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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緋見此,低眸大咳不止,果然聽得腳步聲急速傳來,斜眼一瞧,高筒玻璃杯輕放于桌,他再次抬眸,眼前已是空無一人。肖緋抬起左手端起杯子,試抿一口,水溫不涼不燙,他這才大口喝下。他撐起身子靠坐床頭,揉了揉額角,瞧了瞧四周,顧凌的房間一如既往。他似是感覺到什么,掀開被子,見腳踝處冰冷的鎖鏈纏繞于床尾紅柱上。肖緋蓋被閉目,享受久別而來的溫暖舒適。一轉眼,春日悠然而去,夏日淅淅而來。自那日過別,肖緋再未見過顧凌,他靠坐于軟凳上,見窗外瓢潑大雨,濺落一地殘花。天空驚鳥還,屋中影孤單。他揉揉有些濕痛的膝蓋,斷手處已能勉強活動。無聊了,他看看書,看累了,便坐在窗邊聽聽鳥叫數數云朵。只是今日下著大雨,沒有鳥鳴,沒有彩云,只有一地落花。肖緋覺得沒意思,他不喜歡下雨,不喜歡落花,膩了,他拖著鐵鏈緩步移去,半躺于床邊手拿一本黑殼書無趣翻看。看書間,肖緋自樓下聽來一陣熱鬧喧聲,他扣上書,想走至門邊瞧瞧,他已經三個月都沒踏出房門了。忽然,一道亮光投射而進,肖緋見一扎麻花辮的女子端著托盤走來。“你是新來的?”肖緋見今日送飯的人不似以往無言士兵,見她清純無知的模樣,想找個人陪他說說話。“啊,是的!”女子見肖緋瀲滟精致面容,早已忘記囑托,讓她不可與屋中人有任何交流。肖緋笑了起來,主動上前接過女子手中托盤,打聽道:“我剛聽見樓下好熱鬧,發生什么事了嗎?”女子被肖緋惑住,臉微紅,支支吾吾道:“也沒什么,就是大少爺領養了一個少年回來,今天正是小少爺入族譜拜祖宗的日子?!?/br>“是嗎?那還真是令人...開心呢?!?/br>肖緋坐于單人沙發上,垂頭低笑。女子見肖緋沒了開口的意思,姣姣衣擺,閉門離去。肖緋靜坐片刻,見托盤中不同以往精致的菜色,淡嘲一聲,吃了起來。又過兩月,炎炎夏日正濃,窗外蟬鳴嘶叫,他膝蓋處的傷恢復了大半,手腕處勉強能抬起輕微物品。那日給他送過一次飯的小姑娘沒再出現,他又恢復了度日如年的孤寂時光。肖緋又坐在靠凳上,曲起雙腿環住,慵懶疲憊得枕于膝頭,無邊無際的孤獨似要將他徹底擊碎。顧凌,你他媽夠狠!肖緋從凳上坐到了地上,又從地上坐回了床上,再從床上坐到了地上,反反復復,他耷拉著頭,不斷扯弄腳踝處冰涼的鐵鏈,就算把他白皙的腳踝磨得鮮血淋漓也未停下。又是不知道多少天,肖緋自床上醒來,側目見窗外枯葉凋落,灑滿一地金黃。他揉揉疼脹額角,坐上窗邊靠凳,感受秋高天爽,輕哼憂曲。一天,肖緋蜷縮在沙發角邊撕饅頭玩,即使這是他唯一的早餐。忽然,他捏饅頭的動作一頓,仿佛捏到一快堅硬的東西,他一下蹭坐起來,顫抖撕開饅頭邊緣,露出一小塊黃皮油紙。肖緋迅速把東西抽出來,將上面的饅頭屑拍開,急不可耐打開油紙,里面赫然是泛出銀光的刀片。肖緋瞇了瞇眼,不敢輕舉妄動,這是誰送來的?或者又是試探?他斜眼一瞄,撿起包裹刀片的油紙,抖了抖上面殘屑,展開后,見油紙上歪歪扭扭寫著一個柯字。“呵呵?!笨磥?,你過的也不怎么好啊。肖緋呆滯桃花眸霎時閃出不明光彩,垂頭吻了吻手中刀片,似是指引他尋到黑暗中唯一的曙光。接下來幾日,他一改往日頹然,每日堅持活動無力的手腕,和他微頗的膝蓋。現在,他只需等,等到下月初,會有醫生來替他復診,這可是個好機會。酷熱終去,蟬怒不再,肖緋這天起的異常早,他拖著冰冷的鐵鏈,走至衛生間中,眸光似刃,舉起同樣泛出寒光的刀片將破壞他優美下頜處不懂事的青茬一一剃除。整理完畢后,肖緋見鏡中人重新恢復他原本的瀲滟模樣,摸摸下巴滿意的笑了。肖緋坐至床邊,拿出陪伴他多日的書,優雅翻看起來,不一會,他便聽見門口處傳來的開門聲,他抬眸一瞧,一身著白大褂,口罩遮面,手提醫藥箱的醫生迎面走來。如往常一樣,醫生從不多看他一眼,也不說話,拿出血壓儀等東西測量他的生命體征,再復查了他的膝蓋斷腕處,象征性叮囑他少量多次的活動,不要拿重物等,便轉身整理床頭柜上的醫藥箱。肖緋垂眸,揉了揉右手腕處,不明深意道:“醫生,你有東西丟了~”“什么?”話音落完,肖緋趁那醫生回應間,似獵豹覓食般猛的躍起,至他背后,一手死死捂住他的口鼻,一手摸出袖中刀片,重重一抹,鋒利的刀片瞬間劃破醫生脆弱的喉嚨,鮮血噴進墻紙中交織出一副絢爛盛宴。“命?!?/br>肖緋依舊捂住那漸漸不再掙扎的無名醫生,桃花眸中閃出邪光,嘴角劃出得逞弧度。他將懷中死不瞑目的尸體嫌惡得扔在床上,再拿出刀片將腳上的鐵鏈鎖扣處咬牙撬弄,直到把他白皙如玉的手戳到鮮血淋漓也在所不惜。只聽咔的一聲,肖緋解脫般笑了笑,把腳上被血染紅的鐵鏈狠狠丟開。他迅速換上白大褂口罩等東西,再將尸體擺弄成平躺姿勢,用被子蓋住。肖緋簡單迅速的整理了現場,唰的一聲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室內瞬間一片昏暗不明,他收拾好床頭柜上的醫藥箱,再看了這座華麗的牢籠一眼,轉身忍住微坡顫抖的腿踏至門口。當他面對奢華紅椿門時,深吸了一口氣,忍住疼扭開了門把,頓時,門外溫旬的柔光,清新的空氣撲在肖緋顫動的睫毛上。“走吧!”肖緋關上門,見門外立著一名背槍士兵,迅速低下頭,唯唯諾諾跟隨這名士兵一路安全的踏下熟悉的回旋樓梯,肖緋斜眼偷瞧,并未見顧凌等人的身影,不免松了一口氣。一路走過大廳,走過花園,走過顧公館宏偉的大門,這短短的路程,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膽顫。肖緋站在大門處,抬眸瞭望鎖住他整整六個月的地方,掩在劉海中的桃花眸得意一閃。顧凌,你給我等著...肖緋坐上派送醫生的專車,見窗外倒流飛逝的梭影,自由的空氣拂開了他額上劉海,拂開了他心上如鉛重負。下了車后,肖緋整了整口罩,淡淡走進醫院后,迅速找了個廁所把白大褂等物品扔進垃圾桶里,他看了看這醫生的身份掛牌。走到醫院滿是消毒水氣息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