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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來了群亡命徒,他們終日游蕩在這里,等待著那些富貴華麗的獵物鉆入陷阱,隨即掠奪,搶殺。然而,沒有。正當他們被久未得到滿足的口腹之欲折磨的饑腸轆轆時,獵物終于現身。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和對環境的熟悉,打著只有兩個婦孺在好下手的主意,先設計引開了兩個男人,后見兩個女人年輕美貌,漸漸起了其他歹念。兩位夫人被那些人輪流糟蹋了,剛開始只是賊人肆意□□,后來兩個男人回來,幾乎是眼睜睜看著夫人經受的非人對待。腥風血雨過后,男人們傷口累累,形容狼狽,女人們衣不蔽體,滿目空洞。他們顧不得收拾東西,神情恍惚的回到家。沒過多久,鄭夫人便自殺了。夏夫人也有數次輕生的舉動,雖被夏博勛發現及時阻止,但她的精神狀況極差,吃不下飯,成天做惡夢,甚至開始出現自虐的傾向。夏博勛邊焦頭爛額,邊還要聯合警方嚴密徹查那天那伙人。在幾方的努力下,那天一共六個人終于被全部逮捕歸案,一查案底,俱是臭名昭著的亡命徒。鄭白在那群人被抓進牢里那天追隨妻子而去,后事是夏博勛辦的,骨灰與鄭夫人葬在一起。此后,夏夫人的情況越來越不好,夏博勛不得已,這才找了個極具權威的心理醫生,封藏了夏夫人的這段記憶。所以在夏博勛牽著夏意文回家時,她也根本認不出,這孩子,便是鄭白夫婦的獨子,他們年僅五歲的兒子。也正因如此,夏博勛才不肯定解釋清楚——如果夏意文不是他的私生子,又會是誰的孩子?這事后,夏博勛覺得虧欠夏夫人良多,斷了外面的所有關系,全心全意照顧他的夫人,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漸漸培養出了喜歡。這些年努力栽培夏意文,同樣也是覺得愧對這個孩子,因為當年那個提議,最先提出來的就是他。宋沁婉茫然的聽著夏博勛三言兩語將當年驚心動魄的事情解釋清楚,神情漸漸變得不可置信,三十年固有的認知哪是這樣容易便能輕易推翻的,可是心底卻愈發惶然,因為夏博勛完全沒有必要騙她……她只覺得有根棍子不停的在她的腦海里攪來攪去,攪得她又亂又痛,攪得她心神俱蕩,攪得她惡心、反胃…宋沁婉猛地沖向衛生間,對著馬桶大嘔特嘔,恍惚間腦中好像閃過一些片段,那些殘忍的、不堪的記憶……她只覺得冷,冷的全身發抖,冷得抱住自己還是覺得寒氣徹骨。眼見夫人這般情態,夏博勛早已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該告訴她?或者可以說的委婉一些?緊緊的抱著夫人,夏博勛柔聲安慰道:“沒事了,都過去了……”反反復復的說著這幾句,翻不出新意。宋沁婉抖了好久,才隱約感覺到有一個guntang的熱源包裹著她,下意識朝著那邊靠去,嘴里喃喃的念叨:“冷…冷…冷……”夏博勛很心疼,唯有更緊的抱住她,輕聲告訴她,曾經已成曾經,以后有我在你身邊,保你一世無憂,再不受傷害。宋沁婉怔怔的聽著,不知為何,忽覺心中悲痛萬分,情不自禁抱住丈夫,失聲大哭起來。這邊夏夫人在大夏先生的溫情軟語下漸漸找回了神智,那廂夏澤溪也是大致盤問出了結果。原來,當年不只有六個人,還有一人在一開始便被派去吸引兩個男人的注意,后來中途跑回來時,那群人已經在‘享受’兩個女人了,他其實也想分一杯羹,不過一來他在團體里地位最低,另外那幾人向來都只把他當傭人指使,嫌他礙事把他趕去看住兩個男人了,二來,他也確實沒這個膽子,因此就只是趁亂摸了幾下便跑走了。沒過多久,事情就敗露了,眼見著那伙人一個一個被抓進去,陳伯的弟弟開始疑神疑鬼,不是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就是覺得家里埋伏了警察。后來,終于自己把自己逼瘋了,一把火,把家連同自己一起燒了。人雖然救了回來,但已經變傻了,而且燒得人模鬼樣,最后只能送進瘋人院。直至前不久,他因為長期的飲食作息不規律以及各種精神藥物的副作用死于急性爆發性肝炎,這才刺激了陳伯。夏夫人的事他們沒有細說,但早在昨晚,夏澤深便告訴他了,所以凌敬也是知道的。這時聽陳伯說完,一時有些感慨。其實不止是他,夏澤深他們也沒有立刻說話,內心多少也有些愴然。夏澤溪皺著眉,“這么說,你進我們家是為了給你弟弟報仇?”陳伯點頭。夏澤溪不禁笑了一聲,神情很冷,“陳伯,恕我直言,我怎么覺得你弟弟完全是咎由自取呢?!?/br>陳伯看了她一眼,沒有發怒,只嘆了口氣,“我又何嘗不知道,只是……你不明白,我每次去看弟弟,看到他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里有多難受啊?!?/br>夏澤溪冷笑,“所以你這是把我媽當發泄口嗎?”陳伯面有凄然,“我知道,夫人對我們這些下人一向很好,所以我……三十年了,沒忍心下手,一直到不久前,我弟弟死了……對不起?!标惒j然道:“我沒想著傷害夫人?!?/br>“但你已經傷害到了!”夏澤溪怒。“視頻照片都是你拍的?”一直靜靜站在旁邊的夏澤深忽然開口,聲音冷淡,聽不出喜怒,周身卻帶上了那種久居上位的迫人氣場。“是?!标惒鋈挥X得有些氣悶,甚至覺得在這個氣勢強大的少爺面前有點抬不起頭,眸子有些驚懼的抖動著,“我來之前就聽說過大夏先生……有點風流,就一直注意著,只逮到過那么一個?!?/br>夏澤深沒再問什么,仿佛不置可否的樣子。靜了片刻,夏澤溪低聲問:“這個人怎么辦?”“交給爸吧?!毕臐缮畲?。留是肯定不能留了,最多也只能看在他勤懇三十載的份上不去追究他不合時宜的舉動了吧。凌敬原以為還算了解夏家,沒想到其下竟然還隱藏著這樣一段…匪夷所思的往事。正在默默感慨時,余光卻瞥見陳伯身體似乎在搞什么小動作,然后眼前便極快的反射過一抹幽光,當即一驚。沖過去時,身邊掠過一個更快的人影,一下子便擒住了陳伯的手,凌敬見機打掉他手中不知何時藏起來的小刀。“想干什么?”夏澤深冷冷的盯視著陳伯。陳伯表情微滯,繼而又頹然的嘆了口氣,“四少爺放心,我不是要對你們不利?!睙o奈的苦笑一聲,神情微微茫然,聲音也低了下去,“我只剩弟弟這一個親人了……”夏澤溪這會兒也反應了過來,驚訝的問:“所以你這是要去找他?”陳伯定定的發了一會兒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