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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任人作踐,難道不懂得還手么?那邊動靜越來越大,其中一個地痞抓起酒壺砸在柳亦儒的額角上,鮮血流了出來,漫過柳亦儒烏黑英挺的眉毛,遮住他的眼簾。他毫不在意地用手抹了一把,舉著酒壺接著喝酒。云裳坐不住了,“哥哥,這些地痞也太過分了,沒見過這么欺負人的,你不出手管管么?”云絕苦笑,“怕是他這會兒見了我,心里會更加難受?!?/br>眼見柳亦儒被打倒在了地上,幾個人上前揪著他的衣襟往外拖。云裳忍不住“噌”地站起來,手指已握上袖中魚腸短劍的劍柄。云絕自是不能讓meimei出手,只能起身搶先一步繞出屏風,伸手攔下胖子砸向柳亦儒胸口的拳頭。胖子抬頭見是一張黃瘦的臉,平平無奇,便指著云絕的鼻子罵道:“哪里來的殺才,你活膩煩了是嗎,敢管你爺爺的閑事!”他揮手招呼幾個小嘍嘍,“哥幾個給我上,打死這個癆病鬼再帶走這個小兔爺去快活?!?/br>那幾個人放下柳亦儒向云絕圍了過來??伤麄兡睦锸窃平^的對手,不幾下便鬼哭狼嚎著滿地找牙,嘴里喊著“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小的們再也不敢了!”云絕一擺腦袋示意他們趕緊滾,幾個地痞相互攙扶著跑得比兔子還快。地上的柳亦儒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也不顧渾身累累的傷痕,只抹去唇邊的血沫,就又撲到別的桌上接著找酒喝。正好剛才跑路的客人剩了半壺酒,他帶著醉意笑了起來,剛要將酒灌進嘴里,一抬頭便看到了云絕。雖然云絕易了容,但兩個人好歹也算是朝夕相處過一個月,自然熟悉,所以還是一眼便認出來了。柳亦儒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狼狽過,最不堪的時候被云絕看到,這比當眾被人剝光了衣裳還難受。他從桌上滑下來,低頭躲避著云絕,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云絕目不斜視往外走,只當不認識他。待要走出酒肆時,背后的柳亦儒突然道:“山西吳家的宗族不久前曾往京城送了十萬兩銀子,那筆銀子據說是送到了文忠侯府,而且這已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送過?!?/br>云絕怔了一下,沒有說話,加快腳步走出了酒肆。云裳悄悄跟了出來,卻忍不住回頭張望。柳亦儒倚著墻壁坐在地上,一條腿伸直,一條腿曲著,胳膊隨意地搭在膝蓋上。他低垂著頭,從云裳的角度只能看見他漆黑的眉毛和挺直的鼻梁,模樣俊秀又孤單,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云絕在不遠處等著云裳。云裳快步趕上去,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傆X得有什么東西如破繭而出的蝴蝶,展開五彩斑斕的翅膀,飛舞在夜空之中,留下璀璨如鉆石一般的軌跡,此念一起,便如步履云端,整個人都暈乎乎。云絕送meimei回繡莊后,自己踏著月色回到琉璃胡同。剛走到巷口,一人忽然自黑暗的拐角冒出來,從背后一把抱住了他,胸口緊緊貼在他的背上,聲音暗啞道:“我等了你一個晚上?!?/br>云絕放松了身體,任他抱著,“我知道?!?/br>第43章重回侯府云絕跟吳鸞回了侯府,先在侯府外曾經住過的宅子里沐浴洗漱一番,去掉了臉上的易容。吳鸞聽著屏風后的水聲,心癢難耐,躡手躡腳地去偷窺,檀木的屏風上雕的是歲寒四友,鏤空的雕工,花紋繁復精致。吳鸞把眼睛湊近雕花的空隙處往里看,隱約見到澡盆里一具白皙修長的身體,墨黑的長發綢緞一樣漂在水中,露在水面外的肌膚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吳鸞頓時口干舌燥,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牽扯得受傷的喉嚨火辣辣的痛。他剛想往前湊,再看得仔細些,就見眼前飛過來一個白影,一條布巾甩過來,帶著勁風兒抽到他的眼睛上。吳鸞“哎呦”一聲捂著眼灰溜溜地退了回去。沐浴后的云絕用布巾擦著頭發,裸著身子從屏風后走出來,頭發上未擦凈的水珠往下滴落,劃過他精致的鎖骨,又從胸膛流到緊實沒有一絲贅rou的腰腹。干坐在凳子上的吳鸞瞬間瞪大了眼睛,又咽了咽口水,覺得鼻血都快要流下來了。云絕毫不在意地背對著吳鸞,從衣柜里翻找以前存放的干凈衣服。吳鸞的目光膠著在云絕如冷玉一樣的裸背上,順著他肩膀的曲線一直到他的腰窩,再往下……再往下……吳鸞覺得眼前白茫茫一片,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喝醉酒一樣。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到云絕背后,雙手插過他的窄腰,交疊在他身體前方,身體頂著他的,不自由主地磨蹭。云絕感受到吳鸞的激動,有些無奈道:“你再往前頂,可要把我頂進衣柜里了?!?/br>吳鸞哪還顧得這些,壓抑許久的激情爆發出來,喘著粗氣胡亂啃咬著云絕曲線的優美脖頸和肩膀,“想死我了,做夢都想,幾次夢里見你,醒來都濕了褲子……”云絕紅了臉,咬牙罵了一句,“yin才!”他巴拉開吳鸞在他身上亂摸亂捏的手,取出干凈的中衣準備套在身上。吳鸞又不依不饒地糾纏過來,“好人,你就當賑災吧,爺現在打著饑荒呢,餓了好久了?!?/br>云絕被他逗樂了,隨口說了一句,“你滿院子的侍妾呢,還能讓自己饑荒了?”吳鸞舉起右手指天,鄭重道:“爺敢用性命起誓,自從跟了你,再也沒碰過旁人,不管男女都沒近過身的。平日里實在受不住了,也只有自己紓解過幾次。若有半句謊話,讓我天打……”云絕回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我隨口開玩笑的,你發的哪門子的毒誓?!?/br>吳鸞一臉委屈的小模樣,看著可憐巴巴的。云絕忍不住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印上一吻,“我若不信你又怎會跟你回府。咱們先去看看老祖宗,等回來……”云絕臉上是意味深長的笑意,俯頭到他耳邊,聲音低啞曖昧,“橫豎讓你吃飽就是?!?/br>吳鸞腦袋里轟地一下子燃起了一個大火球,點頭如小雞啄米,結結巴巴道:“好,好啊,那,那咱們快去快回!”云絕笑笑放開吳鸞,穿上中衣。他忽然想起酒肆中柳亦儒說的話,便貌似不經意地問吳鸞,“我聽說山西吳家給你送了很多銀子,怎么,你很缺錢嗎?”吳鸞愣了一下,如火如荼的欲念也退潮般消失無蹤,反問:“你聽誰說的?”云絕注意到吳鸞的緊張,避重就輕道:“看你整日的花銷這么大,就替你留意著了?!?/br>不是他們那個殺手組織中的人就好。吳鸞略略放心,又露出笑容來,“沒銀子了就找老家要唄,我jiejie在宮里也需要銀子上下打點,jiejie地位穩固了,對老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他們也樂得年年孝敬銀子。我這侯府挑費也大,以前荒唐慣了,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