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抵著蘇坦尼的脖子。

“天使！”出于對物種厭惡的敏感，小惡魔本能召喚出黑霧。

然而那天使并沒有理他。

“你失敗了哥哥，就算變成了魔鬼，你還是保留著天使的心。你的轉變失敗了，他不再是你愛的尤碧斯，沒有感情沒有記憶的他只是一個新生的魔鬼了，你還是失去他了，你的付出都是可笑的，哥哥?！毕穆逄仃愂鲋@一事實。

“而你，墮落的天使，就算變成了與我像抗衡的魔鬼，我還是要抹殺你的存在啊，現在，你選擇和我回去接受審判，還是死在我的手里?！毕穆逄卣f，卻絲毫沒傷他的意思。

“你錯了啊，我的弟弟。我一直都是魔鬼啊，就算他失去了記憶失去了感情，我也可以教會他，讓他再次愛上我。我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啊?！碧K坦尼抬頭看著尤碧斯，“我的心，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給他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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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三）

?　　“時間“時間恢復?！碧K坦尼打了個響指。

地上麥克斯的“身體”漸漸消散，變成黑霧化作身后翅膀的羽毛。

“蘇坦尼?！庇缺趟瓜褚恢痪薮蟮呢垞湎蛱K坦尼，他用力把蘇坦尼揉在自己懷里，“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放開我的哥哥！骯臟的魔鬼！”夏洛特一臉黑線朝著尤碧斯踹過去。

“好了，夏洛特，”蘇坦尼露出半張臉，看著自己的雙胞胎弟弟，“我們打過賭的，要是能在你找到我之前，讓尤碧斯愛上我，你就輸了，做個乖孩子?！?/br>
“至于你，”蘇坦尼看著尤碧斯，“黑珍珠，嗯？”

簡直像是出軌的人被另一半發現了那么尷尬。

“我……我那個時候是沒有感情的存在啊，”尤碧斯小心翼翼地看著蘇坦尼的表情，企圖為自己開脫，“我根本什么都不懂啊?！?/br>
“麥克斯？”克林頓不可置信看著那魔鬼，“你把麥克斯變到哪里去了！”他似乎只是一眨眼，又好似度過千年，眼前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突然體會到了剛才尤碧斯的感覺，蘇坦尼心想，“啊，對不起，騙了你，王子殿下，從來就沒有麥克斯的存在?！碧K坦尼還是略有歉意地把真相全部說出來。

一直都是他，一面為了躲避夏洛特，一面為了接近尤碧斯，封印起自己的樣貌和能力，甘愿成為一個普通人。讓失去記憶的自己，追逐羽毛化作的小鳥，來到人類的世界，一步一步跟著魔鬼蘇坦尼的計劃，遇見那個人。哪怕幾次徘徊在死亡邊緣都是他計算好的，他是一個擅長蠱惑人心的魔鬼，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而麥克斯，只是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天使的本心。

“當然，有的決定還是‘麥克斯’做的”，比如救那個王子，和其他的什么……

“最為道歉，”蘇坦尼看著他，“我將會助你登上王位，并且保證沒有人可以動搖你的地位，所以請你成為一個好國王，拯救這片土地吧?！彼亲⒍ɑ貞涣诉@個人的愛的，所以，就讓他為這個被自己欺騙的人做點什么吧。

尤碧斯輕輕握住他的手，告訴他，自己一直會在他身邊的。

“雷奇，解開桑尼塔的魔法吧，她還是個女孩子，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碧K坦尼念起大魔導師的名字。

“是，主人?！标幱舻募一锫冻錾儆械男θ?。

尤碧斯：“……”

“是說啊，”夏洛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一直都沒看見哥哥的劍，還以為你是故意不抵擋我的攻擊的?！?/br>
“……蘇坦尼，”尤碧斯盡量讓自己聲音冷靜下來，“所以我一開始遇見的他也是?！?/br>
“沒錯，”蘇坦尼笑著說，“你真傻，普通人類怎么可能出現在我的城堡，我又怎么可能容忍你愛上別人呢？”在知道尤碧斯失去記憶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布局了，他把自己的一切滲入尤碧斯的身邊，像一只蜘蛛溫柔地編織著網，罩住了心愛的人。

他的審判之劍一直都做的很好，沒想到劍靈居然有如此強大的演習天賦。

“你，究竟還做了什么……”尤碧斯無力地說，“再怎么也也不能讓我驚訝了?！?/br>
“也沒什么了吧，不過要感謝我的弟弟，如果不是他冒充我，人麥克斯覺醒，你這個家伙應該要長時間才能意識到這一點，”蘇坦尼像一個優雅的貴公子，如同敘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只是覺得，失去你的每一個日夜都是不真實的，”蘇坦尼嗅著尤碧斯的氣息，“從現在開始，我才覺得，自己的心跳動著?！?/br>
從那天起，再沒有人見過那三個人，克林頓像是把這一段記憶埋在心里最深的地方，他知道自己種下的是一顆死去的種子，再怎么也不會開出美麗的花朵。也許他要用這一生緬懷這一段胎死腹中，或者說是被人算計的感情，因為他也曾為他的絢麗迷住了雙眼。

現在，雷奇的存在時刻提醒著他，那個人也會看見自己，他一直都記得那個人的話，自己答應他的事，那脆弱虛假的吻，蘇坦尼騙了他一次，也回了他一次的吻，他也永遠不會忘記，在窗臺邊被自己拉上來的少年，美好得如同愛情故事的開頭。

有的人存在，哪怕是不真實，他也確實來到過。就算不能停留，注定離開，心里也已經記下了他的模樣。

他知道，他們已經錯過了那么多年，剩下的每一個日月對于那兩個惡魔都是珍貴的，他也漸漸學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