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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了?”“不是現在,我以后也住那兒?!痹S風沐翻完卷宗,沒發現什么有效內容,把檔案往桌上一摔,勾勾手指讓小矮個給他倒水。打從知道許風沐的身份,又見證了他的能力后,矮個警官對他的敬仰可謂是連綿不絕。這會許風沐要接水,他立刻湊過去,恭恭敬敬找紙杯倒滿熱水送過去。穆瑞聽著還是覺得玄幻,畢竟這兩人畫風差別太大了。穆瑞問,“你以后就打算這么過了嗎?有什么打算嗎?”許風沐懶散的靠著椅背,想了會,說,“有啊,我打算賺點錢?!?/br>“……”穆瑞又被狠狠了噎了下,“誰不打算賺點錢?”“我打算賺點錢,加上我以前的繼續,把福利院和收容所重新改造一下,弄得亮亮堂堂的?!痹S風沐喝了口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個世界上,不應該有那么多的許雯和許風沐?!?/br>穆瑞聽了這話,喉嚨疼得說不出半個字。“許雯當年走投無路的時候,她誰都求過,但是這個世界沒有能讓他容身的地方?!痹S風沐把剩下的半杯水放在桌上,疲憊的閉起眼睛,清晰的回憶著過往的不堪,“我啊,小時候想著要賺點錢,給我媽找個好住處,讓她過上不用過了今天沒明天的日子?,F在她走得早,我就當給她下輩子鋪條路…”…回去的時候夕陽漫山,朗詩抱著小猴子守在院子里??吹皆S風沐,他撲過來張開雙臂,“沐哥哥!”“嗯,我回來了?!痹S風沐彎下腰抱了他一下,問,“你哥呢?”“在上面?!崩试姲研『镒尤M許風沐的懷里,摟住他的脖子小聲說,“沐哥哥,你能不能帶我出去?”許風沐猶豫了下,答應了,“可以是可以,但是出去的時候,你有什么問題,都得告訴我?!?/br>朗詩乖巧的點點頭,把腦袋埋在他頸窩里,“跟沐哥哥在一起就不怕?!?/br>“…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我的?”許風沐對朗詩的親近很困惑,他總覺得自己在朗詩心里充當了奇怪的身份。“是藥?!崩试娀卮?。許風沐沒急著找朗歌,他先把朗詩哄睡著了,放進小房子里,這才幫他帶上門,穿過長長的走廊往朗歌房間走。走到某一塊瓷磚時,旁邊的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在夜色里很有驚悚的效果。許風沐看了一會,發現那段視頻是高三運動會的場景。不知道誰錄得,不太清晰,虧得那變態能保存到現在。視頻播放完,許風沐穿過走廊,站在朗歌的門口,敲了兩下。里面安靜了會,才傳來聲音,“阿沐?你進來吧?!?/br>第42章042許風沐推開門,問道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幽幽的香氣漂浮在空氣中,比外面香料柜的味道還濃重,像是扎根在這個空間里,能滲入皮膚骨血的香。他皺了下眉,聞出這是朗歌身上的味道。朗歌坐在藤椅上一搖一晃,手里捧著本書。許風沐走進了些,才發現那是金剛經。許風沐疑惑,“你要出家了?”“不是?!崩矢璋褧箍墼谂赃?,眼睛闔起來。他膚色在滿屋子瑩白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臉上仿佛沒有血色。“阿沐,你聞到沒有?”朗歌問。許風沐點點頭,“嗯?!?/br>朗歌慢悠悠的問,“聞到什么,香味嗎?”許風沐走過去,拿起他攤開放在旁邊的金剛經掃了眼,發現上面是朗歌的字。居然還是手抄本,頁腳被翻得破破爛爛的,天知道看了幾遍。他環顧這個蒼白到詭異的房間,頓了下才回答,“血腥味,到處是血腥味?!?/br>房間里的血腥味道無孔不入,彌漫著霉腐的腥氣。即使被濃重的香料味遮住,那味道還是絲絲縷縷縈繞在鼻息間。許風沐臉色陰下來,“你的?”“遇到你之前,我大概每月會用血保養一次房間?!崩矢枵f的漫不經心,仿佛過去那無數個寂寥的時光對于他來說都微不足道。許風沐聽了,立刻說,“搬出去?!?/br>“好?!崩矢杪犜挼恼酒饋?,“搬到你房間行嗎?”“住在這種鬼地方,難怪你會得那么多毛病?!痹S風沐隨意翻了下,發現朗歌的臥室確實詭異。床大的過分,但除了床也什么都沒有了。正對面有一面墻,結構特別不自然。朗歌見許風沐的目光落在那面墻上,頓了下問,“我可以搬出去,但是我能把那里的東西帶走嗎?”許風沐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朗歌走到床前,打開墻面上的投影燈,誠懇地交代,“我以前想你的時候,就對著這里擼?!?/br>“你對著——”許風沐正打算問他對著一面白墻擼是個什么毛病,下一刻他就說不出來了。許風沐跳開半步,驚恐的望著那面能讓不密恐的人也起雞皮疙瘩的墻。墻上的照片深入他生活中的每個細節,有他注意到的,有他沒注意到的…“你…”許風沐呼出一口氣,做出總結,“比我想的更變態啊?!?/br>朗歌歪過頭,蒼白的笑了下。“你不是早知道嗎?我已經無藥可救了?!鳖D了下,朗歌又小聲說,“我只有你了?!?/br>…許風沐從涂家出來,被人請到車上帶到鄭功成面前時,他不覺得意外。包廂內只有鄭功成一個人,外面守著七八個黑衣保鏢。許風沐岔開腿坐在鄭功成對面,懨懨的掃了眼包廂內的布置,問,“你覺得找幾個保鏢,就能攔得住我?”鄭功成揮揮手,把人都遣散,這才開口說,“小沐?!?/br>“呵…”許風沐嗤笑了聲,“叫誰呢?”鄭功成望著他,頗為感慨,“你以前的名字,應該叫叫鄭多寶……”這個俗氣的名字還真是一點文化底子都沒,許風沐抬眼,難得正眼看著鄭功成。可能是由于在醫院呆的時間長了,也可能是因為這兩天事多忙的,鄭功成模樣明顯憔悴了很多,兩鬢爬上了斑白。許風沐難得隔這么近看他,仔細瞅瞅發現自己跟他還真是有些相似,薄薄的唇透著無情寡淡。“我只有你這么一個孩子了,所有都棄我而去…”鄭功成絮絮叨叨說著,說著當日的無可奈何,說著被欺騙的絕望,說到最后,還是希望許風沐能回來,“我知道你媽的事,你一直怪我。你回鄭家,我會好好補償你的?!?/br>“鄭董事長…”許風沐耐著性子聽完他的絮絮叨叨,扶著桌沿慢慢站起來,雙眼冷到了低,“你一把年紀了,還挺天真啊?!?/br>“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我現在已經這幅樣子里,就希望你回來叫我一聲爸爸…”鄭功成說著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