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和瑪麗安身上。

一回到案情分析室，更多的電腦噼啪作響。塞爾吉奧的木乃伊面部特寫被掛到了展板上，羅杰向他們報告他所知道的，關于“桑托斯”的情報。

“所以罪犯對于異裝有某種執著，但并不針對異裝癖們？”瑪麗安說?！斑@符合側寫么？”

“符合側寫所說的‘有性欲沖突障礙的男人’?！眰葘憜T猶豫道。

羅杰舉起一根手指?！皯傥锺钡男袨槭菢O具儀式感的，也有可能這是整個木乃伊儀式的一部分？”

側寫員架著一副厚瓶底眼鏡，眨了眨眼道：“這是個有趣的設想，探長?！?/br>
利亞姆的檔案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送來了，羅杰可算松了一口氣，他可算有理由讓自己不再百般查探他倆了。利亞姆看起來相當無害，他沒有案底，除了一次因滯留街頭被拘，這在流連夜店的年輕人中也算司空見慣。

他在中午的時候給家里打了電話。是答錄機接聽的，他留了言。幾分鐘后，他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家里的電話號碼。

“嘿，我覺得我不應該隨便接你的電話，”西恩說，“你沒說我可以?！?/br>
“費心了，”羅杰說，“但你可以用我的電話，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用電話答錄機。我之前打給你，就是想再跟你說一下，我今晚可能會回去比較晚?！?/br>
“媽呀，你這工作時間太糟心了?！蔽鞫髡f道，他聽著像在啃什么東西。

羅杰在疲憊的時候總是很難把控自己的沖動?！拔蚁Ｍ惚M量少說粗口臟話，至少別跟我面前講?！彼f。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西恩說：“得嘞?！睆乃穆曇魺o法判斷他是否真的愿意遵從羅杰的要求。吃東西的怪聲音再次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巴?，這個有機花生醬真好吃??！”

“你不是直接從罐子里挖了吃的吧？”羅杰問。

又是一陣沉默?！澳悄愎烙嫀c到家呀？”

“會比較晚，”羅杰覺得這段談話有點進行不下去了，“不用等我?！?/br>
他聽到西恩緩慢的呼氣聲，仿佛對方正在腦內慢慢默數到十?！盎匾??！彼f著，掛了電話。

第十一章

“為什么是木乃伊？”瑪麗安言簡意賅地問。她又一次把關于“圣道教堂”小組的報告提了出來。羅杰覺得瑪麗安這是一心想要證明“圣道教堂”的成員與案件有關，但他不敢挑明。他的搭檔一般情況下是非常務實而客觀的。但那個教會的事讓她整個人鉆進牛角尖里，一時半會兒怕是出不來了。

“要知道，基督復活和奧西里斯復活有很多共同點?！爆旣惏舱f。

“我很肯定那個教會不信奉埃及的神?！绷_杰說著，將他的屏幕最小化，他剛在上面查找的正是關于埃及神的東西。實際上，他家里還有這方面的書，是帕特里克的遺物。

“自從泰迪離開警局后，我們一直在監視他。他沒給任何人打過電話。那混蛋竟然挺聰明的，真氣人?！爆旣惏菜崴岬卣f。她費了好一番力氣才爭取到竊聽許可，卻啥也沒聽到，對此耿耿于懷。

“當尸體被放進你家的時候，他就在當場。他還認識馬錢特?！?/br>
“我同意?！绷_杰說，雖然他個人覺得真正能把這些串聯起來的線索存在于另一個層面。事實上，那天下午他就已經沖那一層面去問過皮特了。

***

“我得把之前約的午飯改時間了，”當皮特來電時，羅杰告訴他，“這個案子一直橫生枝節?！?/br>
“太遺憾了，”皮特說，“就是之前那個晚上讓你煩心的那個案子嗎？”

“就是那個?！?/br>
“老天，羅杰，你不會還覺得那人是沖你來的吧？”

“沖著我？不會。不，我只是很不巧對那案子的證物感覺熟悉，一直停不下來。我問起過塞爾吉奧·赫爾南德斯，你還記得嗎？”

“噢，對。啊羅杰，我查了，但我們這邊從來沒有叫這個名字的?！?/br>
“他可能化名‘桑托斯’了?！?/br>
“桑托斯？”皮特笑了?！耙粋€什么圈子都混的貨色還把自己起名叫‘圣徒’？太搞笑了?！?/br>
Santos，在許多拉丁語系語言里是“圣徒”的意思。

“我還想知道你是否聽說過叫泰迪，或者西奧多·文森特的？”

他頓了頓?！俺鍪裁词铝?，羅杰？”

“是的，嗯，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我想警告你?？赡苡心敲匆粋€男人專門對BDSM行為者下手，”羅杰說，“特別是那些還有異裝行為的，雖然我們對這一點也不太肯定?！?/br>
他又頓了頓?！拔伊私饬??！?/br>
“我們重啟了一個舊案。我想你認識那個人，皮特。托馬斯·斯通？”

一陣驚訝的沉默之后，皮特輕聲罵了一句?！疤彀?。湯米·斯通。我已經很多年沒想起過他了，羅杰?！?/br>
“好吧，他可能是被人謀殺了。我希望你能對你的顧客們多加留意，小心著點?！?/br>
“我們是很小心。會員制，你知道的?！?/br>
“那我就安心了，”羅杰說。他們又聊了會兒之后，羅杰承諾等工作量小點的時候再敘。

當羅杰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杰伊已經睡了，所以他只好讓利亞姆帶話。

瑪麗安還在忙著盤查參與“圣道教堂”集會活動的每一個成員的行蹤和不在場證明。

“他們真的相當信奉傳統家庭戒律那一套?！睊鞌嗔艘粋€電話后，她對羅杰說。

“噢?！?/br>
“噢，多棒啊。剛剛跟我通話的那個女人說她丈夫不在家，她得等他回家才能講電話?！?/br>
羅杰點頭?？上攵?，亞當·馬錢特要是還活著一定對此表示贊賞。

“完全無法想象我的所有事都要別人來做主?！爆旣惏舱f。

“我想，不必負責任會給人帶來某種安定感?！绷_杰說，然后瑪麗安看了他一眼，他擅自將這一眼神等同于“你們男人啊”的意思。

“隨便吧?！彼f著，開始撥另一個號碼。

***

有時候，偵探的工作跟銷售很相像。打電話、問問題，然后傾聽。繼續打電話。找出線索。順藤摸瓜，追根溯源，因為你根據自身的經驗以及先輩們的智慧可知，你所尋找的目標大致就在這個區域內。

這天接下來的時間里，羅杰和瑪麗安給已經打過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