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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繃到快要斷裂時,申屠川緩緩瞇起眼睛,用施舍的語氣開口:“你生病把腦子病糊涂了,孤不跟你一般見識?!?/br> 眾宮人:“……”陛下,您自己給自己挽尊的水平可真不是一般的高。 季聽對他的回答是輕嗤一聲,疲憊的閉上了眼睛。燭光將她的臉色映得有些發黃,加上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樣子,看起來格外脆弱。 申屠川看著這樣的她,心底升起一股火氣,羞惱的一腳踹在了身側的太監身上:“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將門打開,再叫太醫過來!” “是,是……” 太監急忙上前去開牢門,剛把鑰匙擰開申屠川便不耐煩的把人撥開了,冷著臉大步走到季聽面前:“起來?!?/br> ……怎么這么陰魂不散呢,季聽無語的蹙眉,不等做出反應,便感覺身體騰空而起,她驚訝的睜開眼,自己已經被申屠川攔腰抱了起來。 “孤就是太慣著你了?!鄙晖来ê谥樛庾?。 他哪這么抱過人,抱的時候只會用笨勁,還把人扣得死緊,一點都不舒服??杉韭犚娝麣獾枚家匀剂?,卻還是牢牢抱著自己,完全沒有要把她丟掉的意思,心里的氣一時間消了不少。 只可惜她這一秒剛消氣,下一秒頭便相當兇殘的撞到了鐵欄桿上—— 啪! “??!” 一瞬間原本就懵得難受的腦袋,瞬間多了一種悶痛,她甚至還能聽到腦袋撞鐵欄桿時的響聲不斷在腦海重復,這種感覺可真是…… “你是傻子嗎?這么大的欄桿看不到?”申屠川責備的問。 季聽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看向他:“陛下,正常抱著人的,都會側身讓懷里那個先過了門,自己再往前走吧?” 申屠川沉默一瞬,更加不悅的指責:“孤又沒抱過人!” “就算沒抱過,也該知道人豎著能走出去的門,也不一定橫著能過去吧?”季聽無語,先前因為他抱自己而產生的心軟半點都沒了。 申屠川看到她磕紅的腦袋后又迅速別開臉,木著臉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直接就抱著往前走,往前走…… 走了兩步沒走動,他皺眉看向懷里的人,卻發現她死死抱著鐵欄桿,不由得大怒:“你這是做什么?!” “我不走!”季聽腦袋還疼著,這會兒脾氣也不怎么好。 “放肆!信不信孤砍了你!” “砍吧砍吧,總比落你手里一直受折磨的好?!奔韭犉乒拮悠扑?,死活不肯撒手。 申屠川想強行把人帶走,奈何抱她這么久早就消耗了許多力氣,這會兒又被她拖著虛耗,體力早就不剩多少了,就連抱她都變成了費勁的事。 申屠川氣得眼前發黑,直接把人丟了下去,季聽立刻靈活的抱住欄桿,反正就是不肯跟他走。 申屠川越看越惱,目光在不遠處的刑具上搜尋一圈,最后黑著臉去拿了條鞭子過來。季聽看到他朝自己舉起鞭子,瞬間什么氣勢都沒了,嚇得整個人縮成一團死死閉著眼睛,剛要求饒上方便傳來空氣被抽破的聲響,下一秒身側的地上便傳來一聲鞭響。 她顫了一下,半晌緩緩睜開眼睛,卻只能申屠川離開的背影了:“你若不走,下半輩子都在牢房里過吧!” 他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短短熱鬧了片刻的牢房又冷清下來,只剩下季聽一個人還抱著桿子。 旁邊地上的鞭子旁,是一道清晰的鞭痕,能在這種青石板上留下痕跡,能想象得到他用了多大的力氣,若是真抽到了她身上,估計能直接皮開rou綻。 季聽輕輕呼了一口氣,只覺得呼吸都是熱的,她盯著地面看了許久,總算默默放開了鐵欄桿,回到自己薄薄的席子上坐下,目光正對著沒有鎖上的牢門。 如果是純粹穿越到某個世界,她肯定要趁這個時候逃離這里遠離變態,可惜她在這里是有任務的,她的逃離根本沒有意義。季聽盯著牢門看了半晌后,眼不見心不煩的閉上了眼睛,努力對抗來自身上的不適。 這邊申屠川怒氣沖沖的往寢殿走,身后宮人們急匆匆的跟著,李公公和負責鎖門的小太監跟在了最后面。 “李總管,大牢的門可沒鎖,奴才是不是得回去一趟???萬一娘娘跑了怎么辦?”小太監壓低聲音問。 李公公敲了他的腦袋一下:“陛下巴不得娘娘主動出來呢,你還敢回去鎖門?!叫人仔細盯著點那邊,娘娘若是出來了,便小心伺候著就是,切不可開罪于她,懂嗎?” “多謝總管指點?!?/br> 李公公冷哼一聲,快步追上了申屠川,看著他黑著的臉,大著膽子開口:“陛下,奴才瞧著娘娘似乎病得厲害,可是要著太醫去天牢里看看?” “她不是犟嗎?便讓她病死在里頭好了!孤看誰敢幫她!”申屠川身上颼颼的冒冷氣。 李公公不敢多言了,顫巍巍的點頭應是。 申屠川一臉陰沉的回到寢殿,一屁股坐在床榻上后便不動了,雙眼冒火的盯著地上的毯子。盯著盯著,腦子里便浮現她在薄席上瑟瑟發抖的樣子,于是咬牙切齒的罵了句:“活該!” 說罷便繃著臉躺到床上,用厚厚的被子將自己蓋得結結實實,閉上眼睛賭氣一般要睡。 真當孤沒有你,便睡不著了么?申屠川嘴里嘀咕一句,許久之后仿佛真的有了困意一般,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轟??! 一聲巨大的雷聲炸起,接著便是嘩啦啦的雨聲,申屠川猛地坐了起來,赤著腳匆匆走到了窗子旁,打開窗戶的瞬間一陣冷風灌了進來,凍得人骨頭縫都是疼的。 一道閃電劈過,將他的臉照亮一瞬,他想也不想的轉身便往外走。李公公被他嚇了一跳,急忙舉著傘跟在他旁邊,看到他沒穿鞋子后本來要勸,可看到他黑嗖嗖的表情,頓時什么都不敢說了。 這場雨來得又急又兇,冰涼的雨滴落在身上,轉眼便帶走了人的那點熱乎氣,申屠川等到了牢房時,身上已經變得一片冰涼。他卻顧不上披一件衣裳,徑直走到了季聽身旁,見她這會兒竟還睡著,當即氣不打一處來。 “給孤起來!” 季聽一動不動。 申屠川惱怒的去拽她,結果季聽頭一歪仿佛死了一樣,他怔了一下,立刻把人扶起來倚在自己身上,一伸手碰到她的手,就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溫度:“季聽!季聽!” 意識到季聽昏倒,申屠川面色陰沉的看向李公公:“叫太醫來!” “……回陛下,太醫已經在外頭候著了,奴才這便請太醫進來?!崩罟吹缴晖来ǖ哪樕?,暗自慶幸自己方才留了個心眼,直接叫了太醫在附近等著,這時才不必再去太醫院請人。 申屠川繃著臉抱進季聽,在李公公上臺階時突然開口:“站??!” 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