她叫麗嬪娘娘跪在雪地上和她跪的時辰是一樣的,且還還回了兩巴掌給麗嬪娘娘身邊的宮女?!?/br> 落針可聞的殿內響起了一陣淺淺的笑聲,謹琮帝喉結滾動,嘴角揚起轉瞬即逝,臉上又依舊是那副清冷模樣,半晌才喃喃道:“看來這小丫頭的膽子也不小啊,為何那日見了朕,還打嗝了呢?” 蘇盛聽見謹琮帝的笑聲,頗為的不習慣,悄悄的抖了抖,道:“老奴不知?!?/br> “罷了?!敝旂蹖⑴喓玫淖嗾酆仙?,似自言自語般,嗓音清冷道:“反正今夜她是要來謝恩的,朕倒要看看這小丫頭還會不會嚇到打嗝?!? .. ,, 第13章 謹琮帝慣來都是掌控所有事的人,心里頭看人看事都跟明鏡似的,但是卻在桑莘的事上屢屢的摔了跟頭。 就像昨日,他賜了圣旨,按照宮里的規矩,桑莘的確是應該過來謝恩的,可直到夜晚入睡前,也還是沒有聽見嫤嬪前來謝恩的消息。 英明神武的謹琮帝第一次懷疑自己看人處事不準確,而今天,眼看著要斷夜了,也還是沒等到桑莘來謝恩的消息,謹琮帝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覺得心頭怪怪的,難道還有人不愿意升位份的? 那他這算是強逼著人升了位份? 思及此,謹琮帝的眉蹙起,不耐的批閱奏折,蘇盛將這一系列的動作看在了眼里,心中對謹琮帝的了解又開始刷新了新的認知。 在謹琮帝第不知道第幾次蹙眉的時候,蘇盛看不過去了,雖然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何事讓謹琮帝如此煩躁,只覺他是困乏了,道:“皇上,要不您出去走走?” 謹琮帝沒回話,依舊垂眸看奏折。 蘇盛眼珠子一轉,心頭若有所思,下了一個賭注:“老奴聽說最近后宮的梅花開的正盛,里頭當屬廣懿宮的梅花開的最為的漂亮,不如皇上去那里賞賞梅?” 謹琮帝依舊沒回話,只是原本捏著毛筆的指尖頓了頓。 就在蘇盛以為自己會錯了意,正懊惱時,謹琮帝終于回話了。 “確實是許久未曾賞過梅,去看看吧?!敝旂鄹叽蟮纳碜诱酒饋?,抬腳往外走,蘇盛趕緊舉著傘跟著走出去。 外頭雪花飄落,積雪很厚重,撐著傘走路頗為的不方便,謹琮帝蹙眉,清冷的嗓音響起:“讓開?!?/br> 蘇盛弱弱的收起了傘,跟在瑾琮帝的身后。 桑莘自從搬進了廣懿宮才知道,一個人住一個宮是有多么的蘇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