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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歸對自己所得的榮譽視若無睹?還是他那濫好人的性格令自己厭惡?易騰現在已經回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柳如歸近距離的存在會讓他焦躁,心緒不寧,失去自信。所以,身為學習委員的易騰,沒怎么正經地和柳如歸說過幾句話。到現在他還在懷疑,真的會有女生喜歡上柳如歸?并且愿意在幾乎所有年輕人都去了市區里、高新區或者南郊謀生的時候,繼續住在這個衰敗的地方,跟他結婚生子?易騰一邊走路一邊拼命想象,但柳夫人在他的想象里依舊是一團白色的影子,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知不覺間,他又來到了晚上停留過的那個十字路口。他走到路口西南角的混凝土欄桿前站定。在兩條坡道相交所構成的下陷處,有幾排七層住宅樓整齊的排列著。他居高臨下地盯著緊挨十字路口的那棟樓。一層把頭那戶人家的窗戶里還亮著燈。透過輕薄的白色窗簾,易騰的視線可以輕易穿過陽臺掃進臥室。白底碎花的床單,搭配米白色的大衣柜,這臥室倒像間閨房。易騰記得,曾經這間臥室的擺設更隨意,窗前的原木色桌子上經常沾滿五顏六色的水粉顏料。就在他偷窺別人家的臥室時,沒有任何人走進這個房間。也許柳如歸一家三口還在客廳看電視?或許柳夫人正在另一間臥室里哄孩子睡覺,而柳如歸正帶著無聊的睡意橫在沙發上,擺弄著手機。就這么再過幾年,他會不會厭倦了家庭生活而出軌?易騰無法想象這樣的家庭場景,也無法想象這樣的柳如歸。因為家庭和柳如歸都距離他太遠了。他在夜風里站了很久,房間里的燈依舊亮著,房間里也毫無變化。“柳如歸,你個傻逼?!?/br>誒?自己是不是剛才說了什么?恍惚中,似乎聽到了一句不得了的話,易騰慌不擇路地檢視起自己的記憶,想要搞清剛才自己是否張過嘴。好像沒有,又好像有。他咬緊下唇,左手拇指下意識地扣弄著左手小拇指根部那個環狀的疤痕。一股無名的焦躁和窩火涌上心頭。舉目四望,不遠處的垃圾桶旁躺著一個王老吉的易拉罐。他返身撿起那個空易拉罐,在手里掂量掂量,確定罐子的重量足以砸到柳如歸家的窗戶上,便掄起胳膊,瞄準那扇亮著的窗戶。“哐”一聲,那扇窗戶右下角的玻璃被砸了個口子。易騰愣住了,他回頭看著依舊握在自己手中的易拉罐,傻了眼。而那個從黑暗中突然閃出的罪魁禍首,在一瞬間便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住宅樓前狹窄小道的拐角處。易騰的意識似乎清醒了幾分。他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只看見白色的窗簾被拉開,柳如歸站在窗前睡眼惺忪地向外打量,舉目正好看見了站在坡上方的易騰。二聚會參加十年不見的同學聚會,怎么穿才能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個loser怎么穿才能讓班花對自己另眼相看?在午后的熱浪中醒過來的易騰拖著困倦的意識和身體,憑著自己極有自信,實際上也糟糕透頂的原材料,用行李箱里僅有的衣服輪翻搭配一遍。臨出門前,他還是換了件圓領的黑t恤和淺藍牛仔褲。眼看一天天邁向三十,他除了對自己因為失眠而沒有發福的肚子和遺傳的堅固發際線有信心外,已經開始相信一切好感都緣于“氣質”這種說法了。為了方便料理喪事,前幾天易騰租了輛車,眼下正停在樓下正對面的角落里。他邁出單元門,越過道路旁高聳茂盛的一排楊樹,走到駕駛座那一側正準備拉開車門,陡然瞥見右后側車輪已經癟下去。他定睛觀察后,便蹲下身去檢查,才發現這只車輪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扎爆了。雖然早就知道現在工廠住宅區的治安不比當年,但他還是忍不住罵了聲娘。他罵完了一句半,再抬手看看手表,距離聚會開始只剩四十分鐘,這里距離聚會地點需要半小時車程,眼下去修車明擺著趕不上了。無奈,易騰步行十幾分鐘出了住宅區,來到主路上,攔下一輛出租車,往聚會地趕去。班級聚會地點是班長李揚定的,在立豐國際樓上的一家烤rou自助餐廳。易騰到店時,李揚提前預定的長桌前已經坐著幾個人。他走上去打招呼時才意識到,經過十年變化,有的同學他已經認不出了。也有些同學認不出他了。李揚見到易騰,忙招呼他到身邊的空位坐下,詢問他休幾天假,打算去哪兒玩這些問題。這些年,易騰唯有和李揚還有些聯系。這次聚會也是他打電話肯求易騰務必參加。易騰不想在家收拾遺物,心里犯堵。更重要的是他要向同學們證明,雖然過了這么多年,他依舊能活得很好。于是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下來??蓙砹诉@里,他卻有些后悔。因為彼此的生活圈不同,上學時又沒有太多共同回憶,能聊的話題僅限于工作和婚姻。而對于易騰來說,這兩者現在他都不愿談。他雙手交疊著坐在桌邊,聽著其他到場的同學聊天,捧場的笑。坐在他對面的沈一涵臉上的粉底足有十厘米厚,嘴上的唇彩油光锃亮,話語里時不時蹦出她的男友、前男友、前前男友。高中時,易騰覺得她長得好看極了。瓜子臉、小鹿眼,如果不經意和她對視上了,他心里就好像有只小鹿在亂跳。就算高二開始她帶著藍色的美瞳,身旁一群狐朋狗友時,易騰還是覺得她是好看的。他調轉過視線,坐在他左手邊的是年級公認的才子栗文軒。寫文章、畫畫、拉小提琴,在當年工廠區一群無產階級培養出的糙孩子群里,栗文軒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可眼下他一面吃著炸雞一面說著關于他老婆和孩子的冷笑話。易騰盯著他的雙下巴看了許久,心里默念了好幾遍:“他怎么變這么胖了?真不瘦。實在是夠胖了?!?/br>“賀成不在你是不是有點無聊???我也有快十年沒見過賀成了。他現在咋樣?”李揚見易騰有些百無聊賴,在一旁盡地主之誼地繼續找話題。賀成算是易騰中學時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不過跟母親去北京后,他們也斷了聯系。如果今天賀成也在,或許易騰不會這么無聊。怎么可能。挺好玩兒的啊。易騰笑著喝水,喝一口,再去看看杯底的碎茶葉。李揚見狀沉默片刻,突然一拍手,睜圓了魚眼笑道:“差點忘了!小白怎么還不到?他說是要教繪畫班的小孩兒畫畫,這個點兒估計也該下課了?!?/br>從剛才起易騰一直擔心的問題終于來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李揚已經撥通了柳如歸的電話,揚高了聲調召喚道:“次次你都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