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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同一個方向。他高中的時候也經常騎個自行車在田間穿梭,沿著他們所在的小土路拐個彎就能筆直騎過去就能看到大路。大路兩邊到處是彎彎繞繞的巷子,低矮的居民樓和各種正當不正當的群租房,其中一間里還有許風沐沒帶走的存活證明。穿過那片街區,運氣好的話能在打鈴前溜進六中。“我沒記錯的話,朗總今天要來實地考察吧?”許風沐踹開拖拉機飄搖的車門,在田埂里走了兩步,望著滿眼農田莊稼,“在這里?”第13章013“我沒記錯的話,朗總今天要來實地考察吧?在這里?”朗歌從駕駛座后面扯出條線,拉出來事先準備好的東西跳下拖拉機,誠懇真摯地回答,“這里是備選地之一,租金低環境好附近還有個學校,興許就發展起來了?!?/br>“恕我直言,以你為中心方圓三十里根本沒人有印象城的經濟能力?!痹S風沐少年時期在這附近廝混,非常清楚這邊是啥名堂。別說印象城,哪怕收費超過五十的窯子都攬不到活。“沐爺,我認為貧窮局限了你的想象力?!崩矢璩吨€,撒上拖鞋湊到許風沐身前,順手從旁邊的田里摘了根麥穗,剝開裹在外面的綠皮把未成熟的乳白色麥粒扔到嘴里嘎嘣嘎嘣嚼碎。軟軟地麥粒表皮裂開,擠出內部粘稠的淀粉,仔細品還帶點甜,“如果我按最低標準收費,在娛樂印象城搞打鋼珠老虎機賣點汽水炒拉條還是會有生意的?!?/br>“你瘋了嗎?”許風沐設想了下那種可能性,感覺正功要是打算推廣鄉村娛樂印象城,可能得選擇買紅字寫大字到處張貼牛皮癬的方式。“反正是我出錢投資…具體地址肯定要斟酌,最后才能選定?!逼鋵嵗矢铔]打算把娛樂印象城安置在農用地里,即使收購莊稼的費用低,但不環保。附近農民沒了莊稼,拿到賠償款也過不了幾年。朗歌頂著許風沐嫌惡的目光,把手里的線繞到他手上,拽出后面跟著的糊了紙的竹條,“送你?!?/br>“朗總,”許風沐剛發短信讓燕玖替他請假,轉眼瞅到胳膊上綁了根風箏線,瞬間產生了他在慢性謀殺自己的被害妄想癥,“你讓我在工作日,陪你放風箏?”朗歌舉起菱形拖著兩個小尾巴的風箏,笑得無害純真,“咱們來實地考察,肯定要做些測試啊?!?/br>“放風箏能測試什么?”許風沐煩躁地扯了扯綁在他胳膊上的線,覺得那個風箏怎么看怎么丑,土灰色的紙上什么都沒有,還拖著累贅地長條,正常店鋪根本做不出這么難看的。“沐爺,你問到我們的商業機密了?!崩矢枰槐菊浀幕卮?。“……”許風沐沒再說話,也沒動,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朗歌嘆了口氣,又仔細避開和他肢體接觸,把線從他身上解開,收好連夜糊出來的風箏。這世上太多是事,還真是逾時不候。“打一架吧,”朗歌把風箏連線放回拖拉機上,向前走到稍微寬敞些的田壟間,“來?!?/br>兩個人動拳腳的次數多到數不清,在大眾觀念中的年少輕狂里,無論哪邊發出信號他們都能迅速進入狀態跟對方來一場近身搏斗。許風沐接收到他的訊息,幾乎沒有思考,扯開扣子把西裝外套扔在麥芽地里,沖過去朝著朗歌揮起拳頭。朗歌了解他的套路,側身避開他充滿攻擊系的第一拳,勾住許風沐地脖子牽制住他接下來的動作,膝蓋弓起朝他肚子上。許風沐靈活地鉆出來,掃腿把朗歌掀翻在地,拽住他的衣領再拎起來,臉上露出了熟悉地囂張。許風沐混了十多年,染了一身匪氣。平??偛氐脟绹缹崒?,跟他動手時才能微微窺見一隅。囂張,狂傲,又讓人移不開眼。滲出的汗水浸濕他前額的頭發,眉骨上的疤仿佛是一道解除封印的烙痕,喚醒他骨子里深埋地人格。四年大學里,朗歌系統學習了三十多種心理學相關的減壓方式,但那些方法對于許風沐全都無能為力。有些人是天生適合暴力的,無論是疼痛還是給予別人疼痛。至少現階段,他需要的只有暴力。朗歌艱難地避開了瞄準面部攻擊,緊接著左肩喙肩韌帶周圍結結實實挨了一拳。要是許風沐下手偏左點,他鎖骨大概要骨裂。朗歌抗打擊反應力在跟許風沐交手時,最多能撐住五分鐘,還要是他滿血并且持續訓練,并且許風沐缺了胳膊腿的狀態時。左胳膊抬不起來后,接下來局勢完全是毫無人道的單方面□□。朗歌好多年沒挨過這種,全身疼得要散架,心里卻有種久違的舒爽和愉悅。難道是心理變態持續的時間太長了,激發了體內某種屬性?許風沐伸腿從后面一勾順勢推了把,朗歌重心失控,滾進麥田里爬不起來。他吐出啃進嘴里麥稈,翻了個身呈大字仰躺在綠油油的田地里,目光從腳踝順著一雙長腿爬到汗濕的上半身,再望向他還有青春滯留停駐的臉上。“爽快了?”“湊合,我都沒怎么用力?!?/br>…確實爽快,并不是他在家里運動過度之后由于疲憊而帶來的短暫滿足,而是發自肺腑的,卸下枷鎖的輕松。他太久沒有跟人動手了,要不是朗歌招他這一趟,許風沐差點遺忘那些骨血中的野性。許風沐深深呼吸,把堆積在胸腔的積郁全部呼出去,才把目光轉向一身萬紫千紅的朗歌。臉上帶著傷,嘴角掛著血,濕漉漉眼睛的望著他,顯得可憐巴巴的。明明威脅他的時候,可恨的讓許風沐問候了他十八輩祖宗。“你…”沐爺從來沒有關心過手下敗將,現在卻猶豫了下。畢竟這人金胳膊玉腿的,打壞了他賣命也賠不起。“還撐得住嗎?”朗歌沒想到能得到他的慰問,瞬間覺得再當十次人rou沙包也值得了。“沒事,我rou糙?!彼麆恿松眢w,鈍鈍地疼痛蔓延開來,身上骨頭錯位般疼。前言收回,他身嬌體柔的,挨打這種事還是悠著點來吧。見他疼得呲牙咧嘴,許風沐萌生出一股子欺凌弱小的愧疚。他剛才也挨了兩拳,但他受慣了疼,身上沒多大感覺。朗歌從生到長都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金貴,細皮嫩rou肯定不抗打。要是朗歌不來招惹自己,肯定活的生龍活虎白白胖胖的。許風沐越琢磨越覺得愧疚,在警校受到的教育甚至讓他萌生出負罪感。他蹲在路邊遲疑了會,伸手按在他肋骨上。“沐爺,你不是吧?”朗歌反射性瑟縮了下,舔舔嘴角的血討饒,“我已經外傷了,你還想搞個內出血嗎?”“少廢話?!痹S風沐把他上身的骨頭摸了遍,確定沒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