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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聽疑惑的與他對視,許久之后明白了什么,眼睛突然睜大:“真的嗎?” “若是信我,便好好回去睡覺……” 申屠川的話沒說完,季聽便小鹿一般朝寢宮跑去,嘴里還念叨著‘我這就去睡’,背影一如未入宮時那般活潑。一直到背影消失,申屠川才回過神來,撫一下自己揚起的唇角,頓時皺起了眉頭。 她倒是什么都不用管,自己還需將一路看到她來司禮監的人都召過來,好好警告一番才行。 季聽回到屋里后,結結實實的睡到了第二日晌午,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起來。伺候的嬤嬤不知她昨晚出去了,只是不住的夸贊:“娘娘真是天生麗質,皇上若是見了……” “你給我打住,”有人撐腰了,季聽說話底氣都足了起來,“我這些日子老是被你的話惹得心煩,日后這種話都不準說了?!?/br> “……是?!眿邒卟恢雷约耗睦锶堑剿?,但愣了一下后趕緊點頭。 季聽心情不錯的換了件衣裳,拎把椅子到院中曬太陽。其實昨夜申屠川也只是隨口一說,并沒有發誓或者立下字據之類的,可她就是愿意相信他,只要他答應了,那自己便能不侍寢了。 想到申屠川時,她的唇角始終揚著,甚至有種跑去找他的沖動,但是到底克制住了,只是隨便帶了兩個宮女朝御花園走去。自打入宮以后,她就幾乎沒有出過門,如今心中一塊大石放下,她總算有精神出去走走了。 臨到御花園時,遠遠看到里頭有兩個嬪妃在聊天,懶得摻和后宮事的季聽扭頭就走,在偌大的皇宮里隨意閑逛。 “娘娘這還是頭一回出鳳棲宮吧,沒想到對宮里的路還挺熟悉的?!备男m女打趣。 季聽回答:“我幼時隨著母親來過宮里幾次,所以對這里還算熟悉?!?/br>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娘娘好像哪里都知道一樣,應是孩提時沒少過來?!毙m女附和。 季聽笑笑,沒有接她的話。其實自己來的次數并不多,可那時心里總有個念頭,好像這里有什么人等著她救助一般,所以她每次來都會四處找尋,只可惜什么都沒找到,只是對路線熟悉了些。 長大后那種要救人的念頭淡了些,但時不時的還是會冒出來,但她已經學會不再因著一個念頭胡亂做事了。 思緒發散了些,不知不覺就到了偏僻處,恰好撞見一行侍衛押著幾十口人往宮里走,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他們身上的粗麻衣裳和滿是繭子的手,就不像什么富貴人家的出身。 季聽停下腳步,看著侍衛們將人帶走,敏銳的察覺到身后幾個小宮女情緒低落了。她頓了一下,扭頭詢問:“你們認識被抓的那些人?” “回娘娘的話……大概是能猜出他們的身份?!币粋€小宮女低聲道。 季聽好奇:“他們是什么人?” “應、應該是翠娥的家人……”小宮女吭吭哧哧的開始解釋。 季聽聽她說完,大概明白了,這個翠娥是前陣子不想侍寢的自戕宮女,因為自戕是大罪,所以牽連到她的家人,申屠川將行刑地點設在了宮里,千里迢迢將她的家人從外地抓來,三日后便要當著所有宮人的面,將這些人斬殺。 季聽想到申屠川那雙冷漠的眼睛,心里便鈍鈍的疼,如今她雖為嬪妃,可處境卻和這個叫翠娥的宮女沒什么不同,如果她有一天真的不堪受辱自戕而死,申屠川是否也會殺了她的父母震懾宮人? 答案太過殘酷,她實在不想細究。 小宮女見季聽心情不好,急忙換了話題:“娘娘,此處都沒怎么打理,景致一點都不好,不如咱們去別處走走吧?!?/br> 這些宮女一直跟著自己悶在宮里,如今終于能出來走走,季聽也不想打擾她們的興致,于是重新打起精神,跟她們一同繼續閑逛。 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何時竟然走到了太妃的住處,看著緊閉的大門,季聽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小宮女適時解釋:“娘娘還不知道吧,此處是太妃住處,前些年太妃突然生了怪病全身潰爛而死,此處便只剩下那些伺候太妃的嬤嬤們住著了?!?/br> “怎么會死呢……”季聽小聲嘀咕一句。 小宮女沒聽清:“您說什么?” “沒什么……”季聽怕被人當成神經病,忙搖了搖頭。其實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了,就像之前一直覺得申屠川不該這么風光體面一樣,她也覺得太妃不該已經死了,這種奇奇怪怪的念頭總是出現,就好像她冥冥之中已經知道了什么,現實發生的一切卻與她想的不太一樣。 不能細想,一細想腦子就有些疼……季聽皺起眉頭,正欲按一按太陽xue時,眼前的大門突然打開,一個衣冠不整的小太監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看到季聽后撲通一聲跪下:“救我,救我!” “什么人?!”小宮女們急忙護在季聽跟前。 季聽怔愣的看著這一幕,總覺得過于眼熟,腦子里突然像出現了文字一般,斷斷續續的寫著‘逃走……被皇上打斷一條腿……折磨了七天七夜而死……’ “求求您救救我!” 季聽抖了一下,腦子里的文字瞬間消失了,她怔愣的看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小太監,頓了一下后問:“發生何事了?” “求求您救救我,那些老嬤嬤……她、她們……”小太監眼角都是淚,說著說著身后的門里沖出來幾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看到季聽后愣了一下,一時間拿不準她是誰。 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跑到季聽身后躲著,眼中的哀求與絕望都那么清晰。 季聽的腦子里好像還有千萬個文字在翻滾,但她卻一個也抓不住,她繃起臉看向這些女人:“你們在做什么?” “回這位貴人,這小蹄子膽敢偷東西,我們是來抓他的?!币粋€女人忙道,她們在高墻內待了太久,已經不太認得清如今宮里的主子,打量一番季聽的衣著不像普通嬪妃,這才如此客氣。 另一個一臉兇相的女人立刻接話:“是啊貴人,他偷了我們的金簪,我們是來抓他的?!?/br> 季聽頓了一下,蹙眉扭頭看過去,看著小太監臟兮兮的臉,語氣都放柔了些:“你可偷了?” “奴才沒有……她們、她們是想抓了我做那種事!”小太監屈辱的漲紅了臉。 “你胡說八道!”一個女人兇狠的打斷。 季聽冷冷的看向她:“他可有說哪種事?你就開始說他胡說八道?!?/br> “我……”女人頓時啞口無言。 在一片安靜中,還是方才歲數較大的女人開口了:“說到底這都是奴才們之間的事,這位貴人又何必摻和呢,萬一到時候惹了一身sao,恐怕就不太好了?!?/br> 季聽撩起眼皮看她:“你在威脅本宮?” “奴婢不敢?!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