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回答,“嗯?!?/br>“…你媽也是厲害?!?/br>鄭家身為主辦方,許風沐自然要比別人到的早。宴會廳頂上掛著能砸死人的水晶燈,垂著三米長的燈飾,灑下來金色光芒鍍得場中轉來轉去滿臉掛笑的幾個服務生跟彌勒佛似得。夜色漸深,繃在西裝里的老板們橫著鼻孔眼睛朝天,各家少爺公主也打扮的跟花蝴蝶似得在宴會廳搔首弄姿。許風沐縮在角落直愣愣站了會,退燒的副作用漸漸顯露出來,眼皮越來越沉重幾乎撐不起他高貴冷艷的表象。在上下眼皮快要熱烈擁吻時,會場內的sao動又把許風沐吵起來。他大略看了眼,眾人目光聚焦處朗歌大大方方帶著男伴款款出現在宴會現場。感受到周圍的注視,朗歌自然的把手搭在身邊男人的腰上,虛虛摟住跟湊過來的幾個人打了招呼。他的男伴長相氣質都十分溫和,舉著香檳禮貌的跟所有前來問候的人舉杯問好。在這男女成群的場合,兩個男性結伴出現,多少會引起旁人的反感。“傷風敗俗?!币粋€膀大腰圓的黑胖子說。“不知檢點?!绷硪粋€瘦子附和。他倆聲音不大,但還是有人聽到,前去跟朗歌打招呼的老板們露出尷尬。朗歌停下行進中的長腿,藏在鏡片下的眼尾掃了眼黑胖子,勉強湊出一抹笑來施舍給他,“李伯父,有些日子沒見?!?/br>“朗、朗總?!焙谂肿舆B忙收斂態度,恭敬的問候。朗歌環著男伴的手慢慢劃到他肩上,親昵的扶住,仿佛是故意刺激黑胖子,“您還老態龍鐘的茍活著真是讓我欣慰又憂慮,希望你多管點傷風敗俗的閑事,過兩天能讓閻王招去當個鬼差?!?/br>這話分明是嫌他事多,咒他早死。黑胖子臉氣得前所未有的白,卻還是敢怒不敢言。朗歌話沒停,又轉向瘦子,“劉董,又見面了?!?/br>“朗總好…”瘦子戰戰兢兢的低下頭,生怕朗歌再說些什么。朗歌松開身邊的男伴,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男伴應了聲向眾人舉杯示意了下,離開了他身邊。朗歌這才把視線重新聚焦到瘦子身上,“哦對了,等我抽出空,咱們談談上次并購的事。地點約在我辦公室吧,免得你家財散盡后拿不到各大商會邀請函,沒地方罵我不知檢點?!?/br>瘦子腦袋垂得更低,身體輕顫著。聽這副言辭,是朗歌本尊了。許風沐費力的讓目光聚焦,落在會場中央的人身上。他正優哉游哉跟左右前后打著招呼,一身出挑的白西裝襯得形體修長好看。半長的頭發柔軟的垂下,半遮住臉,鼻梁上架著里黑外白框的眼鏡,眼鏡腿細細壓過他鬢角,在英俊的輕佻里糊了些斯文。大概是為了遮住眼角的淤青,怎么感覺他臉上還沾了層粉。應酬完涌過來的合作伙伴,朗歌從路過服務生的餐盤里端起一杯香檳走向許風沐。在離他極近的位置停下,用手里的高腳杯跟他碰了下,舉起酒杯擋住半張臉,低聲問,“病得真嚴重,發燒?”許風沐正仔細研究他臉上是否抹了粉,聽到問話愣了下,“能看出來?”他從小跌打損傷習慣了,傷病不會顯現在臉上。今天在警察局里呆了兩個多小時,穆瑞硬生生沒有發現他的異常,還孜孜不倦地跟他扯根本不應該告訴病人的犯罪現場。送他過來的袁媛在超近距離下,也沒感受到他身上火山噴發的溫度。還以為能瞞天過海呢,許風沐想著。“嗯,你攻擊性弱了很多?!背弥車俗⒁饬Ψ稚?,朗歌隔著襯衫在他手腕上按了下。脈搏急促,溫度燙手。許風沐懨懨地說,“難道你判定我生龍活虎的標準,是我有沒有把你按在地上摩擦嗎?”還能回懟,看來病得有救。朗歌迅速做出判斷,松開手轉移了話題,“你今天沒上班,去哪里了?!?/br>“我…”許風沐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朗歌注意到他的沉默。沉默往往在醞釀一段謊言。“小沐,”作為東道主,鄭明淵比其他人要忙得多,敬完酒才有空過來找許風沐。見到朗歌,他愣了會,“朗總?!?/br>“鄭副董,感謝邀請?!崩士偠Y節性跟他碰了杯,把剩下的酒飲盡,“你們兄弟情深,我不打擾二位了?!?/br>許風沐聽到兄弟情深,瞇起眼刺向他遠去的背影。真他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招待不周,朗總請隨意?!编嵜鳒Y舉著酒杯和朗歌客套,直到送他離開,才轉向許風沐,“找你好久了,今天我請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跟我來見見?!?/br>許風沐應了聲,跟在他后面抬腳準備走。經過鄭明淵跟前時,他把捧在手里滿滿當當的酒杯遞給許風沐。熱的?許風沐接過來,掌心摸到一片溫熱。他觀察透明杯中澄黃色的液體,不確定是香檳還是——尿應該不會這么燙吧?“你還病著,別喝酒了,我讓廚房給你熬了杯姜湯。后面還準備床鋪,等下敬完酒你去躺一會?!闭f話間,鄭明淵已經帶他到會場正中央。許風沐在他身后露出個玩味的目光,沒多說什么,難得溫順的隨他走了一圈。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各家老板挨個齊齊打了個照面,根本沒記住誰是誰。幸虧有鄭明淵擋著,許風沐不必跟他們握手,敬完酒也懶得多說,擺出隨時準備退場的架勢。注意到他心不在焉的狀態,鄭明淵圓滑地跟亂七八糟的‘×總’寒暄過,悄無聲息地帶他到鄭家后宅,讓許風沐睡在收拾好的客房里,請來私人醫生替他做了些檢查,確定沒有大毛病安頓他睡下。許風沐確實困,挨到床眼皮反射性聳拉下來。迷迷糊糊中他看到鄭明淵坐在旁邊,凝視他的目光里似乎包含著許多情緒,又似乎沒有什么情緒。許風沐懶得管,隨便他怎么看,反正平常他看的次數肯定不少。直到陷入沉睡,鄭明淵仍舊沒有離開。在太陌生的地方許風沐睡覺總保持基本限度的警覺,沒多久便醒過來了。鄭明淵已經離開,屋里只有他老婆劉蘭。“醒了啊,”劉蘭給人的印象一直是文靜甚至近乎懦弱的,平常即使站在你眼前,也能把存在感掩飾的跟草履蟲一樣,“你哥他沒辦法碰你,讓我來給你蓋被子?!?/br>“嗯?!奔词箘⑻m采用的稱呼讓他覺得別扭,但大病初愈還受到人照顧,許風沐只得憋著火,“我走了?!?/br>劉蘭猶豫著看了他一眼,“你…路上小心?!?/br>離開鄭家宅子前,許風沐站在旋轉木梯下,深深往二樓看了眼。當年,許雯的臥室在二樓,粗略估計有三十五層臺階,走廊邊的圍欄是無法逾越的銅墻鐵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