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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等我完成了再籌備,一分一秒我可都不想等?!?/br> 續斷安靜的躺在一旁,一句話都不說,仿佛睡著了一樣。季聽卻不上當,板起臉開口:“聽到了沒,應我一聲?!?/br> “……嗯?!?/br> 哪怕入魔了,哪怕成了大殺四方的魔王殿下,骨子里懼師的性子也是改不了了。 季聽輕笑一聲,挪著就要往他懷里鉆,結果鉆到一半的時候就被提溜到一旁去了。 “不要壓到了我的袍子?!崩m斷一本正經。 季聽:“……你竟然沒脫,不對,你是打算一輩子就這么穿著了嗎?” “等新袍子做好,我自會更換?!?/br> “……脫了?!比羲恢边@么穿下去,她跟守活寡有什么區別? 續斷無聲抗議,顯然是不想脫。季聽無奈之下湊近他的耳朵,低聲在他耳邊道:“你若是脫了,我就給你……” 續斷愣了一瞬:“真的?” “自然是真的,脫了吧,穿著睡多難受?!奔韭牊o奈。 續斷立刻聽話的把袍子脫了,極其耐心的疊好放在椅子上,又在袍子上加了一層結界。季聽無語:“你我都在這里,還擔心誰偷你衣裳嗎?” “只是求個安心?!崩m斷說完,指尖一勾床幔便落了下來,將兩個人都遮得嚴嚴實實。 一夜過后,季聽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睜開眼睛習慣性的往旁邊看,看到續斷后愣了一下,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她醒來時續斷便已經睜開眼睛了,看到她眼底的驚訝后垂眸,伸手幫她按摩胳膊。 “你今日竟然沒去正殿?!奔韭犎滩蛔〉?。 續斷看她一眼:“今日無事,不必去?!?/br> 季聽心頭一動,突然覺得他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了,要說具體的變化,恐怕還得從昨夜說起。想起他在自己耳旁說的那些粗鄙之語,季聽的臉上便泛起了紅。 為什么會突然有這種變化呢?難道是因為昨天她說了要成親結靈契?季聽心頭一動,對軟化許多的續斷心疼又喜愛。 “看什么?”續斷蹙眉。 季聽笑笑:“我得確定一下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對的?!闭f罷她便鉆進了被子里,續斷怔了一下,眼神頓時暗了下來。 胡鬧了一上午后,季聽心滿意足的躺在續斷懷里,想到已經明顯變淺的胎記,心中漸漸有了計較。他想要的一直很簡單,她毫無保留的愛意,只是如今兩個人經歷了太多,哪怕她全部捧到他面前,恐怕他也是不太相信的,可她卻提出了結靈契,這等于要將心剖給他看,不由得他不信。 一直到晌午才起床,女官端了藥在一旁候著,季聽瞬間苦了臉,小心的瞄一眼續斷后,盤算該怎么把這碗藥賴掉。 “記得第一次去摘這些藥時惹怒了山神,差點被埋在山崩處,最后是拼著一口氣才躲開?!崩m斷淡淡道。 季聽:“……” 還能說什么,喝吧。季聽干巴巴的把碗接過來,對著藥便一飲而盡。續斷還算滿意,領著她到桌邊坐下,親自盯著她用膳。 季聽吃了一口米飯把苦味壓下去,突然又想跟他算賬:“若是喝藥是為了我好,為何不給我蜜餞吃?” “相克,太甜的都不能吃?!崩m斷回答得格外簡單。 季聽頓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這里的膳食都是咸口,就連糕點都不是很甜的那種。她心里生出一點甜意,臉頰上飛起一抹紅,只覺得今日的自己比昨日更愛他。 而這種感覺在續斷逼她吃第二碗飯時徹底消失。 “太撐了?!奔韭犆虼?。 續斷面無表情的看著桌上這些吃食,沉默許久后淡淡道:“凡人不能久居魔界,所以這些餐食都是我著人一日三次去凡間買來的,為你做飯的廚子如今已經八十高壽,若他知曉自己的心意被如此糟?!?/br> 他話沒說完,季聽就已經拿起筷子,把他夾過來的東西全都吃了,續斷這才滿意的離開。 他一走,季聽便扶著桌子到軟榻上躺下了,懶洋洋的揉著肚子,仿佛一只飽食的貓。女官笑著走上前來:“上神今日心情似乎好了很多?!?/br> 季聽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這一眼叫女官心有些發涼,忙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說話了。 “你下去吧?!奔韭牰似鸺軇?,仍然是上神的氣派十足,哪怕沒有了靈力壓制,單憑氣勢也叫人本能的臣服。 女官慌忙離開了,她這才放松下來。她一直都知道女官把自己每一日的生活事無巨細的告知續斷,心里也并不反感被盯著,只是偶爾和女官閑聊的話都能傳到續斷耳朵里,這確實叫人高興不起來。 她不打算立威,也沒有改變現狀的想法,只是也絕了日后再跟女官等人閑聊的心思。有什么事她還是自己憋著吧,免得又被傳出各種話去,在靈契沒結之前,她怕續斷又因為哪句話生出了誤會。 季聽翻了個身,看著窗外昏黃的天,等消飽后才取了剩下的天錦來,打算給續斷做一身新袍子。雖然對做衣服的興趣已經沒了,但之前到底做了那么多件,多少會熟練些吧。 然而并不。 等鉸壞的天錦鋪在地上時,季聽沉默了。許久之后,她叫來掌管庫房的人,確定沒有天錦之后,嘆息一聲還是叫人去神殿拿了。 于是神殿一眾人等了季聽許久,只等來一個討要天錦的消息。聽說是上神要縫制衣服用,一個小仙娥當即淚就掉了下來:“上神平日里哪會cao心這些,怎么就突然要自己縫制衣裳了呢?定然是在魔界過得很苦吧?!?/br> 她這么說著,其他小仙娥也紅了眼眶,腦補出凄凄涼涼一場大戲。 商陸額冒青筋,咬牙切齒的要去魔界找續斷算賬,被趕來的墮仙攔住了:“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續斷,他怎么可以欺負師父!”商陸紅著眼眶。 墮仙蹙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奉季聽之命來拿天錦的人瑟瑟發抖,半句話都不敢說了,還是旁邊的小仙娥你一言我一語的把知道的都說了。商陸越聽越悲憤:“若非續斷連件衣裳都舍不得給師父,師父又怎么會到自己做衣服穿的地步?!” 連衣服都沒有,更別說其他的了,師父還受著重傷,怕不是要被續斷磋磨至死了。 “胡鬧!若季聽真有那么慘,又怎么可能命令高等魔族為她做事!”墮仙斥了一句,在商陸愣神之際從乾坤袋里掏出天錦,冷笑一聲又丟了回去,“這些料子多為黑藍重色,除了續斷愛穿這種,你見過你師父穿這樣的?” 商陸愣住了,隨后突然要哭:“墮仙師父的意思是,續斷折磨師父為他做衣裳?!” “……你這腦子到底是如何得到那么多機緣的?”墮仙無語的看他一眼,一腳踹在那個魔族膝蓋上,“把話說清楚,再敢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