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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沒有憤怒,沒有受傷,而是一種超乎認命的坦然。易騰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搔搔眉頭,伸出雙手比劃著綁繩子的動作,說道:“如果是我,我就要把那些瞎放屁的人抓住,捆在發射架上,然后點著火。只聽嘭一聲!他們就飛到宇宙去了。最好給他們背后裝一副固定支架,這樣就算到死,他們也是直著死的?!?/br>柳如歸聽了他的話樂不可支。笑了好久后,他收起笑容關切地問道:“你說話別這么毒。說說你到底多久沒睡覺了?”易騰搖搖頭,繼續所答非所問:“你聽沒聽過一個笑話?一個失眠癥患者對醫生訴說著睡不著覺的苦惱。醫生試過各種藥方,最終只得教他躺著數數,先試著數到3000?!?/br>他說著伸手摘掉柳如歸的帽子,戴在自己腦袋上,擺正了帽檐,問道:“你猜最后怎么著?”柳如歸搖頭示意他繼續講下去,視線從他的左手小拇指轉到馬路對面燈火通明的電影院led屏幕上。“結果幾天后病人還是愁容滿面的去見醫生說:‘大夫,我依然睡不著啊。我按您說的,堅持數數,數到1786時,實在困得不行了,就喝了杯咖啡提提神,這才好不容易數到3000??蛇@么一來,我又睡不著了?!?/br>講完笑話,易騰揉搓著雙眼自顧自地哈哈笑起來,柳如歸并沒有笑,眼神里滿是擔憂。“你笑點還是這么高?!币昨v自覺無趣,將帽子還給柳如歸,收起笑臉起身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他感到衣角被揪住?;仡^一看,柳如歸緊跟在他身后,搖撼著他的衣角,問道:“你看不看電影?”易騰說著破電影有什么好看的,扭頭就要繼續往前走。柳如歸不松手,懇求道:“我想和你一起看電影?!?/br>說罷,他又頑皮的補一句:“就算是你賠償打破的玻璃?!?/br>易騰的腦中,困倦和清醒糾纏著,腳底板也開始酸痛,他甩開柳如歸的手,澄清道:“是請你看,不是賠償,看完之后別再纏著我?!?/br>夜間檔的恐怖電影,粗糙的1毛特效中,坐在柳如歸身旁,易騰不出意料地睡著了。睡著的易騰做了個夢。夢里邊,他仿佛是這輩子第一次和柳如歸說話。在黑漆漆的影廳里,柳如歸說,你怎么來了?故意壓到極低的聲音里沒有了討好和穩妥。怎么不能來了,電影院也不是你家開的。易騰小聲嘀咕著坐在與他相隔一座的位置上,眼神越過稀稀拉拉的人頭看向大銀幕。他的眼光剛落到前排一個熟悉的后腦勺上,柳如歸的一只手環過他腦后,雙手緊緊捂上他的雙眼。別看了。沒啥好看的。柳如歸不松手的說著,示意他一起起身出門。可是已經晚了。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還是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了個一清二楚。三電影院日子有的時候還不如一部粗制濫造的惡搞喜劇。高二那個暑假,全年級進入了高考備戰狀態。易騰也收起對籃球和吉他的熱衷,開始繃起神經,準備當年冬季的大學保送考試。那時候他對自己的頭腦和能力一向自信滿滿,也從沒想過自己高考會失敗。結果不出一個禮拜,他就感受到了另一種挫敗感。他的受挫感不是從模擬考試成績而來。而是因為一個下午不經意的一瞥。只是不經意的一瞥,他發現坐在斜前方的柳如歸用一種不一樣的眼神看著化學老師,也就是易騰的父親。發現這個事實的瞬間,他想起關于柳如歸性取向的傳言,陡然全身起滿雞皮疙瘩。同學五年,他從沒跟柳如歸說過話。在他眼里,柳如歸這樣的藝術生,憑借著臨時學來的雞毛蒜皮,竟然也想對名額有限的優秀大學虎視眈眈,簡直就是最荒唐的事。更別說柳如歸那副溫和妥帖,處處照顧討好別人的德行,他更是看不上。最慘的是,他是個正在暗戀也正在失戀的人。如此連著幾天觀察著柳如歸,他不再起雞皮疙瘩。在聽課或者做題的間隙抬頭偷瞄一眼柳如歸,似乎變成了枯燥生活里不可告人的壞習慣。每當這么做的時候,他就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隨便的一個什么人,反正不是他自己。這個人可以隨意在心里將其他所有軟弱的人踩在腳下,踩成碎片,然后和塵土混在一起。這種感覺太爽快了。以至于一個禮拜之后,他突然對自己心生厭惡。當柳如歸坦然的目光不經意地投向他時,他意識到自己對視的目光里滿是愧疚,還有可憐。那個時候的柳如歸,依舊像現在一樣,雞婆地對他睜大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似乎是在問他:“你沒事兒吧?”就在上個月,鄰班一個女生因為學習壓力加失戀,跳樓未遂。柳如歸這聲無聲的問候,在易騰看來,簡直就是將他和女生一般脆弱的人同樣看待。他飛速閃回視線,不想再理會,繼續做題??墒橇鐨w的視線似乎依舊在他身邊逡巡。大夏天里,像殘羹剩飯上的蒼蠅,讓人無法忍耐。易騰霍地撂下手里的鉛筆,抬頭去看柳如歸,發現他似乎因為被無視,竟然窘迫到面紅耳赤,就連青白色的眼白也似乎隱隱泛紅。“變態!”易騰抄起手里的練習冊沖柳如歸飛過去,一腳踹開課桌出了教室。柳如歸當時沒有追上來和易騰爭執,之后也沒有。他們依舊沒有交集。易騰也不再偷偷向他投去視線。他更加討厭柳如歸,柳如歸成了他的禁忌。那個周日的傍晚時分,天色已經昏暗到辨認不清對面來人。易騰從書店買了兩本參考書回家,順著馬路牙子的方向正心無旁騖的趕路時,視線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巨大的網吧招牌和KTV霓虹燈之間的陳舊窗口前,看著當晚電影院上映影片的宣傳海報發呆。柳如歸那一頭自來卷太好認了,在光線昏黃的電影院門前猶豫不決左右徘徊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讓易騰走不動路。他站在人行道的邊緣上,躲在樹影里看的正開心,誰知柳如歸卻胸脯一挺,走到一旁的小窗前買了票,毅然決然地走進了電影院。易騰瞬間覺得沒趣極了。作為一個大男人,竟然以偷窺另一個男人的窘迫為樂,真的太掉價了。他自嘲的笑著繼續趕路。走出幾步之后又倒回原地。柳如歸去看什么電影呢?當地這家小電影院,易騰只有上小學時去過幾次。自從影院易手給私人,就時不時聽到傳說:這里會在周末晚上放映盜版或者□□電影。易騰當然知道這絕對只是傳言??墒?,柳如歸也會像其他男生那樣看□□片嗎?這讓他無限好奇。易騰不想回家看父母的冷戰,想著去看電影也不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