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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今天問我沒有?我一下午沒去陪他?!?/br> “有人陪著他玩他能想得起你來?你高看他了?!?/br> 杰哥兒單手托腮,嘆了口氣:“弟弟還是我盼來的呢,都不黏我?!?/br> “這不挺好?他要是黏糊起來你能做成什么事?” 越說越起勁,結果是啥? 結果他又挨了一眼瞪:“你狼吞虎咽把自個兒喂飽了就來耽擱你娘吃飯是不是?有話下桌再說,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杰哥兒:……有這么個爹我太難了。 最氣人的是什么? 他剛閉嘴沒多會兒,某妻奴自己開口了,連著說了好幾句。就這表現,杰哥兒基本看穿了,他不是怕媳婦兒說著話顧不上吃,明顯是嫌兒子話多搶了他的關注,這是找存在呢! 心機男遇上的卻是個鋼鐵直女,錢玉嫃沒聞到他們父子間的硝|煙|味|兒,還促狹他:“你不讓杰哥兒在飯桌上多說,自己倒是講起來?!?/br> 謝士洲:……有這么個夫人我太難了。 吃得差不多了杰哥兒先下桌去,看弟弟去了。他一走,剩下夫妻兩個就說起正事來。 “這兩天不斷有人往咱們這頭遞話,說魏國公府如何如何,我料他們是想試探王爺,只是不巧,還沒試出王爺的反應雜交稻先來了,雜交稻一來哪個還顧得上那頭?” 錢玉嫃說了一段,謝士洲聽罷,回了一句:“國公爺一走,他府上該降等襲爵,馬上就不是國公府了?!?/br> “你就沒有別的想法?只注意到這?” 謝士洲不知道他還要有什么想法,上京來的頭兩年他經常琢磨這些,隨著兩頭關系越來越淡,這幾年幾乎沒得往來,他哪還把盛飛瑤放心上?反正那女人的結局不會太好,或早或晚總是要遭。哪怕不是這回,就她那兒子能靠得???兒子靠不住男人離了心夫家上下恨她入骨,即便方中策襲爵了,以后怎么著你慢慢看。 謝士洲一副我不關心的模樣,錢玉嫃道:“你當我是關心她?王爺顧著農事不給反應那頭怕是還得想法子試探,現如今后院是我在當家,事情都往我跟前遞,這不煩人?” “直接撂個話去,堵了他們?!?/br> 錢玉嫃側了側身:“我沒立場,這話咋都輪不到我說?!?/br> 謝士洲把繡墩挪近,伸手摟住錢玉嫃:“嫃嫃你別使氣,這事我去安排?!?/br> 他這么承諾以后,到錢玉嫃跟前提盛飛瑤母子的果然少了,偶爾還有人說起她只當沒聽見不給反應就是。若有人不識趣不斷的說,她只回一句:“王府事已經很多,管不著旁人的事?!?/br> 再說盛飛瑤鬧那一出,傳出來以后旁觀者的看法倒是并不統一。 男人們大約都是嫌她這人,女人們一分為二。 有人覺得她其實不該去跟妾室動手,真要打也該打那混賬兒子,方明喆實在很不像話,他娘對不起的人興許很多辦過的蠢事也不少說到底從來都是為他考慮的。 之前說他娘影響他讀書,后來發現哪怕沒人影響不行還是不行,他又吵著不想在國子監待了要回家來,這已經很氣人了,現在國公爺剛走,七七都沒過,他跟自己父親妾室娘家的談情說愛……不光是要氣死親娘,國公爺要是知道長孫是這個樣子,他能從棺材里爬出來! 還有人不明白這事是怎么鬧大的,誰說嫡夫人收拾妾室一定要說法?各家太太都是那樣,心里不痛快隨便找個由頭就要發作,打了你哪怕打錯了頂破天挨老爺兩句訓,做妾的還能抬出全家上門來鬧,方家真就由她們鬧,真笑死人。 很多人家的老爺跟夫人都是貌合神離,就算互相之間有再多不滿,兩人畢竟是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皆損的。 夫人顏面掃地對老爺有什么好處?這種時候就算盛飛瑤再不占理,方家都該想辦法把事情擺平了,還能由著外面人看笑話? “他們這樣反復試探,是不是想請盛飛瑤下堂又拿不準王爺的心思?” “王爺還是講道理的,就算方家那么做了應該也不至于出手打擊報復他們,我總覺得那家子是自己嚇唬自己?!?/br> “我早說過不休妻也有不休妻的辦法,禁她的足,不要她管事也不讓她出來走動就得了,辦法這么簡單他們偏偏就是不用,到底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真要說以前可能心存顧忌沒下得了狠心,這次老太太動了真火,不光重罰了在孝期跟人談情說愛的長孫,還在反復思量過后傳令禁了盛飛瑤的足,讓她反省。 妾室娘家那邊也知道不能太過,看準時機見好就收,鬧劇這才收尾。 盛飛瑤本以為禁足只是解決問題的手段,做給那頭看看而已,事后就該放她出來。結果一眨眼三五七天過去了,還沒有人前來傳話,她一往外走就被人攔下,在個偏僻小院住著平常沒人去看她,就連外面的消息都聽不到。 吵沒用,鬧沒用,指天罵地都沒用。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方家人對外從來表現出對她很好,只字不提休妻,有人問起為什么一段時間不見她,大家都說她身上不爽利,在家養病。 別人這么說也就罷了,方明喆也這么說,他是盛飛瑤的親兒子,他說的外面自然會信。 結果就是這個人雖然還存在于親戚朋友口中,實際沒見她出來活動,她再也沒辦法攪局。 假如說盛飛瑤有個疼愛她的父親,一定能察覺到不對,還會想法子救她。偏她爹是燕王,燕王很早以前疼過她,現在嘛也就那樣……本來要是沒有雜交稻的事,燕王可能還會分出一點點心思給那邊,撞上雜交稻問世,他腦子里直接沒了盛飛瑤這人,想的全是雜交稻的推廣方案。 現在培育出的這款雜交稻由皇上親自取名,叫豐收一號,皇上對它抱有極高的期待,只等推廣開來造福萬民。 對于雜交水稻,杰哥兒是毫不懷疑的,那肯定是有利于千秋萬代的好東西。但他還沒有樂觀到覺得只要有雜交稻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他內心存在隱憂,恐怕這東西助長了地主的貪婪,結果反而加重剝削,要是那樣,好處實際沒落到百姓身上,還是讓少數的剝削階級得了。 身在封建社會,還是皇家宗室,他完全沒有鬧革命或者搞制度改革的想法,琢磨過后,他在同祖父獨處的時候提出是不是要考慮到地方剝削,朝廷應該有所行動去限制,讓百姓實實在在的受益。 哪怕孫子只說了個大概,沒實實在在拿出辦法,燕王還是感到高興,至少他會去琢磨這些,這是好事。 燕王也在考慮,農業生產力已經發生了變化,舊的規定多少有些不適配,湊合著用容易讓某些人鉆空子,朝廷是應該斟酌修訂,在雜交稻推廣出去的同時給出個適配的征稅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