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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他卻沒有真的離開。他離開了花滿樓的小屋,在附近一處可以看的見他屋子的地方守株待兔。他猜,那幕后之人定然會派人來,盯著陸小鳳也好,對花滿樓動手也好,總能找到原因。從日上中天到夕陽西下,再從夕陽西下到月滿枝頭,葉孤城一直凝神屏氣,透過開了一條縫的窗框,靜靜地盯著花滿樓的小樓看。夜幕降臨時,花滿樓的小樓外亮起了一站小燈,橙黃色的昏暗的光,讓他想到了過去一篇文章中的小桔燈。歸家的燈光,燭火在燈籠中間搖曳。就算是他,在看見那盞燈時,表情都變得柔和了一些。他忽然想到了西門吹雪。嗯?忽然,葉孤城的表情隨之一遍,因為他看見了一道黑色的人影。那人速度很快,輕功幾乎可以說是登峰造極,葉孤城能夠確定,這世界上比他輕功更好的,絕對不超過10個。當然,破碎虛空的怪物不算。破碎虛空前后天差地別,不可同日而語。看來他們的對手,比他想象的膽子還要大一些。他直接從窗子里跳了出去,當然,足夠飄飄欲仙,絕對沒有讓窗框上的木屑鉤到自己的衣服。他的輕功又快又好,根本不是等閑之輩能夠與之相提并論的。當葉孤城希望不被人發現時,就算是花滿樓都聽不見他的聲音,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更不要說是一刺客。中原一點紅的聲音并不大,但他卻依舊被花滿樓發現了,想要瞞過他的耳朵,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當葉孤城到小樓外面時便聽見花滿樓笑了兩聲,他幾乎能想象到對方的模樣,手上捧著一杯茶,嘴角噙著微笑。他保持著歲月靜好的樣子,抬頭對尚且藏在房梁上的不知名刺客道:“閣下何故從窗戶進來,大門未緊閉,從門口走進來便是?!?/br>雖然他是花家幼子,但在成年之后,就再也沒有刺客找上過花滿樓了,因為他的實力實在不差,不僅不差,還挺好,絕對是在江湖一流的行列中,而且身為花家的小兒子,他眼睛卻看不見,這讓他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成為巨富家族的繼承人。考慮到各方面愿意,刺殺他絕對是得不償失的一件事,而且未必能夠成功。這讓他平平安安過了不少年。這位刺客,可以說是這些年獨一份了。那人沒有說話,還是在房梁上冷冷地端詳花滿樓,似乎在想從哪里下手。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如果是普通刺客,說不定會直接走,因為他們的優點就在于隱蔽性。但是中原一點紅,并非普通刺客,他的劍用得也很不錯,所以他現在還沉著冷靜,好像一尊永遠不會動搖的冰雕。花滿樓道:“需要我幫你泡一杯茶嗎?”他好像在找到自己的好友,即使那人可能要自己的命。中原一點紅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嘶啞而無機制,仿佛被西北的風沙磨礪過。他道:“我是來帶你走的?!?/br>帶走?葉孤城的眼皮子一跳,不是刺殺?這不錯,他想。他甚至已經猜到了那群人準備做什么。他們需要一個人質。花滿樓是讓陸小鳳更好為他們效力的人質。花滿樓道:“帶我走,帶我去什么地方?”中原一點紅道:“你不必知道?!?/br>花滿樓道:“連地方都不告訴我,我怎么跟你們走?”說時遲那時快,也就是他這句話話音剛落,中原一點紅就猛的從房梁上躥了下來,而花滿樓的流云飛袖也甩了出去。他們都是技巧性的習武之人,而花滿樓更是熱愛自己小樓中的一花一木,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了自己的那些寶貝。這些閃躲,并沒有讓他變得束手束腳,因為他了解自己的屋子,正如同了解自己的身體。一般情況下,這場對決應該會持續很久,因為中原一點紅與花滿樓的實力在伯仲之間。但為什么陸小鳳到的時候卻發現小樓毫無損壞,而花滿樓消失不見,這就與另一個人有關了。破碎虛空的高手無法發現破碎虛空的高手,除非另一人沒有細心隱藏自己的氣。但無論是葉孤城還是另一位高手,顯然都把自己隱藏得很不錯。以至于,一直在外觀戰的葉孤城沒有被發現,而在屋內多出一個人之前,他也沒有意識到對方的存在。一持劍老者忽然出現在花滿樓的身后,就算是耳聰目明同花滿樓,都沒有發現那人的存在。他以劍刃背部在花滿樓的脖子上狠狠地來了一下,然后原本還在同人打斗的青年就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花滿樓身上唯一的傷,應該就是被老者擊打在他脖子后留下的淤青。“走吧?!?/br>老者對中原一點紅吩咐道。!他猛地一回頭,身體比頭腦動的更快,忽然就從窗戶中躥了出去。沒有人。環視四周。他什么都沒有發現。“嘎——嘎——”烏鴉停在小樓外的欄桿上,嘲諷似的同他叫了兩聲,似乎是在嘲笑薛衣人的多疑。“是錯覺嗎?”他依舊沒有放棄,警惕地看看周圍,但與剛才沒有什么區別,依舊什么人都沒有發現。但是剛才,他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視線,不知從何處傳來,落在他的臉上。不,不可能是錯覺。他想,自己的臉被人看見了,但是那人卻已經逃走了。真糟糕。但是現在,并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感嘆自己今天的運氣,也沒有更多時間讓他找出那藏在暗處的人了。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薛衣人看了花滿樓一眼。就是這人,一個有點本事的瞎子,值五萬金。而且還不是他的命,只是暫時地看管好花滿樓。簡直就是開玩笑一樣的數字??!然而,這數字,確實已經能夠請得動與破碎虛空境界差不多級別強者的薛笑人了。只不過中間出了點問題,來的變成了薛衣人,或者說,幕后之人早就猜到來的是他。不過,到底是誰,有如此多的錢,如此大的手筆,如此迂回曲折的方式,布下一個局中人尚且不自知的局啊。薛衣人心道,反正和他沒什么關系。他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弟弟擦屁股罷了。而且……他想到了忽然出現在桌面上的信,皺了皺眉頭。葉孤城從一棵樹后轉身而出。從中原一點紅出現開始,他就大概猜到了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但說實話,雖然知道中原一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