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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換做平時,謝士洲更愛坐轎,今兒個是去接人,他換乘馬車過去,到錢家時,太陽探出了頭。 蓉城的冬天哪怕稱不上陰沉,能見著陽光的天數也不多,冬日暖陽很是難得。本來要見到錢玉嫃了,謝士洲心情就很不錯,趕上天公作美,他越發神清氣爽。錢家門房早把謝士洲認熟了,開門一看是他,就喊姑爺。 “你們姑娘在府上吧?” “在!姑娘在!老爺太太也都在!” 聽說岳父也在,謝士洲就先去同他問好,翁婿兩人聊了會兒,錢玉嫃跟她娘喬氏出來了。 剛才跟岳父說話時,謝士洲頂多稱得上規矩,錢炳坤注意到他往門口那方看過幾回,但凡有個丫鬟從外頭過,他余光瞥見就以為是嫃嫃到了,轉頭去看……幾次都不是想見的人。 這回真的是她,謝士洲那雙眼都亮了很多。 少年人的喜歡果真藏不住,哪怕嘴上不說,他看見對方就欣喜,不見就失落,心里會不自覺去想,眼神總追隨她。別人興許照顧不到錢玉嫃的心情,他總是可以,他看得出你冷或者熱,還是累了渴了。 說實話,錢炳坤想要的本來不是這種女婿,能走到這步全靠錢玉嫃喜歡。 不過他現在有了很多改觀,覺得這敗家子女婿身上也有不少可取之處。 做岳父的在一旁心情復雜,女婿已經搭上姑娘的手,把人將自己身邊的位置帶。 錢炳坤回過神看見這幕,一聲咳嗽。 “還沒成親你注意點?!?/br> 有心上人在旁邊,謝士洲還理會他岳父?他眼里已經沒這人,一門心思撲錢玉嫃身上去了。問她用過早食沒有?吃的什么?得到回答之后又問她這些天在忙啥? “昨個兒你給我寫信,今兒又跑來我家,就為了問這個嗎?沒別的事了?” “有??!我想帶你去我家中賞梅?!?/br> “今兒個?今兒個不方便吧?!?/br> 謝士洲往前坐了坐,問她:“有其他安排?還是哪兒不舒服?” 喬氏坐他們對面,幫著解釋:“她伯娘早遞了話,說好今兒要過來?!?/br> “那也行啊,我正好認識一下,還沒見過伯娘?!?/br> …… 謝家提親就很突然,兩家親戚得知以后都詫異,錢家長房太太曹氏想問問怎么回事,便指人來兄弟府上,問弟妹方不方便,說她抽時間想來坐坐。 喬氏一口應下,和嫂子約了臘月十八,正好就是今天。 那邊來的當然不止是曹氏,她照例帶了小女兒玉敏。錢玉敏剛進門就說要找錢玉嫃,見著人才發現廳里還有個眼生的年輕男人,長得嘛還怪好看。 她沖謝士洲點點頭,然后提著裙擺快步走到錢玉嫃身邊,湊近了問她:“這是你那個?” 她在謝士洲注意不到的角度擠眉弄眼,被錢玉嫃牽著坐下:“你沒見過他?之前唐老太太做壽,表弟請到他,他也去了?!?/br> “他去了,可我沒去??!你連見沒見過我都不記得,錢玉嫃你心里就沒我!” 錢玉嫃習慣了堂妹這么說話,只是苦了謝士洲,他眼睜睜看著堂妹進門就占去他的位置,挨著他女人坐下不說,又是牽手,又是抱胳膊,總之非常親熱。 錢玉敏說她壓根不想跟唐瑤碰面,那天約了謝芳菲,就沒去唐府。 “說起來,謝芳菲也是謝家人啊……” 這個錢玉嫃也知道一點,知道是因為每次見到謝芳菲的時候,都能聽她提起謝菡謝菀等人,提起來的口氣是略帶炫耀的,該是想讓大家知道她同本家小姐關系密切。 雖然知道謝芳菲跟那個謝家沾親,具體是怎么個親法她就不清楚了,錢玉嫃索性朝謝士洲看去,問他:“你認得嗎?” 謝士洲單獨坐一邊,邊喝茶邊看心上人,結果突然被點到名。 他沒注意聽,順嘴問說:“認得什么?” “謝芳菲啊,我以前就想知道她跟謝家到底是什么關系?!?/br> 只見謝士洲慢吞吞的挑起眉:“你說這名字我沒印象?!?/br> 錢玉嫃有點了解他,這人連大哥二哥都未必放在心上,對庶出姐妹也少有熱情,更別提其他那些親戚。他是這個反應想想真不意外。 她了解,錢玉敏又不了解的。 錢玉敏滿是驚訝:“不能吧姐夫!早兩年我就從她嘴里聽過你名字!” 就這聲姐夫,大大拉起謝士洲對錢玉敏的印象分,瞧瞧這才是有眼力勁兒的,比唐旭懂事多了。謝士洲一高興,又道:“拿我吹噓的太多了?!?/br> “……她跟嫃嫃姐差不多高,還瘦一點,臉上看著沒什么rou,下巴有點靠前,臉比我們略長一點,就跟那啥,跟個鞋拔子似的!” 錢玉嫃見過謝芳菲好多回,知道她長啥樣,即便知道,她聽這描述也想不到謝芳菲身上去。 要一條條仔細比對,仿佛也沒有錯,乍一聽就是不像。 眼瞧著謝士洲沒任何思路,錢玉嫃說:“這人話不多,經常是一身月白,還喜歡用聞香榭的蓮花膏,隔三步遠就能聞見那味兒……” 錢玉嫃尚在回憶,謝士洲已經笑出聲來。 問他笑什么。 他道:“長得好看的尚且近不了我身,都近不了身,遑論聞香?” 謝士洲毫不掩飾自己喜歡以貌取人,看他一副欠收拾的樣,錢玉嫃恨不得撿塊核桃糕砸他俊臉上?!叭酥x小姐挺好看的?!?/br> 謝士洲根本不信,就在邊上小聲嘀咕:“我還沒見過長得好看的鞋拔子臉……” 錢玉嫃快沒脾氣了,錢玉敏還覺得好笑:“你們感情好,比我哥我嫂子好太多了,他倆碰上沒兩句話?!?/br> “不是在說謝芳菲?你又扯到我身上!” 謝芳菲啊…… 平時不覺得,這會兒想想她還真是挺沒特色的,錢玉敏想不出怎么才能讓謝士洲明白他說的是誰。 謝士洲問:“她雙親叫什么名?” “她娘是我親姨媽,叫曹思雁,她爹好像叫謝什么全,外面那些人喊他全叔?!?/br> 謝士洲恍然大悟:“那是我一個族叔,逢年過節有走動,要說關系有點遠了。他有個兒子叫謝士文,跟謝士騫同過學,關系不錯,謝士騫請客的時候他帶妹子來過。你說她跟謝菡走得近,這好明白,謝菡到底是謝士騫的親妹子?!?/br> 錢玉敏聽明白了:“早該猜到是這樣,她們關系要是真好,我怎么沒在謝芳菲家里見過那些人?” 錢玉敏說著晃晃錢玉嫃胳膊:“你親事定下之后,謝芳菲還找過我,問怎么回事?!?/br> “你咋說的?” “我說你一個姓謝的都不知道,我知道什么?我也不是誆她,就這事我聽說那會兒嚇了一跳!”錢玉敏憋了好多話,偏偏謝士洲人在當場,她不好直喇喇說出來。 她給錢玉嫃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