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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記得你的使命,在合適的時候,做合適的事?!?/br> 這樣糅雜著冷酷與殘忍的信任與溫情,幾乎讓萊恩悲喜不得。 萊恩抹了把微微濕潤的眼睛,吸了吸鼻子,有些難過的臉上,盡力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這是殿下交給我的任務,我當然會做好的?!?/br> 女神看著這個柔和倔強的貴族少年,看著他澄澈又堅定的眼睛,輕輕一嘆。 他是個好孩子。 在明知道被迫背負了沉重的又殘忍的宿命的時候,還能這樣信賴又溫柔地向她微笑。 他值得一些獎勵。 她向他招一招手:“過來孩子?!?/br> 萊恩愣了一下,他慢慢低下頭,突然瞪大眼睛:“殿下...” 女神咬破自己的指尖,白皙的指尖瞬間滲出殷紅的血珠,然后萊恩只覺得額頭一涼,一點濕潤的液體被按在他眉心。 那一滴血漸漸發燙,一片鮮紅中勾畫出點點繁復的花紋,隨即隱沒在他的皮膚里,只留下一抹花瓣一樣淡粉色的痕跡。 女神微微笑著:“當你有危險的時候,就按住它,向我求救,我會知道,第一時間去保護你?!?/br> 萊恩摸著自己的額頭,愣愣看著她,對上她溫和的目光,漸漸紅了臉,沒一會兒,連耳頰和脖頸都暈紅一片。 那一刻,他心中所有隱約的痛苦和悲傷都消失了,只剩下無法言說的甜蜜與忐忑。 他是特殊的嗎。 她應該沒有對別人這樣過吧。 青澀純真的少年腦子暈乎乎一片,他只記得磕磕巴巴道謝:“謝謝...殿...殿下?!?/br> “我會等著你回來?!?/br> 女神被他可愛的模樣逗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說:“等你足夠強大的時候,我會親自為你加冕,成為光明教廷的教皇?!?/br> 萊恩仰著頭,眼睛亮晶晶凝視著她,重重點頭。 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正在說話的兩個人頓住,側眼看去,看見衣著華麗容貌英俊的青年大帝側站在門口,微微笑著:“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嗎?” 萊恩抿住唇,飛快看了看女神,見她的目光也看了過去,臉上并沒有不悅之色,他不免有些許失望。 馬上就要離開了,他還想今晚與殿下多呆一會兒,哪怕只是說說話... 但是大帝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打擾了什么,雖是那么說著,卻直接邁步走了進來,走到女神面前,優雅地單膝跪下,拉住她的手背落下一個輕吻。 他關切地凝視著她,看見她微微蒼白的臉色,眼中頓時溢滿了悲傷與擔憂:“殿下,您還好嗎?您看上去如此虛弱,您應該立刻去休息,我該調圣魔法石過來為您療傷?!?/br> 他看上去如此擔憂、緊張,真摯的關切溢于言表,讓任何人一看就知道,他該是多么誠摯地敬愛著圣女,他們之間的關系又是多么親切、熟稔。 萊恩的表情微微有些異樣。 陛下的言行也...關切太過了。 與其說是在關切敬仰的神邸,不如說是像心疼珍愛的情人。 萊恩為自己的這個聯想嚇了一大跳。 殷宸一聽就知道這丫的又在搞事情。 她真的太難了,她明知道這家伙不是什么好貨,但是頂著女神冷艷高貴的殼子,她還得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與他繼續掰扯對手戲。 就比如現在。 看著弗里德希那雙溢滿了脈脈情意的碧色眼睛,雖然她內心恨不得按著丫的腦袋罵他別想搞什么歪心思,但是面上她卻只能淺淺蹙了蹙眉,警告般地看他一眼,輕聲慢語:“我很好,弗里德希,不用太擔心?!?/br> 她怕弗里德希的舉止被看出異常,又看向旁邊站著的萊恩:“孩子,你該回去了?!?/br> 萊恩眼睛快速瞥了一眼還靜靜跪在那里弗里德希。 這么晚了,按照歷屆,大帝不應該明天再來嗎? 即使是在帝宮里,即使是被殿下所寵愛的,也該注意一些分寸吧。 看著萊恩戰那兒不動彈,女神不解地又喚了一聲:“萊恩?” 萊恩不甘不愿地垂下眼,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好的,殿下晚安,我明天再來拜見您?!?/br> 他慢慢往外走,繞過大帝時,大帝慢條斯理瞥了他一眼。 萊恩頭皮瞬間一麻,全身每一塊肌rou都在尖叫著恐懼和逃離。 他不太好形容那是怎樣的眼神,但是他只知道,在那雙幽邃陰鷙的碧色眼睛里,他像是一個死物,或者一具尸體,沒有任何一絲生存的價值。 但那種異樣不過一閃而逝,等他回過神再看時,大帝已經轉過頭去,專注地凝視著女神。 他頓了頓,當女神再次疑惑地看來時,只好走開。 也許是看錯了,陛下南征北戰這么多年,身上常年帶著殺氣是再正常不過的。 他這樣想著,又摸了摸眉心上的粉印,終于放下了那一點怪異,翹著嘴角離開宮門。 等萊恩走后,女神對弗里德希說:“起來吧,地面涼,你身體不好?!?/br> 弗里德希沒有動彈,反而低低地笑著:“殿下是在關心我嗎?我好喜歡?!?/br> 女神皺眉:“你對我的態度該更恭敬一點,弗里德希,我的縱容不是你肆意妄為的理由?!?/br> 弗里德希眨了眨眼睛。 他沒有道歉、沒有惶恐,反而慢慢前傾,俯下身,一點點把頭放在她的腿上。 他英俊蒼白的面容在昏暗的月光中顯得妖異又艷麗,他用臉頰輕輕蹭著她的手,像一只在主人膝頭撒嬌的貓兒。 “殿下,您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br> 他的聲音低柔,沒有一點殺氣或者憤怒,甚至拉長的尾音都逸散出甜膩的纏綿: “您對那個小子可真好,告訴他那么多秘密,賜予他印記,甚至還打算和他一起同行,您怎么能那么寵愛他,我都吃醋了呢?!?/br> “你該起來?!?/br> 女神顯然不習慣與人過分親近,她輕叱一聲,眉頭皺得更緊:“你到底想說什么,弗里德希,我也并沒有虧待你?!?/br> 弗里德希聽出她言語中不悅的意味,頓時掛上委屈的表情:“我當然知道殿下您也寵愛我,但是您知道的,我的心很小,我為您對他的優待而嫉妒,我希望只有我是您寵愛的?!?/br> 他像小孩子一樣坦蕩的惡劣,讓女神反而說不出話。 她并不是一位滅絕人性的神明,甚至她很體貼、理解人性的善與惡,就像她知道神不是完美無瑕,所以她不會因為弗里德希的怒火、嫉妒甚至是對她的占有欲而暴怒,而認為他該死。 但是她為此頭痛而不悅也是肯定的。 她斥責他:“你該學會控制自己,弗里德希,我無論寵愛誰,都與你沒有關系,也不是你該置喙的?!?/br> 弗里德希心底一片陰冷,她的話使他心底的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