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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從小沒有mama的人,會有根植在心里的,對于mama的執念。那首名叫的歌曲。那只要找mama的小蝌蚪。那些從來沒有見過,卻把mama擺在最重要位置的影視場景。齊遇是一個都沒有辦法理解的。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本來就是相處出來的。就算是一見鐘情,如果不是一個人的單戀,最終也得需要時間相處,才能發展成真正的感情。黃冰冰現在是個什么樣子,齊遇打心眼里都不覺得有關自己什么事情。 這個世界上,有六十多億的陌生人,要什么樣的人沒有親近的人和馬都關心不過來,哪里還有什么多余的力氣去關注一個陌生人的過去和未來。如果說,有哪一個大多數人都認可的道理,是齊遇也相信的,多半就只有【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這一個。 “聽我的,好嗎?先跟我上去?!被孪淼恼f話的語氣很溫和,態度卻難得地堅決。 “好吧~看在你這么大老遠從布里斯班跑過來看我的份上,就聽你一次,好了呀?!饼R遇并不是不會妥協的人。 尤其是在明知道宦享是為她著想的前提之下。齊遇才十八歲,要說她的心里完全沒有波動,肯定是不可能的。小阿遇在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個沒事的人一樣。沒辦法在這個時候使用招牌音階笑聲,齊遇就盡量找回那個呀字訣少女。 宦享上樓的第一件事情,不是進齊遇的房間和齊遇說話,而是按響了隔壁齊鐵川和Ada房間的門鈴。 “誰呀?”Ada出聲詢問。 “是我,酒店大堂現在有人在堵著,我已經帶齊遇上樓了,和你還有齊叔叔說一聲?!被孪碚f完,沒讓Ada開門,就轉頭進了齊遇的房間。 “宦享哥哥你怎么這樣呀?干嘛還特地和A媽說這件事情?你就算要說,發個消息就好了,干嘛還按門鈴?”齊遇有些不滿,帥爸爸這會兒可是正在房間里面睡覺。 宦享讓齊遇做到床上,想要開口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孪碛行┆q豫地坐在齊遇的旁邊,一遍又一遍地,摸著齊遇像瀑布一樣的長發。 齊小遇同學看著宦享大哥哥欲言又止的表情,感覺到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有些重了。 “宦享哥哥,對不起,我就是想著,帥爸爸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所以才……”齊遇因為宦享臉上從未有過的沉重,開始審視自己的問題。 今天這樣的日子,她能感覺得到,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和她相處,怕她會因為黃冰冰的出現,出現情緒的波動。搖滾伏爾甘之主很少服軟,但并不是一個學不會道歉的人。 “又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和我說對不起?!被孪碚f到這兒,做了一個深呼吸,反過來和齊遇道歉: “小阿遇,我想要和你說一件事情。這件事情,齊叔和Ada都覺得不可以讓你知道。但是,我想要告訴你。在我心里,你雖然只有十八歲。但卻不是一個天真的、受不了打擊的、愿意活在烏托邦里面的小女孩。我要告訴你的這件事情,比今天早上你面對的那個場景,還要更加的嚴峻。我想過要幫忙瞞著你。但這件事情,想要瞞著你的可能性,我覺得概率已經到了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br> 物理學博士的數學,肯定也是非常優秀的。統計學也好,概率學也好,不管從哪個學科出發,宦享都不覺得齊遇還有機會繼續被徹底蒙在鼓里?!君R家鐵鋪】如果到了黃冰冰的手上,齊遇遲早肯定還是會發現的。就算騙得了這一時,也一定騙不了這一世。與其到時候,再進行二次傷害,不如現在,就把真相告訴齊遇。 站在理性的角度,宦享認為瞞不住。站在感性的角度,宦享希望自己可以陪著齊遇走過最陰霾的這段時間。在理性和感性之外,宦享還對齊遇的承受能力有信心。他認識的那個長發飄飄的小女孩,青春靚麗的外表下,藏著超越年齡的,成熟而又果敢的一顆心。 “還有比【齊家鐵鋪】被侵占更嚴峻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最嚴峻的肯定已經過去了。你總不至于要和我說,我不是我爸親生的小孩,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吧?”齊小遇同學一臉的無所畏懼。 在齊遇看來,宦享嘴里的“更加嚴峻”,是建立在大哥哥不知道【齊家鐵鋪】對她的意義之上的?;孪泶蟾绺邕@樣的宦氏子弟,房子遍布世界各地?!净抡窟@樣的地方,對于他們來說,可能也只是一處房產而已?;孪泶蟾绺缈隙]有辦法理解【齊家鐵鋪】見證了她和帥爸爸相依為命的所有兒時的美好記憶。齊遇想象不出來,有什么比【齊家鐵鋪】被人非法占有,更加嚴峻的情況。以至于她最后都腦洞大開,說了一個極端狗血的“玩笑”。 原本就想著要告訴齊遇真相的宦享,被齊遇隨口開的這個“玩笑”給震驚到了。他不知道齊遇為什么會這樣說。是隨便的一個比方,還是從哪里看出了端倪。但不論是哪一種情況,齊遇能打這樣的一個“比方”,足以說明,在她的心里,唯一能夠讓“天塌下來”的事情,就只有不是爸爸親生小孩這一件。原本準備好要全盤托出的宦享,忽然就開始懷疑,自己這么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宦享的天人交戰的糾結,就算他極力克制自己的表情,也沒有辦法讓他的眼神也像往常一樣的波瀾不驚。 齊遇沒有等到宦享的回答,就認真地看著宦享的臉,然后從他的眼睛里面去尋找答案。齊遇一開始,是笑著等宦享告訴她,到底是什么是他以為嚴峻,對齊遇來說卻是沒有什么所謂的事情。比如,黃冰冰又提了什么要求啊,黃冰冰非要見她一面啊,黃冰冰因為不愿意變得一無所有直接鬧到酒店啊。齊遇其實都沒有什么所謂。只要和黃冰冰有關的事情,其實都沒有什么是可以真的稱為嚴峻的。黃冰冰在齊遇這兒,真的沒有旁人想象的那么重要。 齊遇連恨都沒有恨過,這個人在她過往的人生里面不存在,在未來的人生里面,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隨著宦享遲疑的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隨著齊遇在宦享的眼睛里面,看到越來越多的掙扎和懊惱,齊遇臉上的笑容,慢慢就開始凝固了。 宦享沒有開口,齊遇沒有詢問。就這么一直一直地看著對方,足足看了有十分鐘。這十分鐘的對視,對于齊遇來說,漫長地像是一個世紀。對于宦享來說,也是同樣的煎熬。除了擔心齊遇的情緒,宦享還需要面對自己內心深處,摒棄不掉的自責。 現在的他,其實并沒有這么大的權力,去決定要不要讓齊遇知道這么大的一件事情。他覺得搖滾伏爾甘之主是一個足夠成熟的、有自己見解的女孩。他覺得自己和齊遇的靈魂,在很久很久已經,就已經認識了??伤终娴牧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