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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還有俞安那樣的追隨者。 她們逃出白城,可是小姐卻轉頭回城去尋老爺。 如果她還活著,早就出現在了唐府,何至于遲遲未曾出現? 阿蓮心里發慌,顫聲問:“俞小將軍呢?”兩人從小玩在一處,幾乎不離左右,若是俞安在便能知道小姐的下落。 二皇子身邊的一位幕僚溫聲作答:“俞將軍父子皆已為國盡忠,聽說連俞家家眷也已慘遭不測,唐姑娘能平安歸來,實屬僥幸?!?/br> 阿蓮身子晃了兩下,攙著唐鶯的胳膊才好險沒有倒下去,眼淚撲簌簌往下流,卻也明白唐瑛恐已遭不測。 她悲傷難抑,未曾察覺自方才開始,二皇子便一直留神注意著她面上表情。 二皇子身邊圍繞的數名身著盔甲的將軍皆同唐鶯一臉同情,還有人安慰她:“唐姑娘還請放寬心,往后自有殿下作主。唐將軍跟俞將軍父子的遺體已經尋回,待擇日入土為安,也好讓忠魂長眠。姑娘節哀順便!” 連日來驚懼饑餓交加,這一刻唐鶯一個字都不想說,生怕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她“嚶嚀”一聲,朝后軟軟暈倒。 人的一生之中,總有許多事情是一念之差。 阿蓮從小在唐家長大,唐瑛便是她的天,可是現在她的天塌了,就好像茫茫水面抱住了一根浮木,她被唐鶯帶倒,鬼使神差喊了一聲:“小姐,你快醒醒啊……” 從那天開始,唐鶯便成了唐大帥的掌上明珠,而非偏將唐舒的女兒。 二皇子請了隨軍的大夫來替她把脈調養,見不是城中大夫,唐鶯總算松了一口氣,無人之時抓著阿蓮的手腕不放:“怎么辦怎么辦?我當時腦子糊涂了,你怎么也不跟二殿下分辯?” 她心里其實明白的很,父親戰死她一無所有。 偏將唐舒的女兒與唐大帥的掌珠雖然同樣都是忠烈遺孤,可是身份卻是天差地別。 阿蓮流淚不止:“小姐恐怕已經沒了,我們以后……”以后只能互相依靠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會有V章放出來,寫多少更多少,這是最后一章公共章節,喜歡的寶寶們請繼續支持,本章留言滿十個字依舊有紅包,晚上見。 ☆、第二十四章 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書房里的平靜, 門口有人小聲通稟:“殿下, 阮慶來回,說是馬廄那邊出事了?!?/br> 元閬騰的站了起來:“騰云不行了?”走的太急, 不小心帶動了書案上攤開的畫像, 那畫像卷軸往下直墜, 他已經匆匆出門, 邊走邊問:“不是說還能支撐些日子嗎?” 書房的門半開半掩,那張畫像終于落到了地上, 恰能看見畫上一身紅嫁衣的少女,似乎是剛剛揭起蓋頭,眉間一點愁緒, 面上卻有著對新生活的期盼,眸光清正溫婉,唇角微彎, 瑩白小巧的下巴,算不得傾城絕色,卻有種說不出的磊落端莊。 阮慶正是那引路的小廝, 一路小跑著過來稟報, 氣都未喘勻, 見二皇子誤會了,忙道:“回殿下, 騰云哭了……”此事太過驚駭,他此刻還心情激蕩,不知該如何表達。 “騰云哭了?”元閬還當自己聽岔了。 “是的, 徐大夫今日帶了個藥僮過來,騰云竟然任由他抱著,還……還流眼淚……”他才想到補充一句:“哦,禁騎司的傅指揮使也來了?!?/br> 元閬對傅琛的到來并不意外,自從元姝接掌凰字部,他擔心自己這個meimei闖出什么禍事來,再說她還鐘情于傅琛,也考慮過招傅琛為九駙馬。此后在朝中遇到傅琛時常流露出親近之意,傅琛能來二皇子府不過遲早的問題。如果換個時間,他大既會大開中門熱情的歡迎傅琛的到來。 只是此刻,騰云的異常占據了他的全副心神,他暫時決定放棄思考傅琛的來意。 元閬距馬廄數米開外,人還未至,先聽見寂靜的夜里,一把熟悉的嗓音,那人溫柔的聲音仿佛穿透隔世的塵埃,刺穿了他的耳膜,令他如遭雷擊。 她溫柔低語:“騰云乖,咱們吃點東西好不好?” 他生恐自己出現幻覺,緊走幾步探頭去看,徐大夫與傅琛都站在馬廄里,遠遠站著,注意力全落在地上坐著的人身上。 騰云還臥在墊子上,但它碩大的腦袋枕在一個人懷里,那人背對著他,從側面能看到她瑩白小巧的下巴,走的近些還能看到她纖長濃密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所有的心事。 她輕輕一遍遍用手指梳理著騰云的馬鬃,啞聲安撫那哀哀嘶鳴的馬兒:“都過去了,乖乖吃東西好不好?” 倘若有人偷瞧過二皇子書案上的那幅畫像,大約就會嘀咕,正抱著騰云說話的藥僮與畫像上的初嫁少女五官模樣有著七八分想象。 元閬呆住了,下意識……倒退了兩步。 眼前的人不是唐瑛,還有哪個? 二皇子元閬前一世經歷過世上最險惡的陰謀,在美色與政治的漩渦里打滾,登臨這世上最高的山峰,感受過冷徹骨髓的孤寒,兩鬢早早染上霜色,回首半生,再想起他的原配發妻,才覺出她的好。 唐家世代鐵骨錚錚,年少輕狂的時候他覺得那是愚蠢固執,不知死活,可是等到自己身居高位,環顧四周全是陰謀算計,才懂得了唐家人的難得與稀有,連帶著那早逝的發妻在他心里的顏色也漸漸鮮活起來。 展眼半生已過,他不過一夢沉疴,再睜開眼睛回到了野心勃勃的二十歲,正籌謀帝王霸業。 白城與唐鶯初見,對方自陳是唐家小姐,他當時便有疑惑,可是那唐小姐身邊的丫環又確曾是阿蓮,早已熟諳人心的二皇子順勢收留了忠烈遺孤,心中卻始終存疑,派人暗中在城內打探,可惜唐家仆人都已戰死,只能帶了這唐小姐主仆回京。 他呆站在原地,心中巨浪滔天,恍如夢中,一步也挪不動。 與其說他對原配發妻情深意重,毋寧說他只是在陰謀暗箭與權衡得失之意算計的太久,心神俱累,嘗盡百味才開始向往那種簡單的毫無算計的關系。 很快有仆人跑了過來,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大盆溫熱的羊乳,她跪在墊子上扶著騰云的馬頭,看著它慢慢喝了一半,欣喜若狂:“騰云最乖了!” 傅琛這時候才走了過來,向元閬施禮:“下官見過二殿下?!?/br> 元閬的目光勉強從唐瑛身上撕下來,與他寒喧:“傅大人客氣。不知道那位是?” 傅琛心思轉的極快,想到二皇子的手腕與消息來源,恐怕很快便能打聽出張姑娘出自他府上,索性道:“圣上不是將野馬王賞給了下官嗎?結果被府里新雇來的馬夫給馴服了,她家祖上是養馬的,故而悄悄帶過來看看騰云,原還想著若是不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