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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可以說是大家都沒料到的,謝老爺在聽說這事以后親自去看過了。 他坐轎子去的,轎子就停在客棧對面,聽說“六爺”出來,他挑起轎簾看了一眼。 兩個中年男人隔一條街面對視上,謝老爺心中大震,至于六爺,他聽邊上人嘀咕了句什么,露出了審視的表情。 這個表情就好像佐證了謝老爺心中所想,他回去的路上都陰沉著臉,進了家門之后就直接去了太太所在的惠安堂。 府上奴才都知道了,老爺在惠安堂發了很大一通脾氣,從外面路過都能聽見里頭吵嘴的聲音,還伴隨著砸東西的聲響。太太極力否認,說她沒有,隱約聽見老爺責問她你沒跟人通jian那他跟我兒子憑什么如此相像?…… 這話是老爺親口說出來的,也就從這時起,本來的猜測被證實了,唯一嫡出的三少爺竟然壓根不是老爺親生的。 是太太跟人通了jian? 按照三少爺的年紀算來,太太懷他該是在永隆十一年秋。 只記得那年秋天死過一個姨娘,倒是想不起太太做了什么。就連府上一些老人也覺得不可思議,她們真不記得府上曾經同一個長相肖似三少爺的商人往來過。 像三少爺這種長相的人,按說只要見過就一定忘不了的。 就有人說,不一定就是通jian,還可能太太根本沒懷,這孩子是從別處抱的。畢竟當時姨太太們相繼都有了兒女,太太進門有些時候了,可始終沒有好消息,她那時還調理過身體,也說不好是太太不能生,要不然怎么有了三少爺之后,又沒動靜了呢? 府上的老人普遍覺得這說法更靠譜一些。 也有些巴不得事情越大越好的,就盼著老爺是讓太太戴了綠帽,指望府上鬧個大笑話,想看三少爺從云端跌進地上的坭坑里。 就謝士洲那張揚做派,他得罪的人還能少? 以前你是府上三少爺,是太太所出的嫡子,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那沒人敢說你什么。 現在不一樣了,老爺都不承認你是他親兒子,那你要不是jian生子,要不是太太從外頭抱的,你哪是什么謝家少爺?是地上的泥就該回到坭坑里待著。 謝老爺上惠安堂發作一通之后,回頭讓人想封鎖消息,至少別傳到寧壽堂去,然后他去了姨太太房里。 姨太太說是寬慰,實則句句話都在扎謝老爺的心。 她說也可能真就碰巧那么像,只怕萬一不是碰巧。姨太太嘴上說要查清楚,實際在暗示謝老爺,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就這么輕飄飄的信了她,這家業傳給謝士洲了他要不是你親兒子咋辦?士騫和士新雖然是庶出,好歹是親生的呢。 就這回,謝老爺實際已經丟了人,也不怕別人說了,他回身讓人去太太娘家傳話,讓葉家來給個說法。 葉家老太太親自來的,她還帶來葉夫人,兩人進惠安堂待了一個多時辰。老太太出來就對女婿抹眼淚:“她沒給你戴綠帽,她說那時候讓章姨娘害了,娃娃生下來就是死的。那會兒女婿你已經有兩個庶子,她怕膝下空虛立不住,就埋了死胎,出去抱了個男孩回來替他……” 丈母娘這么說,謝老爺才想起來。 章氏的確是死在那年秋天里的。 他又想起太太當初情緒不穩,身體說是也不太好,娘怕她照顧不好洲哥兒,把人抱到寧壽堂去。 葉老太太說:“抱養別人的孩子本來只是權宜之計,她后來想再生一個,可你那小妾狠,把她身體毒壞了,后來沒再懷過?!?/br> 聽到這里,謝老爺都不止該作何反應。 他恨太太給他戴了綠帽。 結果太太說人是抱回來的,壓根不是親生,他親兒子早讓姨娘害了。 那怎么辦? 現在該怎么辦? 這要是個jian生子,謝家不可能留他。太太說是抱的,那對外解釋清楚以養子的名義留下他?謝老爺實在拿不定主意,他去了寧壽堂找老太太商量。 才把這事一說,老太太就喘不上。 “你說葉氏生的是死胎,洲洲是她抱回來的?” “不可能啊,這怎么可能呢?” 謝老爺趕緊上前去扶著親娘,讓別著急。老太太只要他一句話,謝老爺說是真的,“葉氏本來不肯開口,是讓她娘跟嫂嫂逼問出來?!?/br> 老太太呆坐在那兒,好一會兒才轉過頭問:“那我孫子咋辦?洲洲咋辦???他怎么受得了?” 老太太說著又要打他:“就是你慣的,姨太太都敢對夫人下手!不然哪會有這些事?” 謝老爺也不敢辯,親娘要打他,他只得受著。 老太太出夠了氣才道:“你說洲洲他親爹就在蓉城?他是不是尋兒子來的?葉氏抱了人家兒子,那當娘的呢?” 謝老爺說不知道。 聽到這話老太太又是一陣好氣:“你除了章姨娘柳姨娘還知道什么?你這就去廣源客棧,去見見那頭,看他到底是來做生意還是來找兒子,你倒是去??!” 第39章 謝夫人一松口, 她兒子不是親生是抱養的消息就傳遍了謝家上下。先前柳姨娘讓錢玉嫃落了幾回面子,這下給她尋著機會, 不討回來? 柳姨娘興沖沖往謝士洲那院子去,不顧丫鬟阻攔直直要往里頭闖, 一邊闖, 還揚聲說呢:“某些人吶, 鳩占鵲巢威風了這么些年!可笑, 真是可笑!” 丫鬟攔不住,四喜八福趕緊上來擋人。 要是以前, 姨太太這么闖進來,轟人就完事。今時不同往日, 少爺身份變了,他跟前的人也不敢太得罪府上這些,只得伸手擋一擋,說少爺跟少奶奶在休息,不見人,請姨太太回去。 “在休息?不見人?我看是沒臉出來見人吧!” “野雞就是變不成鳳凰!擺了二十年少爺譜也夠本了!” “三少爺我知道你在里面, 也知道你聽著, 你若是還要臉就自個兒投奔你親爹去。你爹啊,人在廣源客棧,再差不也是個行商?往后你榮華富貴沒了, 日子湊合著還能過, 你總不能惦記著我們謝家的榮華富貴連爹都不認, 咋說那可是親爹呢!” 謝士洲在屋里頭閉眼小憩, 聽到這話,他翻身要起來,被錢玉嫃攔?。骸澳悴缓线m,還是我去會她?!?/br> 錢玉嫃端起旁邊那碗放了半天已經溫涼的茶水,走出去朝著柳姨娘就是一潑。 柳姨娘讓她澆了一頭一臉,原地拔出尖叫來。 “錢氏你敢潑我!” 錢玉嫃就站在三步開外,冷著臉說:“潑你怎么了,你要還敢嚷嚷我拿抹布塞你嘴里信不信?” 是錢玉嫃說的,她就做得出來! 柳姨娘氣得要死,也不敢接著往下鬧了,她這就要回去沐浴收拾,臨走前最后放了個話,說:“我還你還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