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相似，然而性格卻是天壤之別。惡魔和天使并不是對立的存在，這么說吧，只要是沒干太過分的事，雙方都不會去招惹對方。但是蘇坦尼卻經常被那個天使追殺，尤碧斯有幾次見到那天使的劍快插入蘇坦尼的心臟，中覺得，光看他們的臉，都能想出一連串故事來，可惜他對別人的私生活不是很感興趣。

“尤碧斯，你在嗎？”蘇坦尼推開臥室大門，看見尤碧斯把自己的床攪得亂七八糟。

“我說過，不要在我床上！城堡那么多床你去睡別的?！碧K坦尼挑眉，墻上裝飾的劍就落下來直直插在床的正中間。

“你又不需要睡覺！”尤碧斯呲牙咧嘴，浮在半空中。

“這是我的地盤，沒有殺了你這冒事的小鬼就算好的了，”蘇坦尼挑釁地看著他，“那個在我城堡附近鬼鬼祟祟的人類是怎么回事？”

“他啊，”尤碧斯想起那個黑珍珠一樣的男人，為難地撓了撓長發，“他說他愛我?！?/br>
“你這是上了男人沒負責嗎？”蘇坦尼咧嘴笑了起來，憑空出現一個被子，裝著漆黑的液體，他嗅了一下，喝了起來。

“怎么可能，”尤碧斯右手一揮，黑霧凝成鞭子抽向蘇坦尼，被輕描淡寫接下來了。

“那又是怎么回事？”蘇坦尼不是很喜歡同類把感情糾紛扯到自己地盤上，“他愛你那不是很容易就讓對方獻出靈魂嗎，試試看他有多愛你，能不能為你去死啊?！?/br>
“可是，”尤碧斯沉吟了片刻，“什么是愛呢？”這個詞被那個男人那么幸福得說出來，有點好奇啊。

“嘖，青春期的小鬼，”蘇坦尼突然覺得好麻煩，“魔鬼有愛情這種東西嗎，連感情都沒有好嗎?！?/br>
“原來我們是沒有感情的啊?！庇缺趟拐f，“蘇坦尼，你不是自稱什么都知道的嗎，你也不知道嗎？”

“……城堡的書房里有很多書，自己去看?！?/br>
“可是我不識字！”

居然這么理直氣壯，“十個靈魂，我教你?！?/br>
“成交！”

“……蘇坦尼?！?/br>
話音剛落，臥室的落地窗外就出現了一個俊美的天使，揮動著翅膀，陰晴不定看著兩個魔鬼。

“又來啊，夏洛特?！碧K坦尼有些頭痛，揉了揉太陽xue，“那就這么決定了，我先離開了，不要在我家里亂搞?！?/br>
蘇坦尼忘記告訴尤碧斯，人類的生命是很短暫的。加上夏洛特不斷地干擾，他用了很長時間才教會尤碧斯識字。

蘇坦尼同樣也忘記了自己的藏書究竟有多少，百年的時間，尤碧斯才把它們看完。

“原來這就是愛嗎？”尤碧斯看著自己手心的玫瑰，沒想到，再次遇見，只能看見枯骨了。

“那么想找他，我覺得人類是會轉世的吧?！碧K坦尼沒心沒肺地說，“一個魔鬼，就憑那幾本書就說自己明白愛情，擁有感情了，呵呵?！?/br>
尤碧斯回頭，看著他燦爛一笑，“總比你這個沒有感情的魔鬼好?！?/br>
靈魂，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還有比它更美好的存在嗎？蘇坦尼輕蔑地笑著，看著尤碧斯離開，對身后突然出現的天使說，“今天不想打架了，夏洛特?！?/br>
“嗯?！?/br>
“我們來換個游戲吧?！?/br>
“看你只一次能不能找到我，如果在你找到我之前，我……”?

☆、抗匪

?　　麥克斯再一次坐在馬車里是一個星期之后的事情了，這一次的任務，是到一個偏遠的小鎮滅匪。他是國王的監官，而收到的秘密任務是在途中處死，王子克林頓。

王子在他的對面，眼神飄忽不定絲毫是不敢對上自己，麥克斯也沒在意，繼續喝桑尼塔泡的茶。和上一次情況有點像，只不過多了桑尼塔，而這輛馬車的主導者變成了麥克斯。他們都沒有過問桑尼塔的來歷，也許是通過自己的途徑知道了桑尼塔是如何被這大陸第一的商行買了下來，作為國王與其交好的基礎。

“麥克斯，這幾年你去哪了？”問話的是雷奇，旁邊的尤碧斯漫不經心玩著茶杯。

“那真是說來話長了呢，”麥克斯禮貌地笑著，“是一段很刻骨銘心的記憶，對我來說，簡直是脫胎換骨?！?/br>
桑尼塔擔憂的握住他的手。

“沒事了，我的女孩?！丙溈怂钩錆M溫柔地說。

一旁的尤碧斯哼了一聲。

克林頓也看過來，顯然是有些不自在，他也想問，但又不好意思開口。

這五年來，這個孩子究竟遇到了什么，為什么會有如此大的改變，變得完全不同。如果有，那段回憶一定是痛苦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形同行走于針氈之上，每一時每一刻都是煎熬。一個人，要經歷什么樣的事，才會成長成現在的樣子。

“能說嗎？”雖然知道繼續追問不好，但雷奇還是問了。不是好奇，而是不能允許王子身邊，有不定因素的存在。

“啊，大概是體驗了死亡的滋味吧，所以覺得什么事都無所謂了。在參加繼承者的選拔的時候，絲毫沒有畏懼鮮血呢，就算是身上被人插滿刀刃，也能不動聲色繼續前進?！丙溈怂拐f得很輕描淡寫，仿佛在敘述別人的經歷。

“不要講了，主人！”桑尼塔情緒激動地說，“不要提起那段經歷了，那簡直是煉獄，與您一同去的孩子，只有您一人活下去了，站在血海里的您的模樣，我這一輩子都忘不掉啊?！?/br>
麥克斯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貼心地為她擦去眼淚，“過去了，乖?！?/br>
他明明比那美人兒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讓人想要依靠的感覺。

這番話語，簡直讓其余三個人窘迫。雷奇沒想到這個孩子會經歷這么恐怖的事情，提起別人不堪回首的傷心往事，實在是太人渣了。

“對不起?！彼鎿吹氐狼?。

“沒事了，也沒什么，何況都過去了?！丙溈怂拐f。

尤碧斯仍然是玩茶杯的舉措，可他被劉海遮住的眼睛卻隱隱發暗?？肆诸D袖子里的手，也緊緊捏緊拳頭。

沒想到，這五年，他是這么過來的吧。

尤碧斯突然想起，那個孩子，在當初幫助他完成詭計時的模樣。明明告訴他可以許一個愿望，無論是什么都可以，他卻單純的，只是想要以后都不會餓肚子了。那個小小的，像云一樣的男孩不見了，那個睡覺時不安分，喜歡抱著東西的男孩，那個在他的吻下會害羞轉而羞赧嘲諷自己的男人，那個在籠子里，奄奄一息，屬于他的小奴隸，不見了。

也許，在蘇坦尼的亡者之劍插在他身上的那一刻，那個男孩就真的死了吧。

現在的這個人，讓他看不透?？墒撬粦撊ス苣敲炊喟?，他和雷奇的事情，還是一團糟呢。

尤碧斯放下茶杯，恢復了以往的笑容。

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