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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點,爭取再更一章,不再熬夜碼字啦,早睡早起保住我可憐的發際線跟幾根頭發。 ☆、第六十章 三個人出門遛馬,回來的時候就剩下了傅琛與唐瑛。 元閬到了城門口便辭別二人, 徑自走了。 唐瑛注視著他的臉色, 奇道:“大人, 你惹的二皇子不高興了?” 傅琛悠悠反問:“不是你嗎?” “我?”唐瑛震驚了:“難道我是張二就刺激到他了?”她跟傅大人現在說話沒什么好遮掩顧忌的,玩笑道:“要不我就假作被他招攬, 去二皇子府為他效勞?” 傅琛從鼻子里冷哼一聲:“他想的可遠遠不止招攬你?!?/br> “難道還想讓我做夫人不成?” 元閬請旨的事情傳到唐瑛耳朵里,她當玩笑話說的,哪知道話一出口傅琛的臉色就不對了。 傅大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眼風里都能射出小刀子:“你迫不及待了?” “冤枉吶!”唐瑛在馬上差點被他嚇到:“我尚在孝中,何談婚嫁?”她促狹道:“再說, 二皇子與他府里那位唐小姐正濃情蜜意, 我可不準備橫插一杠子?!?/br> 傅琛心道:你還不知道吧,二皇子已經疑心府里的是位假小姐了。 不過他暫時不準備揭穿此事,反而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你放心吧, 這陣子大長公主都沒空再找你的麻煩了?!?/br> “大人做了什么, 讓大長公主騰不出手來收拾我?” 傅琛隱有笑意:“桓延波的罪名快要議定了, 我又……不小心封了她的鴛鴦樓,她應該焦頭爛額無暇顧忌你了吧?!?/br> 唐瑛的三觀都要被刷新了:“大人是說, 鴛鴦樓背后的主子是大長公主?她一個公主做女人的rou皮生意,簡直讓人不恥!”這時候她來自于唐大帥耳提面命的教育觀又出來作祟:“身為皇室公主,不思為女子謀利,改善女人的處境,還要拉女人跳火坑, 不怪能教出桓延波那等狠毒的蠢貨!” 傅琛撫額,甚至在唐大小姐指責大長公主的時候,莫名升起一股自慚形穢的情緒。 他們這些人,都是權利中心的棋子,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什么官場上的臟爛事兒都經見過,連大長公主都不能例外,雖然是南齊最有權勢的公主,卻也時刻為自己準備著后路,從不敢將自己的后背毫無防備的露給別人。然而唐大小姐光風霽月,與他們這些人都不同。 她沒有經歷過權勢的洗禮,至今對權勢也是嗤之以鼻,才能對二皇子妃的位置毫不動心,也敢毫不猶豫的助四皇子一臂之力,在金殿之上對大長公主步步緊逼。 傅琛心想:這樣鮮活的人,就如同一不小心闖進京城這潭政治渾水里的小魚,真讓人心生憐意,怕她不小心被宦海風浪拍死。 那傻丫頭慷慨激昂完畢,似乎對自己一時情緒激動還頗有點不好意思,忙討好的向他拱手行禮:“多謝大人替我擋刀子。不過大人為我得罪了大長公主,我心里過意不去,若以后大人但有需要搭把手的,屬下在所不辭!” 傅琛抬抬下巴:“來了——” 傅府近在眼前,但見門口停了一輛馬車,車夫青衣小帽,是個年輕的小廝,跟車的是兩名丫環。 唐瑛不明所以:“什么來了?” “本官為你擋刀子,現在需要你搭把手的時候到了?!?/br> 唐瑛還在愣神,傅大人一夾馬腹到了府門口,利落的翻身下馬,隔著車簾喚了一聲“娘”,丫環撩起簾子,扶著車里的中年美婦下車。 在外冷若冰霜的傅大人似乎春回大地,帶著溫和的笑意親自去扶中年美婦,還回身親切招手:“瑛瑛,快過來見過……我娘?!?/br> 唐瑛:“……”大人您吃錯藥了吧? 中年美婦原本一臉愁緒,循聲望去,見到馬上傻呆呆的小姑娘,身上還披著兒子的玄狐皮大氅,又聽兒子這般親切的叫法,頓時笑意布滿臉頰,連聲音里都有壓抑不住的激動:“兒啊,你你你……” 傅憲夫婦僅此一子,偏偏因為自己年輕的事情影響了兒子的仕途。他當年檢舉過同族堂兄貪瀆是一片公心,后來被傅家除族也是問心無愧,敢做敢當。但牽連到兒子的前程就……實非所愿了。 自從傅琛殿試被除名,轉頭投入禁騎司,扶搖直上,很快從家里搬出來,父子倆便不大見面了,逢年過節傅琛回家,做父親的總覺得愧對兒子,也極少多說什么,遠不比小時候開蒙,傅憲忙完了還會盯著兒子寫功課來的親密。 傅夫人擔著兩頭的心事,既怕丈夫為此而煎熬,時常開解,又怕兒子心里生了疙瘩,更兼著傅琛年紀也不小了,親事無著,每次提起此事他都左推右擋,生生把自己蹉跎成了大齡剩男,每次來看兒子,不知道都要生多少愁心。 沒想到今日傅琛卻當眾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他含笑小聲道:“瑛瑛面皮薄,娘您別嚇著她?!?/br> 唐瑛翻身下馬,向傅夫人行禮,便被傅夫人親熱的拉著手不放,不小心摸到她掌心的繭子,頓時眼圈就紅了:“孩子,你這是受了多少苦???” 唐瑛:“……” 糙漢子是沒辦法理解感情豐沛的中年婦人的淚點。 傅琛見她傻呆呆的模樣,被他親娘拉著就好像給上了重枷,手腳都沒地方擱了,生生忍了下來,用眼神向他求助:救命??! 他一時覺得好笑,忙扶著自己親娘:“外面天冷,咱們先進屋去,等瑛瑛拴好馬就過來?!迸c唐瑛錯身而過的時候,壓低了聲音說:“記得我可是為你擋過刀子的,快點過來?!?/br> 傅夫人還不肯放手:“家里這么多人,琛兒你干嘛使喚瑛瑛?” 傅琛無奈:“娘,這可怨不得我,誰讓這兩匹馬都不肯認別人呢?!?/br> 牽著傅琛坐騎的小廝適時為他解困:“夫人,當真如此,這兩匹馬誰都不認,就認張姑娘?!备捣蛉瞬乓酪啦簧岬姆盘歧x開。 她跟傅琛一邊走,還一邊旁敲側擊的打聽唐瑛的家世來歷父母親人。 “你跟娘說句老實話,這次是當真打定了主意要娶妻,可不是哄著娘開心的?” 傅琛很無奈:“娘,終身大事豈可兒戲?你看我像是鬧著玩的樣子嗎?” 兒子的神色太過認真,況且他從小就主意極大,只要拿定了主意旁人輕易難改。 傅夫人欣慰不已:“你爹要是知道你要娶妻生子,不知道有多高興?!备祽棶斈炅x憤之下連累了妻兒,傅琛這些年不肯成親,他私底下與夫人提起此事,還頗為自責,總覺得兒子是從他身上總結經驗教訓,做了禁騎司指揮使,又是個得罪人的差使,便不想帶累自己的妻兒,這才遲遲不肯成親的。 傅?。骸暗倫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