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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安安穩穩過日子,又鬧出這事。是,喬氏也知道謝士洲喜歡她女兒,是實心實意的喜歡,可光喜歡有什么用?喜歡能當飯吃? 他現在從謝家嫡子變成養子,搞不好都沒法在謝府待下去,嫃嫃跟著他不得吃苦? 家里出了這樣的事,就連錢宗寶也請假回來了,錢老爺這兩天也沒太管生意上的事,他心思都在謝家這場鬧劇上。比起慌了神的喬氏,錢老爺心情雖然稱不上好,他覺得現在這走勢倒也不是最壞的。 好歹是養子,不是jian生,雖然給人看了場笑話,還沒到抬不起頭做人的地步。 那個六爺在廣源客棧一住這么多天,沒見跟誰談什么買賣,應該就是聽到風聲趕來認兒子的。他既然親自過來,說明還是看重。 再說那行人給人的感覺就算不是謝老爺這種巨富,家里條件絕對也不差,現在錢老爺擔心的不是女婿要落難,他更怕六爺的家離蓉城太遠,到時候親爹要帶兒子走,那嫃嫃是媳婦兒不得跟去?要是距離太遠,見一面多難?她在夫家遇上點事娘家怎么給她撐腰? 錢老爺心里煩了一堆事,還得回過頭來安慰夫人。 “別哭了,咱們姑娘命好著,哪回不是逢兇化吉?” “能一樣嗎?以前充其量不過小打小鬧,這回女婿都從嫡子變成養子了!” “他是謝家的養子,在謝家處境艱難是不假,可他不是還有個親爹?廣源客棧的你忘了?” 提到這,喬氏停下哭,她擦了擦眼淚問自家老爺是否知道什么? “廣源客棧那個到底是什么來頭?他從哪方來?又有幾分家底?就不和謝家相比和咱家比起來如何?能讓我姑娘過得好?” “你這么多問題讓我怎么答?我只知道他應該也是大戶人家的,要不然跟著出來的頂多喊聲哥,憑什么喊爺?” 喬氏這會兒也想到關鍵,她拽著錢老爺的袖子,問:“你知不知道是哪方人?可千萬別離本地太遠?!?/br> “我沒親眼見過,只聽說不是本地口音。我倒是不擔心女婿處境,他如今算是觸了底,后面也該反彈。我就是怕這個六爺家離得遠,女婿要認回親爹,咱姑娘不得跟去?” 喬氏邊哭邊說:“早知道我就當個惡人拆散他倆!我的女兒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怎么受得了這許多罪?” 錢老爺伸手在夫人后背上拍了拍:“人世間沒得后悔藥賣,你再難受總還是得往前看,也別再說嫌棄女婿的話了,就這個事,鬧開之前誰能想得到?他們年輕人受點挫折也不全是壞事,頭上遮風避雨的大樹倒了,小樹苗就得拼命長大。以前女婿占著謝家嫡子的身份,從來也沒受過挫,經過這回,他總要變一變的?!?/br> 謝士洲這回真正嘗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 你得勢時,聽到的全是恭維的話,跟前也是花團錦簇。一旦風向變了,就發現踩你最狠的還是當初捧著你那些。早先他給你當狗,現在他想看你沖他搖尾乞憐。 …… 謝士洲他自己心里也有數了,除了寧壽堂那邊,真對他好的一只手就點得出來。媳婦兒是一個,還有個從小混在一起的陳六,其他那些都在看笑話,也就陳六還提醒了他。 至于說謝家這些,怎么說呢? 在出事以后,唯一踏足他這院子的竟然是柳姨娘,柳姨娘之后老太太那頭來了個迎夏,告訴他說之前沒人敢拿這事到老太太跟前搬弄,直到查清楚之后,是老爺親自去寧壽堂說的。 “老太太她很不好受,也很擔心三少爺?!?/br> 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謝士洲狀態挺差的,他眼底有青黑,嘴唇上起了干皮,臉色略略泛白。即便精神很差,聽到迎夏這番話,他心里還是一陣暖熱,想著總歸祖母還是心疼他。 之前誰也不管他的時候,謝士洲還算堅強,這會兒鼻尖卻有些酸意。 他壓下想流淚的沖動,告訴迎夏說自己都好,讓她照看好老太太。又說暫時還沒想好該怎么面對,等想好了,再過去寧壽堂。 “奴婢會把這話帶到,沒別的事三少爺歇著吧,您這狀態……委實不好?!?/br> 迎夏又替老太太拜托了三少奶奶錢玉嫃,請她多費心。 走之前,她又敲打了院里奴才。 迎夏是寧壽堂里的大丫鬟,也是老太太跟前的得意人,她親自走這一趟就代表老太太還是疼愛這孫子,即便他不是親生的,底下那些消極怠工的總算又打起些精神,白梅青竹等人的壓力也驟然小了許多。 謝士洲在吃他人生里的第一回苦,這時候謝老爺也派出管家去了廣源客棧。 管家回來說,人說的是北邊官話,是不是京城人士就不清楚,但確實是認兒子來的。那邊講去年有人傳信說在蓉城見到跟他們六爺長得很像的人,六爺想起二十年前確實到過蓉城,也確實同本地一位女子有段情,沒想到他走后對方就生了兒子,這回過來是想補償對方,以及接兒子回去。 “他說沒說女的是誰?” “說是人好像已經沒了,反正沒有尋到,他們也就是納悶怎么六爺的兒子成了咱府上嫡子,才一直住在廣源客棧遲遲沒有任何動作,現在知道是太太抱養的,說打算抽個時候正式上門拜訪,答謝咱們府上?!?/br> 本來謝老爺心里還有一分存疑,聽了這話,覺得幾方的說法都還對的上,才算真的相信了。 次日,六爺帶了幾個人從廣源客棧出發上謝家拜訪,他先是見了謝老爺,兩人談了半盞茶時間,謝老爺這才使人去叫謝士洲來。 謝士洲聽說他親爹過來,換了身衣裳,又洗了把臉,這才出去。錢玉嫃不放心他一個,也跟了去。這時候府上有其他人聽到動靜,相繼尋摸出來,都想看看謝士洲他親爹是什么派頭。 今天過來的時候,燕王還是頂著六爺的名頭,做的行商打扮。 都說人靠衣裝,他這么一收拾,看著模樣是不錯,氣度也還可以,但絕不足以讓人將他同皇親國戚聯系起來,頂多覺得這人家里也是個大商戶,看說話的樣子還挺有底氣,不像是缺錢使的。 …… 錢玉嫃一進廳中就注意到那個側臉跟謝士洲有八|九成像的中年男人,他大馬金刀的坐著,好像在聽老爺說話,注意到門邊來了人才轉過頭。 轉過頭來之后,他就克制不住站了起來。 “這是我兒?長得果然很像老子年輕時候?!?/br> 這時候謝老爺也站起來,往前兩步對謝士洲說:“這就是你親爹,他是大老遠來認親的?!?/br> 謝士洲沒配合喊爹,他心里有怨氣,覺得就是這人貿然出現攪得他生活一團亂,他把這氣直筒筒發了出來:“你說你是我親爹,我信。你說想認我回去?你就知道我一定會跟你回去?前頭十九年你干什么去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