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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聽進了她的勸,又多了一句嘴。 這話倒是令顏彥頓悟了,難怪顏彧會一直勸她嫁人,原來是怕擋了她的道。 是啊,如果顏彥出家為尼了,京城內關于她的流言肯定又會滿天飛,這樣的狀況下,委實不適合給顏彧挑選夫婿。 可顏彥嫁人就不同了,嫁人了,叔叔嬸嬸也就不怕別人說什么閑話了,至少他們完成了長輩和兄嫂的托付,不用再背負顏彥的將來,也就有心思給自己女兒挑一個好夫婿。 可這么說似乎也全不對,果真如此的話,馬氏怎么可能會極力贊成她出家呢?難道真是皇命難違? 顏彥琢磨來琢磨去也沒有個答案,不過她倒是肯定了一點,這個陸鳴絕非善類,也非她的良人。 因為自恃才高的人大多是個完美主義者,這種人往往心胸更小,容不得一點瑕疵,這點從事發后陸鳴當即提出退親可見一斑。 別看他現在妥協了,放出了幾句漂亮話,可這是基于顏彥上吊的壓力,或許還有皇家的壓力,另外還有一種可能是為了他自己的名聲。 因為顏彥總覺得這次事件不是一次單純的意外,青禾說了,陸鳴不止一次去過顏家的后花園,自然清楚藏書樓的所在,而那位陸呦又是一位有隱疾的患者,京城這么多大大小小的聚會他從未參加,這次卻偏偏把他帶到了顏彥的笄年禮上,要說這沒有預謀顏彥是絕對不信的。 因此,陸鳴多半也怕別人聯想到這些壞了他的名聲,不得已提出了讓步,說是顏彥肯嫁他就肯娶。 要不要嚇一嚇他,和他玩玩呢? ------------ 第十七章、機會? ? 這天晚上,顏彥以為自己會輾轉反側難以成眠,因而上炕前她特地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棋譜,誰知沒看兩行,她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就打架了。 之后便是一夜無夢到天亮。 醒來后,顏彥試著張了張嘴,能發出一點沙啞的聲音,含混,不清晰,且一開口嗓子還是有點疼,便干脆又裝起了啞巴。 早餐后,顏彥帶著青禾出門了,她想去后花園的藏書樓看看有沒有律法方面的書,同時也想去現場實地勘察一下事發的地點。 誰知兩人剛走到藏書樓前,顏彥正抬頭打量這座建筑時,顏彧帶著顏彤追了過來。 “大姐,大姐,我和三妹剛去你院子里,她們說你來后花園散心,大姐,你有沒有好一點?”顏彧上前一面打量著顏彥一面問道。 顏彥點點頭,扯了扯嘴角。 這話問的一點水平沒有,明明看到她站到了藏書樓前,還問什么來后花園散心,誰沒事會跑來這種地方散心? 還嫌不夠憋屈? 正腹誹時,只見顏彤上前兩步挽住了她的胳膊,“大姐,散心就散心,好好的又來這做什么?” “轉轉?!鳖亸┲噶酥覆貢鴺?,又指了指湖心的涼亭。 這有錢人是好,家里的后花園都快趕上一座小公園了,亭臺樓閣、小橋垂柳、綠荷紅花、碧波蕩漾,確實是一個夏日賞荷的好所在,也是一個附庸風雅的好地方。 顏彥目測了一下,湖心的涼亭有四條橋通往岸邊,分別位于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藏書樓位于南橋和東橋之間,離顏彥她們當日聚會的臨湖軒有十幾米遠,而臨湖軒離南橋很近,上岸沒兩三米就到了。 據顏彥回憶,聚會當日南橋這邊有帷幕擋住,也有婆子守著,因此,那個叫陸呦的肯定不是從南橋上的岸。 可問題是藏書樓那一帶也有帷幕和婆子守著啊,因為原主早就定好去那里更衣的,怎么可能會不提前做好措施? 這么重要的場合和時間節點,居然讓一個外男混進去了,而且還是誤打誤撞闖進去的。 這正是顏彥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所以她想來這邊親眼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密道小道之類的地方可以直通藏書樓的窗戶或后門,也或者是那天趕巧有人把值守的婆子打發去做別的了。 可惜,顏家輪不上她做主,因而她放棄了找人打探那天值守的婆子究竟是誰,只能來這邊看看有沒有別的通道。 因為她反復推斷了,如果不是有別的通道,肯定就是有人串通好了放走了值守的婆子,這二者必居其一。 “大姐,這有什么好看的,我跟你講,我今天想到了一個為你揚名的絕佳機會,把握好了,你的親事還是有轉圜的余地的?!鳖亸采锨巴熳×祟亸┑牧硪恢桓觳?。 這話令顏彥立足了,她委實好奇顏彧嘴里的絕佳機會是什么。 “大姐,你真忘了?你再好好想想,再過三天是什么日子?”顏彤見顏彥沒反應過來,提醒道。 什么日子,顏彥默算了一下,原主的生日是五月三十,笄年禮也是這天,陸家提出退親是次日,也就是六月初一,原主上吊是當天晚上,顏彥醒來是昨天,也就是六月初二,今天便是六月初三,再過三天,六月初六。 六月六,揚名的絕佳機會? 顏彥搜索了好一會才想起來,六月六這天是曬衣節,也稱曬書節,不管是民間還是皇宮,都要把收藏的衣服、布料、繡品、書籍、字畫等拿出來在太陽底下暴曬。 因此,這一天上至皇宮大院下至街坊市井都熱鬧非常,女人們會湊在一起評判誰的手巧繡的花樣好,男人們會湊在一起評判誰的字畫好,誰的藏書豐富。 久而久之,宮里延伸出了一個習俗,會在六月六這天舉辦一個花會,參加花會的多半是些公主、郡主和世家小姐,每人帶一樣自己的繡品,大家坐在一起參詳評比。 據說,皇上這天也會召集這些王孫公子們在別院舉辦一個才藝展,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射箭投壺都成,文有文的玩法,武有武的玩法,每年也會選出幾個優秀的人才來。 陸鳴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 對了,還有顏彧,顏彧也是去年的花會魁首,她繡的那幅雨中荷花圖還是原主顏彥幫她完成的呢,當時顏彧摟著顏彥說了不少好話,意思是顏彥已經定親了,要不要這個魁首也沒有什么大意義,還不如讓給她,還能幫她找一位好夫婿。 原來這就是顏彧嘴里的揚名機會。 想到這,顏彥冷笑了一下,她可不認為顏彧是真的在為她著想,剛發生了這種事情,太后怎么可能會邀請她去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