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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視了一周,皺起了細細的眉頭。有人來過。“在找什么?”幾乎是同時,林葳蕤突然右手往后用力一拐,順勢就要轉身踢腳。身后的人像是早有預料,輕松地將他的右手擒住鎖在懷里,林葳蕤踢出去的腳也被對方輕輕松松握在手里,指腹磋磨了幾下才被放下。林葳蕤看清他的臉,狠狠瞪了他一眼,罵了一句:“毛??!”葉鴻鵠被罵也笑得開懷,他進門身上的衣服都沒換就趕著來找人,跟那些抽□□的人犯了煙癮一樣,此刻只想將一個多月未見的人緊緊抱在懷里,狠狠地吸上幾口。林葳蕤一開始沒動,任他抱著。后來見這人動作越來越過分,他都能感覺到對方炙熱的鼻息打在他的脖頸上,一寸又一寸,像是在找哪一處最甜美的下口的猛獸。林葳蕤冷臉推他,“葉鴻鵠你是狗嗎?松開?!?/br>“你現在都不叫哥了!連名帶姓的叫一點都不親密!”這還委屈上了?“我跟你要什么親密?”林葳蕤冷漠臉。都是成年人了,虛情假意一點。“那你還叫人宋元駒三哥?”葉鴻鵠當時在北平見到宋元駒時,這人可給他講了一大堆奉天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他媳婦喊人三哥這事,這下好了,打翻了一壇子發酵了兩輩子的老醋,成天見面開會的,醋大發的葉大帥再沒給過人宋老三好臉色,害得好好先生宋元駒實在是摸不著頭腦,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葉四爺?林葳蕤無語,“葉鴻鵠你幾歲了?”這人還沒點點數了?拿智障當可愛嗎?葉鴻鵠將人輕松抱離地面,邊走邊道:“男,二十九,單身未婚,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家中有房有車,底下管著十幾萬人,沒有公婆?!?/br>“我只想知道……”“愛過,非常愛!”“……”這天沒法聊下去了,天都死了。這人三歲最多了。會接現代梗很了不起??!葉鴻鵠的動作很輕巧,把人放在床上林葳蕤才感覺到自己被抱著走了一路。林葳蕤:……簡直就跟被下了降頭一樣。葉鴻鵠就要上床跟人挨著坐,直接被林葳蕤用腳踩在大腿上,“臟死了,別想上我床?!彼麆倧耐饷婊貋?。葉鴻鵠知道他這愛干凈的毛病,也不計較,索性就坐在了床邊的地上,往后撐著手,一雙大長腿曲著,微仰著頭看他。“我不在的時候,有人不長眼沒?聽說有個天師住在了酒店?”林葳蕤側著頭擦著頭發,唇瓣常年是淺色,此刻一張一合吸引著地下坐著的人的眼光,“嗯,現在在幫我管藥材園?!彼D了頓,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毛巾,一雙比正常人淺些的瞳孔望過來時,總讓人以為誤入了一汪沁涼的泉水,此刻那汪泉水有些深不見底,這使得他整個人仿佛脫離世界,不食人間煙火氣。葉鴻鵠見不得他這寂寥的眼神,心底山呼海嘯地要宰人,嘴上卻用了最溫柔的語氣:“怎么了?受欺負了?”林葳蕤搖頭,“不,是他好像有些神通……”葉鴻鵠繼續哄:“什么神通?放心,穿越還魂這種事情誰都沒真的見過,我們要相信賽先生才是一切真理。不過他要真敢耍手段,我會讓他永遠開不了口?!边@時的百姓對怪力亂神的事情,絕大多數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就怕那個天師懷的是不好的心思,到時候他一宣揚添油加醋說出去,林葳蕤便會被當成人人喊打的妖怪。當然,葉鴻鵠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他說我的命格奇特,乃方外之人,不涉因果輪回。不涉輪回因果,這會不會就是我來到這里的原因?”至于五情六常皆不得,畢生受鰥寡孤獨之苦,卻得天眷顧,乃天命之子這段批語他沒說,大少爺認為這純屬扯淡。葉鴻鵠卻是聽得心頭一跳,立馬抓住人的手不放,“這是說,你百年之后不會轉世輪回,那你去哪?不行!這樣我不就找不到了你!”林葳蕤被他說的心頭異樣,看了他好幾眼,壓下心頭線團一樣理不清又綿軟的情緒,故作冷漠,“你找我干嘛?還有,誰剛才說賽先生才是一切真理的?不是!我在跟你分析正事,葉鴻鵠你再亂入,我就睡了!”都被智障帶走了思路,真是可怕。其實是被撩到失去思路的林葳蕤見人終于正經些了,才繼續分析:“我之前來的時候是出了車禍,后來醒來發現自己在一艘去往美洲的船上。如果真的有天命,那還真的是不涉輪回,孟婆湯都沒喝就到了這,還帶著原主的記憶。你呢?”葉鴻鵠掛著林葳蕤最熟悉的笑,隨意道:“我啊,大致也是死了之后發現重生在了清光緒三十年,彼時正在奉天上學?!?/br>林葳蕤沒發現他這話里有一個詞用的特別奇怪,廣義來說,穿越包含在重生這個詞組里,都是指生命的第二次開始,但是其實他們并不完全相互包含,重生一詞還有一層隱含義,那就是,自己的人生從頭來過。葉鴻鵠岔開了話題:“你別擔心,我派人去盯著他,順便查查?!?/br>林葳蕤點頭,“回頭給四哥做好吃的?!?/br>葉鴻鵠一聽這個又來勁了,“我聽說你們還開了烤野豬趴體,那味道香的全城人都知道了,隔天報紙都還登了,我就從來沒吃過你做的烤野豬!一口都沒有,這大帥當的,還沒手下人來的福利好,不行了,我這胃病又要犯了?!彼崃藦堃巫痈诖惭剡叺牧州谵康臉O近,大頭賴在他肩上。“你不是胃病犯了,是流氓病犯了。起開,脖子癢?!?/br>葉鴻鵠沒動,倒是把他覺得癢的頭發用手擼到一邊去,還用手掌丈量了一下,懶懶道:“你頭發長長了,怎么沒讓人給你剪?”林葳蕤把手蓋在他臉上,糊了他一臉,像推大型牛皮糖一樣推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要工作了?!?/br>葉鴻鵠一琢磨,懂了,這人是怕那剪發的推子。理發師手上的推子跟鐵鉗似的,接觸頭發那一側是不夠密集的鋸齒,因為不夠鋒利,所以剪頭發的時候人的頭皮往往會被師傅拉扯得生疼,就算是再小心也會扯到一點。葉鴻鵠是知道媳婦最注重形象的,但是這次頭發卻一反常態地任由它長長,怕是從前見過哪個人剃頭,給嚇著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暴露了的林葳蕤見他沒說什么出去了,送了一口氣。拿起實驗資料看,鳳王一號盡管有著絕大多數的優勢,但是林葳蕤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他還是想解決掉它的不可遺傳性狀問題。他看的出神,沒注意到葉鴻鵠去而復返,手里拿著一個圓潤的小剪刀,但是刀鋒很利。他笑著說:“我來給你剪?!?/br>林葳蕤懷疑地看著他:“你行嗎?”葉鴻鵠笑著看他,“我們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