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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視角,必須要仰視它。機關蛇是沒有神志的,他只知道攻擊,但它卻不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所以只會盯著靠它最近的人看。那是一個小個子,看上去就賊激靈,跑得速度確實也很快,不僅如此,他還藝高人膽大,繞到了機關蛇最危險的尾巴后面。小個子人稱飛毛腿,一雙眼睛雖然不是千里眼,但也很亮,他看見機關蛇的尾巴連同背部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連忙揮舞自己的雙手,告訴不遠處的步思凡,沒有發現。“!”閃著寒光的箭,冷不丁地從他的胸口穿過去。這是一支很新的箭,比起表皮粗糙,好像已經經過無數年風吹雨打,甚至有點風化的機關蛇,箭锃亮得過分。這是一支才填充進去的箭,所以無比鋒利。步思凡高聲道:“閃避!”他人紛紛躲進靠他們最近的遮蔽物中,等待這一波箭雨的結束。步思凡終于忍不住罵道:“可惡!”這鬼機關獸,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恐怖在于無敵與防不勝防。忽然,步思凡聽見從身后傳來聲音,是柳無涯的聲音,弱弱的,又帶了一點遲疑。他道:“我好像知道怎么讓機關獸停止?!?/br>步思凡猛然回頭道:“什么?”一雙招子緊緊地盯著柳無涯,就好像噬人的野獸,能將他瞬間吞下去。柳無涯看見步思凡的表情,縮了縮脖子,他有些害怕,恐怖并不來源于遠處肆虐的野獸,而是來源于面前的男人。步思凡道:“你知道些什么?”柳無涯即使縮著脖子還是道:“我見過花無際擺弄機關蛇?!?/br>他又補充道:“不過他擺弄的機關蛇很小很小,就是小孩子拿在手上玩的那種,比你我眼前的小十倍不止?!?/br>步思凡吃人的眼神終于消退一點,可能他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很恐怖。他現在已經沒有了辦法,這機關蛇的身體無比堅硬,他們剛才以能夠手擲的暗器拋向巨大的機關獸,竟然沒有在它表面上留下痕跡,明明這玩意兒身上到處都是風化的痕跡,卻不知道為什么,制造他的材料堪稱是堅硬無比。步思凡想,或許只有城主的飛虹劍才能與之一拼。遠程攻擊對其無效,他們又沒有近戰的本事,不如說只要一靠近,這巨大的機關獸就能要他們的命。如此看來除非找到能讓機關獸停下運作的方法,根本一點用都沒有。步思凡道:“無妨,說重點?!?/br>他說話很不客氣,因為憤怒在他的胸膛中回蕩。柳無涯道:“花有際的小玩具也能活動,但我曾經以為那只能討小孩子喜歡?!?/br>他道:“我之前好奇怎么樣讓機關蛇動起來,他告訴我,只要捏捏蛇的舌頭就可以了?!?/br>他打了個手勢,就好像手上憑空出現了一條玩具蛇,伸出兩根手指頭往對方的嘴里一夾,把蛇分叉的舌頭拔出來,便能停止行動。但說完柳無涯又猶豫道:“我不確定?!?/br>他并不確定,這用在小玩具蛇身上的方法能不能用在機關蛇身上。步思凡抿嘴不說話了,因為他也不能確定。要試試看嗎?他心中在不斷猶豫。如果失敗了,就肯定是死。他無法下這個決定。然而步思凡卻沒有想到,他沒有下決定,但是身旁聽見柳無涯話的人心中卻已經有了定論。是陸砂砂,雖然頂著一個可愛的名字,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硬漢,在白云城中少見連外家功夫的人。他立刻道:“我去試試看?!?/br>步思凡猶豫道:“你?”陸砂砂道:“賈三已經死了?!?/br>說到這,他虎目含淚。他原本以為,死是一個離自己很遠的字眼,離他很遠,離白云城的伙伴也很遠,離與他一起練習外家功夫的賈三更遠。他們得到了長生,在漫長的二十年中有恃無恐,但就剛剛,陸砂砂忽然意識到,他們也是人,他們是會死的。他隱隱有種預感,今天大概就是自己的死期。他很久以前考慮過自己要怎么死才會更有意義一點,但是在不曾變化的二十年中,已經忘了當年自己的考慮。陸砂砂想,如果是為了報仇而死,還可以讓剩下的同伴活下去,應該是種很體面的死法。對江湖人來說,是這樣的。陸砂砂道:“我去掰開它的嘴巴,掏出它的舌頭?!?/br>他道:“如果成功的話,所有人都能活?!?/br>步思凡還是不說話。丁三秋與他們躲在不同處,但或許是陸砂砂的說話聲音有點大,她竟然也聽見了,從另一處遮蔽物那里翻過來道:“如果你去掰開它的嘴,那我就拖住它的尾巴?!?/br>步思凡抬頭看她。丁三秋道:“我的鞭子很結實,是與城主一樣的海外精鐵所制,拖住機關蛇的尾巴,應該不至于斷開?!?/br>步思凡道:“好?!?/br>他道:“我會與剩下的人一起幫你拖住機關蛇?!?/br>因為蛇的身軀實在是太龐大,實在不是丁三秋一個女孩子可以拖得住的。機關蛇的箭雨已經結束一波。但人們依舊不敢從房屋后面出來,因為他們并不確定,箭雨不會來第二波第三波。人在悄悄移動,他們慢慢地匯合在一起,然后分成兩撥。一波只有陸砂砂一人,他負責拔出機關蛇的舌頭。另外一波則是除了陸砂砂之外的所有人,他們負責幫丁三秋拖住機關蛇的尾巴。機關蛇好像沒有發現眾人的動靜,在慢慢地移動,慢慢地游移,好像在尋找獵物的猛獸。除了沒有生命,他確實是猛獸無疑。丁三秋跟身后人打個手勢,她準備行動了。步思凡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無數股鐵絲線擰在一起構成的鐵鞭,猛地從機關蛇身后甩出,牢牢地纏死在他的尾巴上。機關蛇感覺到尾巴上的動靜,瘋狂地掙扎起來。丁三秋連同身后的一眾男人咬牙努力,起碼現在,他們絕對不能放任著垃圾玩意兒動彈!陸砂砂猛地從另一邊躥了出來,他正對機關蛇的舌頭,將輕功運行到了極致。真氣從毛孔中涌出,遍布全身,他雖只穿了一件短打,卻好像身披鎧甲,哪怕是堅硬無比的劍,都不能對此時的他造成太大傷害。他順著起起伏伏的屋頂奔走,拼命掙扎的機關蛇好像沒有察覺到他的位置,只顧著脫離鞭子的束縛。陸砂砂想,就是現在。從房頂上一躍而起。!丁三秋的表情變了,成了混雜著絕望的震驚,其他人也是一樣,最為扭曲的是步思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