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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類的上古神獸很有一套,所以每回過來都要把鶴歲捉過去檢查一番,再給鶴歲喂上各種奇奇怪怪的藥草和丹藥,以至于鶴歲現在一聽見許秋客的名字,就覺得嘴巴里有點苦。于是鶴歲忙不迭地搖了搖頭,他哼哼唧唧地說:“我不要他們陪我玩兒,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瀛洲?!?/br>謝讓清的眼簾半闔,深黑的瞳眸里滿是無懈可擊的平靜,他的目光掠過鶴歲額頭那里的鳳火印記,盡管在這些日子里,鶴歲的個頭兒并沒有長多少,但是他的確是長大了些,至少額間的朱砂痣已經破開,錯落有致的花瓣可以辨認出是一個小花苞。沉默了片刻,謝讓清嗓音平穩道:“你太小了?!?/br>“我不小?!柄Q歲鼓起臉,不是很服氣,他睜著眼睛說瞎話,努力地說服謝讓清把自己一起帶上:“其實我已經有幾百年那么大了,我可以用鳳火燒人,到時候你討厭哪個人,我都可以幫你來揍他,你把我一起帶上,肯定會很有用的?!?/br>鶴歲的唯一用處大概就是鬧個不停,但是他自己并不肯承認,自己把自己夸完還非要變回鳳凰,給謝讓清噴個火看看。于是變回了小鳳凰的鶴歲趾高氣昂地站到謝讓清的肩上,“啾~”微弱的火光隨即竄了出來,鶴歲又“啾啾啾”的叫了好幾聲,火勢終于大了一點。小家伙只顧著得意,壓根都沒注意到謝讓清的眸底掠過幾分笑意,而那火光又映入謝讓清黑沉沉的眼眸里,明明滅滅,光澤溫暖,甚至一度將謝讓清眉眼間的冷意徹底融開,只剩下說不清道不明的柔和。謝讓清說:“乖一點?!?/br>他這樣說就還是不肯帶上自己,鶴歲頓時xiele氣,小家伙蔫了吧唧地化為人形,從謝讓清的腿上跳下去,再短手短腳地爬上床,撅著嘴巴氣呼呼的。鶴歲鉆進被窩里,悶聲悶氣地說:“討厭你?!?/br>謝讓清恍若未聞,他起身將半開的木窗合緊,這才緩緩走至床邊,把裹成一團的小家伙往上抱了點,免得鶴歲把自己捂得喘不上來氣,睡一半又哼哼唧唧地鬧騰起來。鶴歲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謝讓清哄自己,他“呼啦”一下坐起來,一整張小臉都在被窩里悶得紅撲撲的。鶴歲睜圓了眼睛,氣鼓鼓地說:“我這么生氣,你都不哄我一下?!?/br>謝讓清垂眸瞥了他一眼,氣悶不已的小團子就坐在那里,濃密而卷翹的眼睫輕輕顫動,奶白的膚色既是上好的瓷釉,也是香甜柔軟的雪片糕。望著望著,謝讓清伸出手來,修長瑩白的手指將鶴歲貼在脖頸那里的青絲拂開。謝讓清漫不經心地問道:“怎么哄?”鶴歲一聽就來了勁兒,他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瞳,手指頭指著自己粉嫩嫩的嘴唇,紅著臉說:“這里要親一口?!?/br>謝讓清的眉頭一動,“親一口?”鶴歲用力地點了幾下頭,他彎著眉眼,烏溜溜的眼睛里滿是期待,兩腮的小酒窩也若隱若現。鶴歲有點緊張地咬住自己的手指頭,他軟著聲音商量道:“只一口?!?/br>謝讓清卻不為所動,他語氣淡淡地交代道:“掌門有事要與商量,你既然想睡覺,那么就乖乖地躺好?!?/br>這個人不僅去瀛洲不帶自己,連親也不肯給自己親一口,鶴歲不大高興地瞟了他一眼,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吧唧”一口就親在了謝讓清的唇畔。鶴歲敢做不敢當,親完就立馬縮回了被窩里,不過鶴歲還記得把錦被往下拉一點,他小心翼翼地瞄一眼、再瞄一眼謝讓清,不過謝讓清自始至終都沒有什么反應。就在鶴歲沮喪地滾進被窩時,將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的謝讓清眉梢微抬。謝讓清向來不喜歡別人的親近與碰觸,卻在此刻對鶴歲的舉動格外縱容,他甚至沒有拭去鶴歲沾在唇畔的口水,而是用唇舌掠過鶴歲留下來的水跡。謝讓清稍微掀起眼簾,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嗓音沉沉道:“快點……長大?!?/br>鶴歲也想快點長大,這樣謝讓清就不會只把自己當成一只鳳凰來對待了??墒悄懿荒荛L大又不是鶴歲自己能夠決定下來的,他甕聲甕氣地問系統:“為什么不管我吃多少,都還是這么小一點?”系統氣定神閑地糾正道:“你哪里這么小一點,你分明就是這么圓一坨?!?/br>鶴歲:“……”系統又說:“你沒有仙骨,以前吃了那么多靈果和仙藥,靈力都堆積在體內,要是修煉的話還能慢慢消化,但是你又總是偷懶?,F在只能等到你體內的靈氣積滿,再有人給你疏通一下,你就可以長大了?!?/br>系統難得給他耐心地解釋了幾句話,可是鶴歲才聽了個開頭就抱著錦被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鶴歲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大鳳凰,遠天的斜陽穿透云層,萬丈霞光在眼前一一鋪陳開來,而鶴歲掠過這片云蒸霞蔚,他那顏色鮮麗的尾羽所到之處燃起星火點點,與這片余暉交相輝映。大鳳凰掠過人間城樓,掠過仙山樓閣,最終停留在皚皚風雪中。有人向鶴歲緩步走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從雪袖里伸出,謝讓清為他拂去身上雪花,輕聲喚道:“歲歲?!?/br>鶴歲這邊做個夢都美得他咯咯笑出了聲,這讓才推開門的謝讓清手下的動作一頓。他側眸向床上的小家伙掃去一眼,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鶴歲已經從床頭滾到了床尾,嘴巴里還在含糊不清地念叨著夢話,“我、我長大了?!?/br>鶴歲睡覺不老實歸不老實,但是白生生的小手卻無意識地緊攥著被角,他自己滾來滾去,連同錦被也被一同扯來扯去,小家伙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中央,滿臉都是毫無防備的天真。謝讓清回過身,風雪挾裹著徹骨的寒意滲入屋內,白茫茫的天地間只有幾株紅梅尚在爭妍斗艷。四下里本是空無一人,謝讓清卻蹙起了眉,他不悅地問道:“還不進來?”話音才落,許秋客就憑空出現在門前。他一身青衫穿得倒是閑適,可甫一進門就把手里的折扇丟到桌上,幾欲破口大罵:“你——”謝讓清不咸不淡地抬起眼,“不要把長生吵醒?!?/br>“我堂堂天界三……”許秋客壓低聲音,話只說了一半,硬生生地改口道:“三天兩頭被你差使過來養靈寵,就算是上古神獸,也不是你這個養法?!?/br>謝讓清自然知道虛不受補這個道理,但是倘若不補,鶴歲的身體只會比現在更糟。他無動于衷地問道:“我要的月漿帶過來沒有?”“你知不知道月漿幾百年才有一小滴?”許秋客從衣襟里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他沒好氣地說道:“月仙問我要多少,我直接撈出了一個瓷瓶說給我灌滿,她的臉都要青了?!?/br>謝讓清不理會,他將月漿收好,這才淡聲道:“司命鏡、千金骨與化玉陣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