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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進來了。 “父親,這幅輿圖能不能送我?”顏彥的目光落在了墻上的一幅地圖上。 這幅地圖倒不是很大,也就是一米多長半米多寬,但上面標注的地形地貌很清楚,最重要的是,它包含了燕云十六州,甚至還有遼國和西夏的部分土地,聯想起顏彥剛從顏家拿回來的水經注,她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她可以做一個沙盤圖啊。 ------------ 第一百九十五章、反問 顏彥之所以想到做沙盤圖,是因為她以前在學校和別人一起動手做過,只不過那是一座小區的規劃圖,沒這么復雜。 但大致的流程差不多,只不過這個難度要大多了,所費時間也長了。 當然了,這只是顏彥的一個設想,能做到什么程度不好說,所以她也就沒有說出來。 陸端見滿屋子的東西顏彥都沒有看上獨獨要了一副輿圖,心下對這個女孩子更為欣賞了,為此,他親自上前替顏彥摘下了這幅輿圖,同時也問她為什么單單點了這幅輿圖。 “提前告訴父親也無妨,我和夫君打算去一趟南邊,一來是想把我的生意做到南邊去;二來,我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式的種子;三來是想增長點見識。不過父親放心,最多三兩年我們就會回來的?!鳖亸┱f道。 陸端聽了這話沉吟了一會,“什么時候啟程?” “至少要等明年秋天以后?!?/br> 顏彥是想著利用這一年的時間規劃一下那座農莊,怎么也要粗具規模了她才能放心離開。 還有一個前提是她沒有孩子,若是有了孩子,計劃肯定得推后。 可陸端不這么想啊。 明年秋天以后,戰事應該拉開了,顏彥這個時候選擇離開,是巧合還是存心的? 聯想起之前顏彥一直說要聯合遼國抗擊女真,說女真不可信,為此不但說服了皇上,且還和陸鳴爭辯過,如今,皇上決定采取他的決策,和女真聯手滅遼,顏彥卻要帶著丈夫去南邊。 他才不信顏彥說的這三個理由呢。 做生意,戰爭年代飲食業的生意有多難做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更別說是人生地不熟的外地。 還有,長見識什么時候不能去,偏要等戰事開始了再去,路上的流民是這么好打發的? 至于找新奇的農作物種子更是荒唐,一個深閨女子,五谷不分,懂什么農業? 因此,這兩人南下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顏彥不相信他們可以取得這場戰事的勝利,所以才想著去南方避難,為自己找退路! 可盡管陸端猜中了顏彥的心思,他也沒有戳破,因為他知道,這種事情只能用事實來說話,別的都是虛的。 但不管怎么說,陸端有一點很欣慰,至少顏彥這人懂得居安思危,很有戰略眼光,這種人不管在任何時候都可以保全自己,而保全她自己也就等于保全他的兒子他的血脈。 想到這,陸端再次感慨陸鳴的鼠目寸光,否則,把陸家交到顏彥手里,他絕對比現在放心一百倍。 好在也沒有便宜了外人,陸呦終歸也是自己的兒子,這么一想,陸端復又平衡起來。 因著這份欣慰和平衡,陸端自己做主選了些字畫和擺件,命人送上了馬車,隨即,他自己坐著馬車,跟在顏彥和陸呦之后來到了明園。 看著大門上的門匾,陸端問起了這個名字的出處,這次顏彥沒有開口,由陸呦去解釋。 得知這個門匾用的是陸呦的字,且也是陸呦自己題寫的,陸端再次點點頭,他還真怕顏彥恃寵而驕,不把他兒子放眼里,如今看來應該是他多慮了。 “兒子,不錯,這房子比陸家的還氣派?!标懚嗽俅闻牧伺膬鹤拥募绨?。 這房子的大門雖也是三開間的,但不管是大門的構架還是門前的空地,都比國公府要高一個檔次。 當然了,陸端也清楚,這房子的前身是郡主府,也就是說,在皇上心里,他是拿顏彥當郡主看了,可惜就是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說起來他倒是聽說過皇上想封顏彥為郡主,被顏彥拒絕了,理由居然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好在不管怎么說,皇上和太子都很看重顏彥,暫時他倒還不用擔心僭越的問題。 進了門,顏彥和陸呦陪著陸端一進一進地走下去,得知屋子里的大件家具都是太子贈送的,陸端再次感慨了一番,只不過這一次他更好奇的是顏彥究竟有什么過人之處讓太子如此維護。 直到陸端見到了那個壁爐,得知這個壁爐是顏彥自己從火墻和火炕琢磨出來的,陸端很快想起了顏彥開的蛋糕店和火鍋店,這孩子的腦子也太好使了吧? 怎么什么都可以從書上找到?別人過一眼的東西她能琢磨出這么多道道來? 這時的陸端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太后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會讓她進宮,為什么皇上和太子會如此維護她,并不單單是因為她的父親,而是因為她自己本身也足夠優秀。 聯想到顏彥的聰明和博學,陸端很誠懇地問起了她對這場戰事的預測。 “彥兒不敢,不過父親既然提起,彥兒就斗膽反問一句,倘若女真果真反悔了,彼時遼國已滅,女真揮師南下,我們如何守住京城?” 陸端見顏彥問的不是如何擋住女真的鐵騎,而是問如何守住京城,不禁沉思起來。 事實上,陸端之前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即便女真反悔,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和女真繼續打下去,之前和遼國也不是沒打過,而且贏的時候也不少。 可顏彥話里的意思顯然是大周擋不住女真的鐵騎,若果真如此的話就麻煩了,因為陸端也清楚一點,京城的守衛倚仗的是黃河天險,可冬天呢,黃河若是結冰了,那就不是天險,而是一條捷徑了。 到那時,后果確實有點不堪設想了。 只是,這種情況會發生嗎? 陸端有點不太相信,大周和遼國也打了這么多年,也沒見遼國越過黃河天險??? “你憑什么斷定女真會揮師南下?斷定我們守不住北部的防線?”陸端反問顏彥。 “父親,兒媳不敢做此斷定,兒媳只是假設,倘若不幸出現兒媳所說的情況,我們該怎么守住京城,任何事情,我們都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