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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說分明就是不懷好意,鶴歲又記起昨晚段池故意按住自己稍微鼓起來的肚子。那個時候段池定定地望著自己,他的眼神幽深得一如化不開的濃墨,聲音也低沉到有些沙啞的地步,段池湊到鶴歲的耳邊說:“真貪吃,你把我全部吃進去了?!?/br>鶴歲才想到這里,臉上又要冒煙了,他一把推開段池的手,皺著鼻子抱怨道:“你昨晚肯定是故意的。我都說我要吃甜點了,你還非要把我帶到那里,你肯定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br>段池的指尖掠過鶴歲腰側的那顆朱砂痣,他低下頭親吻著鶴歲的眉心,而后不緊不慢地說:“怪你……太過可口?!?/br>鶴歲不怎么乖地躲開段池的親吻,他的嘴巴撅得都可以掛油壺了,“你這個、你這個……”鶴歲想說段池的壞話,可是小臭豬一點兒震懾力也沒有,他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個貼切的新詞:“你這個禽獸!”“禽獸有衣冠?!倍纬貑问窒崎_被子,流暢的肌rou線條顯露無疑。他似笑非笑道:“你看清楚,我現在什么也沒有?!?/br>鶴歲立馬鴕鳥一樣地鉆回了被子里,甕聲甕氣地說:“我才不看!”就這樣,鶴歲幾乎被段池吃得死死的。即使他每回都要被段池氣得跳起來,可是段池只要把他撈進懷里多哄幾句,鶴歲就又是一個任人揉捏搓圓的小可愛了,他不是乖乖地窩在段池的懷里撒嬌,就是這里要親一口,那里要再多親一口,段池親在別處或者少親了幾下還不樂意。不管怎么樣,自從段池把鶴歲帶回了自己的住處,鶴歲就再也沒有回過自己的公寓或者江家了。崔璨璨有時候聯系不上鶴歲,也只得認命地過來找人,畢竟段池在場,崔璨璨再也不能對鶴歲使用武力威脅或者口頭威脅等招數,只能好聲好氣地商量著。而鶴歲則仗著有段池給自己撐腰,尾巴都要翹上了天。這個通告嫌麻煩,那個通告嫌時間太久,鶴歲軟趴趴地歪在段池的肩上,挨個挑完刺后統統不肯去,末了還眨巴著眼睛問段池:“下周我們去哪里玩呀?”段池眉梢微抬,“江城那里有一個音樂節?!?/br>崔璨璨:“……”總而言之,江城在月底舉辦的石榴音樂節是去定了的。本來段池打算提前幾天帶鶴歲去江城一趟,畢竟鶴歲向來只對食物和游戲感興趣,但是因為江父要外出幾天,正好江母也有一陣子沒有見到鶴歲,就打來電話讓鶴歲回家陪著自己,于是鶴歲吃遍江城小吃的計劃沒能得以實現。說起來鶴歲因為先前太過沉迷游戲,還被段池收拾了好幾回。段池不許鶴歲丟掉手機,逼著他一邊cao控屏幕里的人物,一邊被自己進入,只要鶴歲手上的動作停下來,段池也不會再繼續自己的動作,鶴歲三番五次都因為游戲被他這樣欺負,難得老實了一段時間。然后轉眼就到了十二月底。段池一早就說過會在音樂節上給自己唱情歌,鶴歲當然要美滋滋地趕過去了,只是他才下飛機就碰到了用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的楚元,鶴歲驚詫地問道:“你怎么也在這里?”楚元瞪了他一眼,“只許你去音樂節,就不許我去音樂節了?”鶴歲鼓起臉不滿地抗議道:“你再兇我,那就只許我去音樂節了?!?/br>楚元在家消沉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稍微緩過來了一點,一見到鶴歲就又有點難過了。不過她好歹想通了自己再不甘心也無濟于事,楚元若無其事地說:“走啦,再晚一點就趕不上了?!?/br>P-King樂隊作為這次音樂節的壓軸重點,自然被安排在最后,鶴歲是知道這個的,所以一點也不著急,而且江城的夜市小攤實在是讓人走不動路,鶴歲光是聞一下味道就完全把持不住自己,扯著楚元繞過去吃了一路。這一吃,鶴歲和楚元就吃到了八、九點,最后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剛好是P-King樂隊出場的倒計時。往日擁擠而喧鬧的人群在此刻顯得格外默契,他們舉起手中的熒光棒與應援牌,與閃爍的屏幕一同齊聲高喊:“五、四、三、二、一?!?/br>短暫的沉默后,他們又聲嘶力竭地尖叫:“P-King!”藍色的煙自舞臺中央四散著漂浮,P-King樂隊的成員就站在那里。顏色詭譎的燈光交錯輝映,鶴歲一抬眸就望見了段池,他那被漂染成灰色的短發整齊地向后梳去,此刻的段池正抱著吉他稍微低下了頭,半闔的眼瞳里只留下一片深黑,而脖頸那里的紋身在屏幕里被放大了無數倍。——Fromnowtillforever.段池試好音后抬手握住話筒,他掀起眼簾瞥向臺下烏壓壓的人群,嗓音沉沉道:“今天站在這里,我不想再唱搖滾。我寫了一首歌,想唱給一個人聽,那是一首情歌?!?/br>說到這里,段池停頓了片刻,往日浸著冷意的眉眼多出了幾分柔和,他輕笑道:“我知道你在這里,我也知道你很害羞。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聽見這首歌以后,可以來到我的身邊,給我一個吻或者是一個擁抱——”“我想讓你知道,即使這些萬眾矚目與瘋狂皆因我而起,但是只要你的一個眼神,我就心甘情愿地為你淪為失去千軍萬馬的孤膽英雄,我……只屬于你?!?/br>話罷,無論臺下作何反應,段池偏過頭示意樂隊的其他成員可以開始。他的嗓音本就略顯沙啞,而且吐字的方式也很特殊,唱起這首來尤為情深。段池的曲風由過去的乖張與喧囂變作此刻情人間的低喃細語,字里行間都滿是溫柔,每一句都是用情至深的情話。楚元推了一下鶴歲,“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鶴歲紅著臉,“我、我……”“他在等你?!背桓耐盏膲钠?,盡管眼淚幾乎奪眶而出,但她還是努力不讓鶴歲發現。楚元笑著說:“你和我一樣,口是心非死了。你呀,喜歡的人要是不抓緊一點,保不準哪一天就變成別人的寶貝了?!?/br>楚元抬起下頷,“你看,你可是有這么多情敵的?!?/br>鶴歲如臨大敵地擰起眉尖兒,顯然是被楚元說服了,他二話不說地就往臺上跑,而留在原地的楚元還在笑,可是她笑著笑著眼淚就撲簌簌地落下來。楚元一把抹去眼淚,惡狠狠地對自己說:“這下子該徹底死心了吧?”而臺上的段池還在唱:“寫一首情詩/韻腳是你的名字/句號是你的戒指/我的天性不夠浪漫/卻偏偏想為你寫一首情詩?!?鶴歲擠過擁擠的人潮,來到段池的身邊。段池似有所感地偏過頭望來,他的眸色深深,漆黑的眼眸中掠過的笑意太過明顯,都讓鶴歲有點想惱羞成怒了。不過鶴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