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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經以為自己很有耐心,但是他知道,他快等不及了。 弗里德希緊緊擁住她,他咬住她的唇瓣,癡纏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 他的眼中閃爍著晦澀的暗光,他在她耳邊溫柔地低語:“快醒來吧,我的殿下?!?/br> 否則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被愛意折磨瘋了的自己會做出什么來。 也許他可以打上神國,一步步踏著血與愛,親自推開她神宮的大門,看著她驚訝抬頭看來的目光,那一定會很有趣。 誰知道呢。 ...... 這又是人世平凡的一天。 直到殷宸醒來了。 當她睜開眼睛,看著頭頂上近在咫尺懸掛著的珠子,動一動手,數不清的光明珍寶就劈里啪啦從身上往下掉。 她一臉懵逼地從水晶棺里爬出來,看著滿滿一屋子的東西,不可思議:“他是把整個西澤大陸都搬空了?” 不夸張的說,這一屋子天南海北的寶貝賣出去,瞬間就能武裝出來一個強大的帝國。 純潔的光明女神被這邪惡的人世黃金屋給迷了眼,她頓時明白為什么人世貴族和教廷那么容易墮落了,這真的太罪惡了。 她赤腳踩在羊毛鋪成的地板上,發現自己只穿了一身白袍,勾勒出纖弱曼妙的身形,袍尾只到膝蓋,露出一截光潔的小腿,纖長雪白的手臂赤著,只環了一個金燦燦鑲寶石的臂釧,她對著高大的穿衣鏡看著,總覺得自己這副打扮莫名的...色氣。 她表情怪異,但一時也沒想太多,隨意動了動手,才注意到自己手里還被塞了個碧色寶石。 它的顏色和力量早已黯淡,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她當年送給弗里德希的,那時想為他緩解黑暗力量的傷害,現在想來...呵,作為黑暗力量的大Boss,他也是真夠能忍的。 這玩意兒上有她的神息,他就是用它強行牽引她的神魂墜下人世。 感受著自己因為神魂強行降世而削弱了不知多少的力量,殷宸心里生氣,用力捏了捏那寶石,都有那么點想直接摔了。 但是她翻過面來,看著寶石背面那濃重的早已凝固的血痕,那些氣就又癟了下去。 她恨恨掐了掐那寶石,隨手扔在一邊。 她走到露臺,風吹起她的長發和袍角,她閉上眼伸展開手臂,無數金色的光點從她身上升起,化為一只只飛舞的蝴蝶,向四面八方飛去。 神國隕落的未來太過駭人,克羅特也不惜耗費極大的代價降世尋找解決的契機,西澤太大,她不知道他降臨在哪里,她得盡快找到他。 純凈盛大的光明之力觸動了房間里的感應光球,諾大的宮殿開始回蕩著清脆的聲響,每個聽見的侍衛和侍女都瞪大眼睛,從圣亞安帝宮調過來的宮廷總管激動的帶著眾多侍女沖到樓上走廊的盡頭,她們推開門,正看見露臺上纖細高挑的身影,披著一身明亮的陽光回首,美麗的容貌依稀還有往日的柔和悲憫。 宮廷總管不可置信看著她,激動的跪下叩首。 “尊敬的殿下,您終于回來了?!?/br> 女神微微的笑了一下。 “是的?!彼f:“我回來了?!?/br> ...... 弗里德希是當天就趕來的。 諾大的北大陸,他本是帶軍正在最北面攻打強大的冰雪帝國,殷宸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在半天之內跨越這么廣博的距離出現在她面前。 他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燦爛的晚霞只剩下了一個尾巴,她坐在溫暖的壁爐旁慢慢看著書。 然后她一回頭就看見他。 他還披著厚重的戰甲,手肘夾著頭盔,扶著門框眼都不眨地盯著她,也不知已經看了多久。 殷宸被他那眼神看得頭皮發麻,她覺得“如饑似渴”這個詞完全是為他準備的,哦,被“生吞活剝”這個詞估計也可以用來形容她。 然而她一點都不感覺榮幸。 她遲疑地看著他,其實還沒有想好該怎么個態度。 克羅特說的那個未來暗黑大Boss,她估計就是他,所以態度太冷太硬了不行,把這個蛇精病逼瘋了,他指不定真能做出搞死神國把她囚禁的事兒。 但是太柔和也不行,光明女神的架子在那里擺著呢,他妄自信仰黑暗,一再欺騙她、糊弄她,又不顧及她的意愿強行把她的神魂拉下人世,她沒上來就抹殺了他已經是真愛了。 殷宸還沒想好接下來怎么搞,于是只能先擺個“淡淡的”高深莫測的表情,但還沒等她琢磨一下劇情發展,青年已經大步沖上來,緊緊地一把抱住她。 殷宸:“...” 她艱難地呼吸了一下,推還是不推,這,是一個問題。 但很快,她就感受到男人因為激動而輕顫的身體,她甚至感覺有什么濕潤的東西順著她的脖頸滑落。 他哭了。 她頓了頓,心一下子就軟了。 唉,她的男朋友,太難了。 她改了主意,慢慢環住他堅實的脊背,輕輕拍了拍。 “好了?!彼矒嶂骸拔乙呀浕貋砹?,弗里德希?!?/br> 她柔和的嗓音,她那獨特的、包容又平穩的語調,連她呼吸的節奏和輕重,都是他日夜思念渴求的。 是的,她回來了。 他深深呼吸著她的氣息,低下頭,把guntang的唇瓣印在她修長的脖頸上,慢慢往上親吻,嗓音沙啞低沉:“我很想您,我的殿下?!?/br> 他能感覺女神微微僵了一下。 他對她的身體了如執掌,但是在她的記憶里,還是三年之前,他們純潔的連一個親吻都沒有的時候。 她不自在地推了推他,像曾經一樣理所當然地說:“先起來吧弗里德希,等你冷靜下來,我們慢慢說話?!?/br> 弗里德希卻一把握住她的手,包在寬大的掌心里,溫柔地摩挲。 他的動作沒有停止,而是繼續順著她的脖子往上,由急切漸漸放緩節奏,親在她精巧的小巴,甚至印在她唇角。 女神終于皺起眉頭。 即使是久別重逢的激動,他的動作也太過親昵曖.昧,已經超過了她的底線,她按住他肩膀,聲音微微不悅地呵斥:“弗里德希?!?/br> 弗里德希這一次終于頓住。 “我們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你也有很多需要向我解釋,現在,坐到對面,我們需要一個彼此誠懇的談話?!?/br> 女神淡淡地說著,正要把手抽回來,卻被男人驟然握緊,那力道大得甚至讓她的身形都踉蹌一下,險些倒進男人堅硬的胸膛里。 她愕然看著他,就見他緩緩抬起頭,時隔三年,她這才重新看清他。 她看見他更成熟而棱角深刻的臉,她看見他身上翻涌的壓抑深沉的黑氣,看見他那雙本如清溪般純凈美麗的碧色眼中,緩緩暈散開的腥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