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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兩個人只睡了三個多小時就醒了,睜開眼睛后就決定在樓里轉轉,看能不能找到些被子衣裳之類的,好在暖氣殆盡后御寒。 “你預知的世界里,這場災難持續了多久?我們大概什么時候能等到救援?”申屠川牽著季聽的手問。 季聽揚眉:“你相信我說的話?” “你說什么我都相信?!鄙晖来ㄕf著,握緊了她的手。 季聽吸了一下鼻子:“大概有五年吧,五年之后一個名叫北云的男生會找到一種藥,沾到的喪尸會立刻徹底死亡,對人類卻沒有任何危害,這種藥通過空氣傳播,所有喪尸在一個月之內全部消除?!?/br> “五年,那會死多少人……”申屠川本以為只是一場短暫的災難,沒想到會持續五年這么久,一時間有些怔愣。 季聽看他一眼,輕聲安慰一句:“人類擁有最頑強的生命力,一切都會過去的?!?/br> “那、那在你能看到的未來里,有沒有見過我爸媽……”申屠川說到一半就閉上了嘴,因為他意識到季聽以前沒有見過他爸媽,即便看到過,恐怕也認不出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季聽回答:“見到過?!?/br> “他們好嗎?”申屠川愣了一下后立刻問。 季聽垂眸道:“我看到明天中午時分,他們會翻過我們學校的后墻,到圖書館接了你還有趙恒他們一起離開?!?/br> “真的?這么說我爸媽沒事?”申屠川眼睛一亮。 季聽沉默許久,最終抬起頭看向他:“在我看到的未來里,你和你父母都死了,死在了趙恒他們手上?!?/br> 申屠川:“……” 季聽看著他怔愣的表情,堅定的將原文中發生過的故事說了出來。雖然已經和趙恒他們分道揚鑣了,可誰也不確定未來有沒有相見的一天,她必須徹底斷了申屠川跟他們的同學情,免得將來生出什么事端。 申屠川聽著她一字一句講述著未來會發生的事,一時間腳步都停了下來,僵站在原地許久都一動不動。 等季聽說完,他陷入了長長的沉默,許久之后才苦澀的開口:“人怎么可能會壞到那種地步,按你的意思,我爸媽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 “昨天他們做的那些事,已經充分證明了他們就是那種人,我之所以堅持和他們分開,就是為了避免這個未來出現?!奔韭牪患庇趧裾f他,反正他腦子足夠聰明,應該很快就能自己想明白。 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她,半晌突然開口:“你剛才說的那些未來里,為什么沒有你的存在?” 季聽:“……”原文中沒有她,自然就沒有她的存在了,她聊得太嗨,一時間把這個事實給忘了,現在補上還來得及嗎? 正當她思索時,申屠川的眼眶已經泛紅了,情緒像是起了極大的波動,強行克制之后啞著嗓子開口:“你是不是、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還沒想好理由呢,他怎么就幫她圓過來了?季聽咳了一聲,順著他的話說:“我是什么準備都沒有,躲起來之后餓死的?!?/br> 申屠川:“……” “所以我特意準備一大箱子吃的,就是為了應對這種情況,所以我不會有事了?!奔韭牥参克?。 申屠川勉強笑笑,伸手抱住了她,在她耳邊鄭重承諾:“我一定會想辦法多找一些吃的,絕對不會讓你餓死?!?/br> “……嗯,謝謝了?!笨赡苁沁€沒感受到末日的殘酷,季聽只覺得自己找的‘餓死’這個理由,從嘴里說出來之后有點過分好笑。 抱完之后,申屠川又立刻回歸正題:“按照你看到的那些,我爸媽明天就該來接我們了?” “嗯?!奔韭狘c頭。 申屠川沉默一瞬:“那我們要早一點過去等著,不然以我爸媽的做事風格,肯定第一時間先去圖書館?!钡綍r候一旦帶上趙恒他們,就沒辦法甩掉了。 季聽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點了點頭:“我們到圖書館后門等著,他們幾個在樓上,肯定不會發現我們?!?/br> 申屠川應了一聲,表情有些苦澀,季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由得嘆了聲氣:“這場災難會持續五年,他們根本等不到任何救援,如果一直留在圖書館,就只有死路一條,你是不是不忍心了?” 申屠川沉默不語,他確實不忍心了,但也絕不會拿父母和季聽的命去冒險,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帶上他們三個。像昨天晚上那樣的事,有一次就夠了。 “我會盡快調整自己的想法,”申屠川斟酌著開口,“如今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不能再用平時的道德標準要求自己,我明白的?!?/br> “那就好?!奔韭犚娝麤]有鉆牛角尖,于是松了一口氣。 所有事情都溝通過后,兩個人的情緒明顯放松了些,只是在樓里轉了一圈都沒找到被子,只找到了原先的老師留下的一件羽絨服。 快晚上時,科技樓突然停電,季聽忙到總閘處看了一眼,確定不是跳閘后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應該是全校都停了,外面路燈沒亮?!鄙晖来ǔ谅暤?。 季聽看向窗外,果然往日早早就開始亮著的燈,此刻卻是沒有一絲光亮。 沒有電,暖氣也停了,又沒有厚被子,季聽嘆息一聲:“晚上恐怕會很難熬了……” 申屠川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慰道:“一晚上而已,很快就過去了?!?/br> “……嗯?!奔韭牬饝?,臉上的神色卻不見輕松。 這個冬天不僅漫長,而且極其寒冷,動輒就是零下十幾度,他們雖然身上穿著羽絨服,但白天還行,一到了晚上勢必會冷。 果然,天色一徹底黑下來,寒冷的感覺就開始出現了,哪怕窗戶都封得死死的,冷空氣也會從窗戶縫里溢進來,悄無聲息的滲入他們的骨頭縫,叫他們身上的溫度一點一點流失。 季聽安靜的坐在角落里,感受自己的腳一點一點變冷,明明知道自己沒有出汗,鞋襪也是干燥的,可由于寒冷,她愣是覺得自己的腳是潮濕的,仿佛踩在混了冰碴的泥濘里。 “穿上吧?!鄙晖来ㄕf著,將白天找到的羽絨服披在了她身上。 季聽看一眼他凍得發紅的手指,撩開羽絨服對他道:“你過來,我們一起蓋?!?/br> “我不冷,你把拉鏈拉上,這樣容易有風?!鄙晖来ㄕf著,坐到了她對面的位置。 季聽依然保持原來的動作,放緩了生氣道:“你過來呀,我一個人冷?!?/br> 一聽她說一個人冷,申屠川沉默一瞬,最終還是到她身旁坐下了,只是還是沒有進羽絨服里,而是伸手用羽絨服裹緊了她:“這樣就不冷了?!?/br> “……別廢話,給我進來?!奔韭犇托暮谋M,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申屠川:“……”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