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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沒數,攪了兒子的安寧就不好了。 她輕拍元閬的手,眼淚如同溪水流之不盡:“好孩子,難為你了。你放心,姑母必定不會虧待了你!”她如今得力干將陸續被折,馨娘被押往內獄審訊,汪獻離開多日還不見蹤影,想來兇多吉少。 元閬早就伸長脖子等她這句話,當下便道:“咱們骨rou血親,姑母說什么虧待不虧待的,侄兒只是想著姑母為父皇這些年勞心勞力,理應多多孝順姑母。姑母若有需要,侄兒就算是跑斷了腿也要給姑母辦下來?!?/br> 大長公主府里暗暗預備白事所需之物,唐瑛養傷的同時,也在暗搓搓準備到時候參加葬禮,順便帶上四皇子去靈前給桓延波上三燭清香,也好讓他來世別再作惡,為禍人間。 作者有話要說: 雙十一了,寶寶們都悠著點。 ☆、第九十七章 大長公主這次是真的病倒了。 不同于半年前的“臥病在床”, 還能賞花調香,聽曲看戲, 關起公主府的門就沒斷過娛樂活動, 現在是真真正正的臥病在床, 靠著參湯提起, 才能有精神說兩句。 元閬往大長公主府里跑的更勤了,幫著準備一應物事, 儼然是大長公主的另外一個兒子。 大長公主府里的下人們都對他漸漸認可,尤其聽說桓延波已經丟了性命, 都在私下議論自己未來的命運——沒了少主子的大長公主府將來由誰繼承,他們要在誰手里討飯吃。 在元衡度日如年的盼望之中, 南齊帝的萬壽節終于來臨。 躲在小院里養傷的唐瑛也不得不帶傷前往禁騎司接任影部主事一職,還無可避免的見到了甘峻。 她對甘峻早有耳聞,皇帝身邊的影衛, 影部的主事之一。 甘峻在宮里與她相見,也沒繞什么彎子, 直截了當說:“說起來姚娘是你師父,那我就算是你師公了?!?/br> 唐瑛下巴都差點被驚掉:“姑姑她知道嗎?”這年頭還有上趕著當師公的? “不必她知道, 你知道就好?!?/br> 唐瑛:“不經過姑姑同意的師公, 您覺得還是師公嗎?” 她被冒充被賜婚就算了, 好歹也算有些緣由, 可甘峻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背著姚娘給人當師公,唐瑛很難相信皇帝的影衛主事居然這么不靠譜。 甘峻似乎也沒覺得被唐瑛否定是多么大的事兒,不過他似乎決意要當唐瑛的師公, 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先是把影部內務跟她講了一遍,然后便將此次萬壽節要負責之事給唐瑛分派了一遍,最后還說:“宮里的規矩比較多,你也是頭一回負責這么大的事情,有事派人跟我通個氣?!?/br> 看在他對自己關照的份兒上,也不管唐瑛心中九轉十八彎,對甘峻有多少猜測,面上卻保持著微笑,還很識時務:“甘師公,往后有事兒還要麻煩您多多關照?!比饲樯鐣?,不管姚娘與甘峻的關系如何,至少先把眼前的關卡糊弄過去再說。 圣人萬壽節提前三天就開始忙碌了起來,宮里各司都忙的團團轉,御膳廚房大宴的菜單子早幾個月就在討論,御用的畫師連著好幾日出入宮禁,除了要給圣人畫像,連帶著皇后與貴妃都有此殊榮;宮廷樂師譜寫的新曲子排練了好幾個月,就等著宮宴上表演,宮里每日都能聽到吹拉彈唱的聲音;連花房里的小太監們也往各處跑,不但要給各宮主子送新開的花,還要準備宮宴上擺的鮮花……平日沉寂的皇宮好像忽然之間便熱鬧了起來,每天都有新鮮事情發生,夠宮人們嚼半年舌根了。 唐瑛佩著劍帶著一隊手下在后宮之中巡邏,沿途遇到貴人轎輦,便避讓一旁,等過去之后,寶意便小聲講給她聽,哪位是哪宮里的主子,育有哪個皇子或者公主,再或者……委婉暗示得不得寵。 寶意就是個話簍子,初次見面就敢帶著入宮當值的她喝酒暖身,再次相見她比寶意的職位還高,這位好像也沒什么心理不適,照樣興興頭頭帶著她在各宮轉悠,路過冷宮聽到里面傳出凄凄切切的聲音,便“嘖嘖”搖頭,一臉的不贊同:“真是可惜了,進宮時候花容月貌,沒幾年就成了瘋婆子,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世間至高的富貴與權勢,多少人趨之若鶩,不過是各人追求而已。 唐瑛面無表情聽著她一路叨叨,只覺得新結痂的傷口又癢又疼,很想找個地方認真撓一撓。 遇上前往親娘宮里去請安的元鑒,她總算暫時得以解脫,下令讓寶意帶著別人去巡邏,她有幾句話要與四皇子講。 好幾日不見,元鑒看起來心事重重,被唐瑛半道攔住還嚇了一跳。 “四殿下可是遇上為難之事了?走路都在恍惚?!?/br> 元鑒左右看看,他身邊跟著的小路子機靈的往遠處走走,留出空間給他們說話。 “二哥,我昨兒在刑部看卷宗,發現一件吃空餉的案子,主犯已經被處暫,牢里還有一名從犯好像是瘋了,但我覺得案子有疑竇,去牢里跟從犯說話,總覺得他好像并不是真瘋?!?/br> “吃空餉?”唐瑛很感興趣,連連追問:“吃的是哪里的空餉?” 元鑒講了個地名,離著白城十萬八千里,但她隨即便聯想到了白城:“四殿下可知道吃空餉之事在軍中算是個例還是普遍現象?” 元鑒:“我沒帶過兵,還真不知道是不是普遍現象,不過父皇的意思好像要大刀闊斧的整治軍中不正之風?!?/br> 唐瑛好像聽到了什么好消息,雙目頓亮:“陛下有此雄心壯志,我們做臣子的當然要配合,可惜沒有陛下的口諭,禁騎司不便插手?!比羰悄芙o她插手去查兵部與戶部,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什么蛛絲螞跡,找到白城覆滅的推手。 元鑒在刑部行走也沒多久,尚處于學習之中,不過卻另有自己的見解,他湊近了小聲道:“這事兒才有端倪,還不見得有什么,說不定到后面就需要禁騎司了,二哥也別太著急,總有你們禁騎司立功的時候?!?/br> 他還真沒想到唐瑛居然熱衷于往上爬,若是以前他還是個書呆子的時候大約會對醉心功名的人瞧不起,但事實證明人無自保之力,便只能任人魚rou,如今再看唐瑛,便覺得她極有上進心,比許多男兒都強。 唐瑛拍拍他的肩,湊近了鬼頭鬼腦道:“桓延波死在了路上,聽說要運回京里辦喪事,到時候咱倆一起去吧?” 大長公主消息封鎖很是嚴密,唐瑛也還是親自派人盯著才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元鑒還是頭一回聽說,吃驚的睜大了眼睛,連睫毛都能數得清:“你是說……你是說桓延波死了?真死了?” 唐瑛:“消息確鑿!” 元鑒:“那大長公主豈不是要病倒了?”他倒挺有同理心:“她只有這么一個兒子,疼的跟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