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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滅了伽樓國,一來可以大傷大皇子的元氣,二來在圣上面前嚴兄還能落個平定西夷的美名。他伽樓國既然可以兩邊都不得罪,嚴兄自然也可以名利兼收?!?/br> “此后韜光養晦極為重要,等待時機成熟,我們再平了那兩個皇子的勢力,小皇子不成氣候更是如螻蟻般好拿捏,到時候天下這位置,嚴兄還怕坐不穩嗎?” 計劃已在腦海里成型,裴旭照著設想越說越激動,語畢還激動地仰頭大笑了幾聲,好似現在他眼前的不再是這一方土地,而是那滿朝跪拜行禮的文武百官。 嚴子墨配合地笑了兩聲,親自倒了杯酒,屈尊遞到了裴旭手里,裴旭美滋滋地接過道:“嚴兄這般喜悅開懷,可是也屬意我這計劃?” 軍師一名,除了他裴旭可不是誰都能擔得起的! 嗯,他感覺自己有點膨脹。 嚴子墨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一臉不可說的神色,眼神帶了幾分憐憫。 “我笑,是笑裴兄那婦人寫的話本子看多了,滿腦子的漿糊,還不如我娘子的腦袋好用?!?/br> 作者有話要說: 唐詩:我腦子一直挺好使的! 嚴子墨:娘子要腦子有甚用處?你有為夫,不就夠了? 唐詩:哇塞! 第52章 想他裴旭, 飽讀十余年圣賢書,一路順遂。他年少有為一舉考取探花的功名,人人賀之羨之, 之后更是當朝翰林大學士王立先生的得意門生, 人人尊之敬之。嚴子墨這廝真是瘋魔了, 竟嘲他還不如一婦人機智?! 裴旭愕然, 大退一步,滿臉的備受打擊:“嚴兄, 你……” 這就有點傷人了! 嚴子墨卻似是心情甚好,先前眼里的怒氣隱去了幾分,慢條斯理地解釋了給裴旭聽。 “伽樓國是不仁在前,可也沒到徹底撕破臉皮的那一步,起碼當下朝中無人能說得出我謀逆一事??扇粽孢@時我心急了向圣上請命攻打伽樓國, 不正是輕舉妄動,合了大皇子的心意?我想伽樓國這塊狗皮膏藥, 大皇子應該比我更急著除去才是?!?/br> 嚴子墨深諳人心那一套路,打了一巴掌還不忘給個甜棗,嚴子墨又道:“但裴兄有一句話說到點兒上了,他伽樓國野心不小, 兩邊都想得到甜頭, 我還真偏偏不能讓他如愿!” 裴旭思路緊緊跟著嚴子墨說的走,嚴子墨話音剛落裴旭咂么來咂么去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旋即狠狠地以折扇敲了下額頭,目露羞愧之色。 不怪嚴兄先前那么氣, 他這一段時間疏于此事, 腦子都不靈光了。 裴旭也沒了才剛的神采飛揚,看著手里嚴子墨遞過來的就只覺擔不起, 遂放了在桌子上。 裴旭一拱手道:“難怪嚴兄說我還比不上嫂夫人的智慧,這事是下官糊涂了,還敢自不量力地拿來說給嚴兄聽,嚴兄見笑了!” “裴兄這話就嚴重了?!?/br> 嚴子墨不以為意,又問:“那現在裴兄可有頭緒,可有什么法子解我心憂?” “既然嚴兄也說了大皇子和伽樓國之間關系微妙,既是唇亡齒寒又是各自藏了心思,那不如……直接放手讓他們自己斗個死去活來?”裴旭這次不敢再自大狂妄,這法子在他嘴邊過了好久才敢言語。 嚴子墨聞言嘴邊的笑意越擴越大,甚是欣慰,反手將酒杯推了過去。 “裴兄不愧是小軍師,一點即透,這杯酒,裴兄還是擔得起?!?/br> 裴旭不敢再接,低聲道:“裴某慚愧,還是嚴兄心中有數,謀略才智兼備?!?/br> 裴旭眉間舒展開來,忙問:“那嚴兄既然有意讓大皇子和伽樓國斗起來,又是怎么個斗法?” 嚴子墨一臉神秘:“怎么斗?大皇子和伽樓國都彼此都信不過,都想奪名奪利,那就讓他們窩里斗,狗咬狗,你我靜待一旁瞧著就是?!?/br> 鳥鳴桃花香,春風輕拂,吹散了屋內的低語淺淺。 *** 唐詩不清楚男人間把酒議事要待在房里多久,所以她只能匆匆叫小廚房備好面團,叫他們幫著打下手。 搟面皮,塞餡兒,唐詩自知自己沒有下廚的天賦,只好按照自己之前的步驟吩咐小廚房一一做好,然后再由她注入靈魂——將洗干凈的桃花瓣一一放入面皮上,再由廚娘們將面皮再次搟成小餅狀。廚娘們個頂個地手巧,三兩下一個個可人兒的桃花狀小餅就捏出來了。 唐詩等不及,掐著時辰等桃花餅出鍋后便裝了盤里放到食盒里,一碟子只擺了三四個,唐詩也不關心這兩小碟夠不夠兩個大男人分,裝了食盒就要走,反正桃花餅什么的也就是個由頭。 “萍兒,桃花酒備好了?”唐詩挑聲問道。 萍兒半抬著起頭看了眼唐詩,又飛快地移了視線,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腳尖,唯唯諾諾道:“備……備好了?!?/br> “那快些走吧,仔細點手里的食盒,別拿斜了?!碧圃娞_走向堂屋,飄飄落下這么一句。 萍兒小心地用了兩只手捧著食盒,步子小而仔細地跟緊唐詩,根本不敢想將軍若看到了夫人精心為他準備的桃花酒是何感想。 夫人真是什么也不知曉,這桃花酒哪有這么釀的啊。 午后正是日頭正濃之時,春風不拂,池水一片平靜,波瀾未驚,是一種悶悶的熱。陽光自樹葉間撒落留下斑斑光影,偶有幾處遮掩不到的地兒。 唐詩帶著萍兒撿了樹下陰涼的地方走著,鵝卵石鋪就的一條小路雖然清涼可腳底板也硌得慌,更何況唐詩這等細皮嫩rou的。 “你說將軍是在堂屋和嚴大人議事呢,還是在書房里?” 唐詩是奔著堂屋的方向走的,卻又忽地想起嚴子墨這人心思縝密,堂屋人多耳雜,倆人會不會去了書房里議事。 策劃謀逆,一個不謹慎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嚴子墨更不會傻到這般不謹慎。 萍兒還是個孩子,走得慢了些,在后面氣喘吁吁地跟著,斷斷續續道:“將軍,將軍發過話,書房那里……任何下人都不準進去的,奴婢也不清楚將軍會不會在?!?/br> 這就難辦了,堂屋和書房的方向背道而馳,她可不愿走了如此遠的路撲了個空再走上這么一段路。 正躊躇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飄逸頑皮的男聲忽地從身側冒出,聽著還有幾分驚喜。 “嫂夫人?” 能如此喚她的只有裴旭了。 唐詩偏過頭,就見裴旭正開了紙扇立在一側的池塘前看向她的方向,笑意深深,怎么看都像是只偷了腥的狐貍。 唐詩微微福身:“奴家見過裴大人,不知裴大人怎么會在此處?我家相公沒有一同?” 唐詩遠眺了幾眼,卻未見嚴子墨身影,實屬有些異常。 “嚴兄才剛被叫去處理事情了,我一人在此處看看景賞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