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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他想要忍笑,可他越是忍耐,越是忍不住,表情一時有些扭曲,下意識地想要把腳縮回,可男人的手有如鐵鉗一般,無論他怎么掙扎都掙脫不出。當然,他大可以對這個男人大打出手,可每次想要出掌的時候,總是狠不下心,最后他憋紅了臉,一番猶豫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化成一縷青煙溜了。只留下了地上那一只白色的襪子。秦穆勾了勾唇,素白的指尖輕輕一彈,那根白色的羽毛就消散在了空氣中,隨后他將那只襪子撿起,盯著手上的那一抹白團怔怔出神。經過剛才那么一個小插曲,他成功岔開了話題,是的,他剛才就是故意的,面對慕澤的那句質問,老實說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他為了完成任務,明面上背叛了慕澤,給他們之間的那段過去蒙上了陰影,現在慕澤好不容易忘記了那段不算愉快的回憶,他又何必要舊事重提呢?本來他忍不住心底的躁動前來見慕澤,只是想跟他說一聲恭喜,現在見到失憶了的慕澤,那句恭喜就怎么也說不出口了。也許,即使慕澤沒有失憶,他也說不出口吧。秦穆向來不喜歡把事情想的太復雜,但這一次,他頭一次忍不住自我懷疑,他來見慕澤到底是對是錯。這一廂,慕澤溜回了寢宮,往榻上一躺。覷見右腳少了一只襪子,腦海里自然浮現了剛才發生的一幕,他不禁有些氣惱。此時他臉頰guntang,心跳失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剛才做了什么壞事呢。慕澤從床上坐起,拍了拍發燙的雙頰,拿過旁邊的銅鏡一照。他向來臭美,鏡子通常會放在伸手夠得到的地方。眼瞅著鏡子里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慕澤把鏡子往旁邊一扔,非常非常不高興,他居然被一只雌性逗弄成這副模樣。當真是丟人至極?。?!為了找回身為雄性的尊嚴,隔日,慕澤一身正裝,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了秦穆所在的審訊室,屏退部下,扳著張臉坐在秦穆的對面。秦穆笑瞇瞇地道:“妖王殿下好?!?/br>慕澤本來是為了昨夜之事興師問罪來的,結果沒忍住,問:“我的襪子呢?”“殿下說的可是這個?”秦穆伸出一根拇指轉著那只襪子問。慕澤嘴角一抽,黑了臉:“還給我?!?/br>瞟了眼慕澤腳下穿的金線勾描的靴子,秦穆哂然一笑,打趣道:“殿下今日倒是舍得穿鞋了?!?/br>被這可惡的男人三番四次捉弄,慕澤差點氣成了內傷,可又在對方春風化雨的微笑中,默默把肚子里的氣放了。他無視那只礙眼的白襪,終于記起了正事,他問:“你一只魔出現在了妖族,那你可有同黨?”一只魔不算什么,但若是成千上萬只魔,那他妖界的霸主地位絕對會受到威脅。似乎是知道他的心中想法,秦穆懶洋洋地道:“你就放心吧,我對復興魔族沒什么興趣?!蹦ё逡灰怪g憑空消失,不過是為了自保,沉睡在了魔族的起源之處,只要魔王的血喚醒他們,魔族沉睡的眾魔就能重見天日。秦穆穿了好幾個世界了,也過足了稱王的癮,這個世界誰稱王對他來說都無所謂。慕澤自然不會輕易相信秦穆的說辭,父王在云游四海之前,可是鄭重告訴過他,魔族個個驍勇善戰,冷酷無情,他日在魔族卷土重來之前,務必要將那一點苗頭給及時掐滅了。只是,他當真要將眼前這個男人殺死嗎?慕澤定了定神,道:“你叫什么名字?”“秦穆?!?/br>“嗯?!蹦綕梢荒槼林氐攸c頭,與鋒一轉,道:“秦穆,你真沒有什么跟我要說的?”剛才四位長老一直在他耳邊催促,讓他盡快處死秦穆。“你想要我說什么呢?”秦穆放輕了聲音,稱得上是溫聲細語地道了一句。慕澤右耳酥了一半,低下頭,輕咳了一聲,道:“我們真的不認識?”秦穆定定地看著他,沒有錯過青年眼底糾結的神色,要不要把他們過往發生的一切告訴他呢?秦穆垂下了眼,有些事想不起來還不是不用強求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的回憶。就當是,他難得仁慈了一回好了。思及此,秦穆揚了揚唇角,又是那個懶散的漫不經心的笑容,“不認識?!?/br>“你昨天在選后大典上叫出了我的名字?!?/br>“知道你的名字很稀奇嗎?”秦穆淡笑著反問。“我的名字只有我最親密的人才能知道?!蹦綕蓻]有被秦穆忽悠,兩眼緊緊鎖定他的雙眼。秦穆:“哦,我的聽覺不錯,昨天是聽到了你那幾位長老叫過你的名字,所以才知道的?!?/br>他個回答乍一聽似乎沒什么破綻,可慕澤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他擰緊眉心,繼續追問:“可是你昨日說了許久未見,別來無恙,這又怎么解釋?!?/br>秦穆眼也不眨地說著謊話:“我昨天排了那么久的隊伍,眼看著你就要離開了,不想白來這么一遭,所以故意說那句話來吸引你的注意?!?/br>這番話一出口,慕澤沒忍?。骸拔遗??!?/br>秦穆滿臉無辜,閑閑地提醒道:“殿下,請注意形象?!?/br>慕澤嘴角持續抽搐,換了個說辭,道:“所以你是想要當我的妖后了?”“本來是想的,現在不想了?!?/br>“為什么?”“跨物種的結合是沒有好結果的?!?/br>慕澤:“……滿口胡言?!毖劭粗鴱那啬伦炖镉懖怀鍪裁淳€索,他便打算離去,離開之前,男人叫住了他,“等等?!?/br>慕澤面帶喜色,轉過身,眼帶期盼地問:“想通了?”“你的襪子?!鼻啬掳咽中牡哪侵话滓m去朝慕澤扔去。慕澤把那象征著恥辱的襪子毀尸滅跡,憤憤道:“魔族果然是陰險狡詐之輩,你不說便不說,我自有辦法把你的來歷調查個水落石出?!闭f罷,他重重哼了一聲,拂袖離去。等到看不見慕澤的影兒了,秦穆從容不迫地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心想,他還是想個法子離開這里好了,既然慕澤忘了他,那他就專心做他的任務好了,等刷滿了陌珩的痛苦值,他直接前往下一個世界好了。至于心底那些讓他陌生的情緒,隨著這個世界的結束,也會煙消云散的。這一廂,慕澤從秦穆那兒回來后,挖空心思想著這件事的突破口,當初長老們替他找了個跟秦穆一模一樣的兔妖來,那只兔妖易容肯定要有參照物的,可見長老們是知道秦穆的存在的,只是長老們不肯說,他又該使什么法子呢?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從外界游歷歸來的慕鱗推開了門,興致勃勃地道:“我回來了?!?/br>慕澤沒應聲,顯然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