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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過來給您請安?!?/br> 實打實說,這結果老太太想到了。 可親耳聽謝士洲說出來感覺還是難受,她眼眶又濕潤起來。 謝士洲伸手抱住疼了他二十年的祖母,說:“我舍不得,但還是想離開這邊重新開始,您多保重身體,等等孫兒,等我混出點人樣再回來孝敬您?!?/br> 老太太都說不出話,就是點頭,過了有一會兒,等情緒緩和些了,她想起來讓迎夏進屋里去抱了個百寶箱出來。她從懷里摸出一把掛繩的鑰匙,把它塞到謝士洲手里。 “祖母私庫里好東西不少,那些原本都是要給你的,如今這樣,倒不好拿了,你就把這箱拿去,回去那邊就別像以前那么任性,脾氣多少改一改,見著那頭的太太老太太這些嘴甜點,你們到底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你哄著點,長輩會疼你的?!?/br> 謝士洲點頭答應下來,這鑰匙他不肯收。 “你收下,收下來我才安心?!?/br> “這些年已經敗活很多,實在沒臉拿您這個?!?/br> “說到底你這樣也是我慣的,你就這么兩手空空的走,要我怎么放心?大男人一個總不能花媳婦兒錢,大不了當是祖母借給你的,你先拿去,等把這段熬過去了,以后再給我還來行不行?” 老太太這么說,謝士洲才肯收下,祖孫兩個又說了些話,謝士洲還在寧壽堂陪著吃了頓飯,這才抱上箱子回他院里。 剛才在寧壽堂,老太太一直沒讓開箱。 回來之后,他坐在羅漢床上把箱子開了。 錢玉嫃聽說人回來了進屋一看,就看到他腿上放的酸枝木百寶箱。走近一些立刻看清楚里頭放的東西,那真是相當實在,一點兒虛頭巴腦的都沒,一箱全是銀票。 “老太太給的?你還真就拿回來了?” 謝士洲猜到是這些,但沒料到有這么多,打開心里也是一跳。他想想將箱子關上鎖回去,接著連箱子帶鑰匙一起放去錢玉嫃腿上。 “祖母一定要我拿著,剛才還不讓開箱,我也沒想到有這么多?!?/br> 錢玉嫃問他要不要退回去?這么多錢拿著實在燙手。 謝士洲說以后再想法子還回來吧,這會兒退了老太太又要多想,搞不好還以為他就打算徹底跟這頭劃斷了。 錢玉嫃點點頭,打算回頭點個數,好記一筆。 她摸摸百寶箱上的雕花,說:“哪怕其他人待你都不是真心的,老太太這樣,謝士洲你也夠了……惠安堂你去了嗎?是不是也該打個招呼?” 提到惠安堂,剛才那點開心又消下去。 “我去了,娘沒見我?!?/br> “興許沒想好怎么面對你吧,怕你問起當年的事?!?/br> “我不打算問了,過去原是想好好說幾句話,再跟她道個別……”謝士洲至今還是覺得那是他親娘,可事已至此,母子之間勢必要分開,原想讓娘多保重,那話沒說出來,也就只能磕個頭謝她生養之恩,至于其他,等以后活出點人樣再說吧。 今兒個見了生父,謝士洲就一個感覺——窩囊。 他聽那男人說了很多,想回一句你憑什么以為能擺布我? 可他就是能??! 那口氣是招人煩,但句句說到痛點上,就算再不甘心,謝士洲也得承認跟他走是不二選擇。 雖說壓在心里的大石頭搬開了一些,這晚謝士洲睡得也不算好,和前幾天的惶惶不安不同,這晚他總忍不住想起親爹,見過那人之后,謝士洲一點兒都不懷疑那肯定就是他爹。他不斷想起親爹說那番話,也想了想到底是什么來頭才能讓他說出那種大話,竟然敢說蓉城最富的謝家算不得什么。 這時候,謝士洲心里還有那么點不以為然。 等兩天后,八福激動的跑進院子說三少爺他親爹來接人了!是跟戴烏紗帽的大人一起來的,特別大的排場! 聽到這話,錢玉嫃從屋里走出來:“你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八福激動得想哭,之前還當少爺翻不了身,這么看著,親爹來頭是大,跟他去搞不好比留在府上有出息!八福彎腰說:“回少奶奶話,奴才聽到前頭有動靜,跑去瞅了一眼,就看見前兩天過來那個,說是咱們少爺親爹的,有官差給他開道,本地的大人跟他屁股后面走著,這會兒人在正廳里頭,估摸很快就要來人請少爺跟少奶奶出去了?!?/br> 剛說完,祝管家親自過來:“三少爺三少奶奶快出去吧,大人物在前頭等著您倆?!?/br> 錢玉嫃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打扮,轉身問謝士洲要不要收拾一下? 謝士洲說就這樣很好,他問:“老祝你說的大人物是?” “就是您親生父親,還不知道具體是什么身份,龐大人您知道吧?龐大人跟他身后就跟個奴才似的。哎喲,您說說這樣的大人物怎么悶不吭聲在廣源客棧住著,前頭他還咱們還當是普通商人,也不知道怠沒怠慢……” 這段時間,謝家有很多人在偷樂,幾位姨太太聽說謝士洲確定要跟他親爹走,都恨不得開席面慶祝,甚至想請戲班子來唱幾段喜慶的。 也有人——比如大少奶奶她們還在擔心老太太會不會私下拿錢補貼謝士洲。 都知道老太太疼他,人要走了沒點表示不可能的,要是給個一萬兩萬也還行吧,就怕寧壽堂那邊把壓箱底的好東西都給他了,那豈不虧了謝士騫跟謝士新。 從前謝士洲是嫡子的時候,她們從來不敢肖想老太太的東西。 現在他從嫡子變成養子。 府上這些竟然怕他臨走前拿得太多。 要不是燕王今兒個擺出這么大陣仗來,嚇住了謝家上下,謝士洲今兒個還要受一場辱。柳姨娘都打算好了,反正除了錢玉嫃的陪嫁以及四季衣物這些,他別的都不要想拿。 現在柳姨娘是不敢了,她本來在自己院子里吃銀耳湯,聽說謝士洲親爹過來接人趕緊就要去盯行李,又聽說那親爹竟然很有來頭,據說把本地一把手龐大人都帶過來了。 桌上那碗銀耳湯一個不慎讓柳姨娘打翻。 “你說他親爹大有來頭??就他那樣,上回來那個穿著打扮,人還住在廣源客棧,他能有多大來頭?” “您要不信就出去看看?!?/br> 當然要去看! 因為袖口讓銀耳湯沾濕了,柳姨娘又換了身衣裳重新收拾過出來,等她到前面,除了稱病在惠安堂靜養的太太府上其他人幾乎全都到了,就連不太出院門的老太太也走了出來,廳里擠得滿滿當當。兩個上位里頭空著一個,另一個讓謝士洲他親爹坐了,龐大人坐在他下手邊,龐大人對面坐的老太太和老爺,像大少爺二少爺還有其他那些姨太太根本就沒入座…… 剛才燕王把兒子跟兒媳喊到跟前,正在說話。 這會兒沒人去注意柳姨娘,謝士新使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