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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嗯?凌敬回神的同時便下意識的抬眼,又不可避免的望進夏先生幽深的眼里。很快控制住最近蠢蠢欲動很不安分的怯懦因子,平靜道:“你說了什么?”夏澤深:“……”他竟然笑了,一個很淺淡卻真實愉悅的笑容,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凌敬側邊的發,輕輕觸了觸,又眷戀的離開。好像明明很想要,又怕停留太久惹人嫌棄。不知道為什么,凌敬忽然覺得有點心疼,輕聲嘆息一口,“夏澤深,你是唯一一個使我和過去有聯系的人?!?/br>夏澤深聽出了他的弦外音——別逼我親手切斷這種聯系。心中一痛,卻仍面色平淡實則咬牙緊逼道:“人不能始終沉浸在過去里,要么忘記過去,要么讓過去變為現在?!?/br>其實夏澤深誤會凌敬的意思了——你是唯一一個使我和過去有聯系的人,我不忍切斷這種聯系,但也沒有讓這種聯系變得更為復雜的準備。而夏澤深一番話,凌敬算是聽出來了,他在逼他做選擇——要么留在他身邊,要么滾得遠遠的。一定要這么決絕嗎?凌敬心頭莫名驕躁。煩了十幾秒又安靜下來,是了,感情一事就要果決,拖拖拉拉對兩個人都不好。只是……要么留,要么滾,是因為愛得深的人做不了朋友嗎?見凌敬靜默不語,聯系他方才一系列的舉動,夏澤深覺得他似乎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反感,心中的一堆灰燼漸漸燃起一絲絲火苗,胸口砰砰直跳,他不由又試探著靠近一步,慢慢伸出手,見凌敬沒有躲,這才輕輕的落在他的臉頰上,“凌敬,你厭惡我這樣對你嗎?”手下光滑的觸感帶走了一些提問的惶然和不安,夏澤深一面專注于這來之不易又渴望已久的觸碰,一邊豎起耳朵緊張的等待著凌敬對他的宣判。厭惡?為什么要用程度這么嚴重的詞?他好像不會厭惡,只是……覺得怪怪的,就像花在幫他澆水一樣,哎。凌敬搖搖頭,夏澤深的心還沒來得及松呢,就聽到他的轉折,“但是……”尾音悠長,沒了下文。夏澤深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就那么硬生生的卡在那里。但是什么?不喜歡?還是很討厭?有心逼一逼,但又怕逼得緊了人把他一腳踹開,最終只是道:“早點休息吧?!?/br>終于不用現在就決定要不要和男花妖搞基了,凌敬不禁松了口氣,點點頭,“你也是?!?/br>沒有錯過凌敬如釋重負的表情,雖然已經麻木了,但那樣近乎排斥與他相處的姿態還是往他的胸口插了一把刀子。可是怎么辦,凌敬,你那么討厭和我在一起,我卻恨不得把和你相處的每分每秒都拉得很長很長。就在他看似淡定實則萬分不舍的轉身后,一只手忽然拽住了他的小臂,這個時候沒有別人,夏澤深心中一悸,千百次打擊仍然打不滅的希冀又一次犯賤的升起了一點點。他轉頭看向凌敬。方才他的滿心注意都在‘今后跟花妖的正確相處方式’上,旁的自然也就忽略了,但就在夏澤深轉身的那刻,他的一個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一只手狀似無意的摸了摸肚子。電光火石間,再聯想機器人爆炸,他的脖子,這時候回家,這人八成又沒好好吃飯!“胃病又犯了是不是?”腳步一頓,夏澤深不動聲色的避過,“只是有點餓?!?/br>凌敬信他才有鬼,不緊不慢道:“正好我也餓了,一起吃點?!?/br>哪知夏澤深倏地回過頭,瞳孔幽深迫人,“凌敬,既然不準備接受,就不必這樣關心我?!边@種關心,不僅使人胡思亂想,而且會讓人,難以割舍,簡直是成癮的毒-藥。凌敬:“……”夏澤深掩眸,眉眼間含著一分疲色,語氣卻很強硬,“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既然已經說出口,我就不打算再陪你玩‘只是朋友’的戲碼?!币沧霾坏接肋h只做朋友。有句話他沒有說,如果凌敬沒出事,他也準備在他三十歲生日的時候表白,賭一把。就像買彩票一樣,就算知道微乎其微,多少都會對中獎懷抱一分希望。“……”凌敬張了張嘴,“那你記得好好吃飯?!闭f罷,便欲轉身離開。風水輪流轉,這回輪到他被拽住手臂了。凌敬轉頭,微帶疑惑,“有事?”夏澤深抿著唇,面色復雜,摻雜著不滿、失落與不舍,靜默不語,良久,他才不講理道:“我剛才什么都沒說?!?/br>凌敬:“…………”忽然覺得鬧別扭的夏先生有點可愛,凌敬笑了笑,“嗯,是我要請你吃飯?!?/br>凌敬的廚藝經過這段時間在林秀儷那兒的磨礪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弄點簡單的小菜還是不成問題的。“難受的話去躺一下,我弄好叫你?!绷杈磭诟劳?,便徑直走到夏先生家的廚房。冰箱里零零散散的塞了一點食材,雖然不多,雖然看著蔫了吧唧的,但應該足夠弄個三菜一湯了。淘米上鍋,洗菜切菜,下油翻炒,姿勢堪稱熟練,與之前手忙腳亂的樣子判若兩人。時間能改變很多,尤其是人。凌敬忙活了半晌,一回頭猛然見到一個高大的人站在那里直直的看著他,不禁嚇了一跳。“……不喜歡躺著?”“躺著肚子更餓?!?/br>凌敬:“……”香噴噴的米飯和香味撲鼻的三菜一湯出鍋,凌敬便招呼夏澤深過去吃。夏先生沒有推拒,直接坐下來,看似細嚼慢咽實則風卷殘云的開始掃蕩,可見真的是餓壞了。凌敬因為早前吃的還挺飽,這會兒沒什么胃口,但因為剛才作死的說了句唱反調的話,眼下不得不慢吞吞的往嘴里塞東西。原先很正常的食不言,因為有兩人道不分明的關系做鋪墊,卻能嗅出點不同尋常的僵硬。也正因為有‘食不言’做擋箭牌,讓這份僵硬至少在表面上維持著稀松平常。填飽了七八分的肚子總算不再以絞痛示警叫囂,而是回報以綿長而細密的痛感,但比起劇烈的陣痛,已經讓他舒服多了,尤其是為了不露出端倪,還要用尋常的聲音和凌敬說話,實在很痛苦,要不是最后沒忍住按了一下胃……不過目前看來也很難說清楚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瞥了眼凌敬幾乎沒怎么動的碗,心中明白他八成已經吃過了,心中柔軟之余又不免悵然。夏澤深也不戳破,只低聲道:“廚藝精進了不少?!?/br>他說的這樣自然,讓方才還在想‘氣氛怎可如此尷尬’的凌敬倒覺得自己有點想多了。“謝謝?!彼蜌獾?。一餐無話。飯后,凌敬收拾了碗筷剩菜,也沒理由多留,便對夏澤深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