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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宴會。奕華鈴還記得她之前在各種宴會上大出風頭的樣子,心中十分不快,她左右打量著銀洛,越發覺得自己未來嫂子明明長得也很美嘛!打扮出來肯定沒柯風家那個小妖精什么事了!銀洛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想了想回道:“……謝謝?”他雖然肯定支持自己友人,和奕華馳站在同一戰線上,但他依然無法感同身受地體會到奕華馳兄妹對于繼母家族的厭惡以及奕華鈴寄希望于他“打敗”柯風錦的心情——對于在外表打扮上勝過一位貴族小姐這件事,在海盜的思維里,不以為榮反以為恥。但是奕華鈴是好友的meimei也就算是他的meimei,銀洛這種大男子主義傾向的人當然是要多包容一些寵一些,穿衣打扮這些不太重要的事自然都由著小姑娘去。由于時間緊急,奕華鈴之前已經根據銀洛現在的身型訂做了幾套最新款式的成衣,今天試過之后再對版型和裝飾做微調即可。這幾套衣服都是適合宮廷宴會的禮服樣式,第一套是海藍色為底的盛大裙裝禮服,上面以淺藍至白色的漸變色輕紗裝飾,并點綴著閃耀的星辰般的碎鉆,看上去如夢如幻;另外還有金色華麗的、黑色簡約的、紅色妖魅的……奕華鈴也算不準銀洛穿哪身效果會最好,又希冀他在宴會上壓柯風錦一頭,因而每種風格樣式都有定做。銀洛卻對眼前這一堆衣服犯了難,他想隨便挑一件了事,奕華鈴卻堅決不允許,強迫他必須都試一遍看看效果。銀洛也不敢用設計師或女仆幫自己換衣服,最終只好在奕華馳幫助下強行阻止了所有試圖幫忙的傭人,自己走進了衣帽間。——————西時桉氣得快步走出了休息室,走出一段距離后發現銀洛根本沒有追過來!他腳步頓了頓,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走得太快了。圣玉蘭公爵夫人現在變矮了,腿也變短了,還不能用元力,小短腿一時追不上來也是正常的。圣玉蘭公爵頓時放慢了腳步,裝作看風景一樣在走廊上慢悠悠地走著。他已經走到了42樓,主塔樓不是教學樓,樓里學生不多,顯得很是空曠,平常主要供辦公和舉辦重要講座、演講使用,但偶爾也會有一些課程或活動臨時被安排在這里舉辦。有兩個學生看見了西時桉家,似乎是認出他的身份,但在后面猶豫地站了一會兒也不敢上前打擾,隨即很快就迅速跑走了。西時桉也沒在意,他路過一間教室,里面正在上課,門半開半掩。不知道是什么課,也有可能是老師臨時起意傳授起了自己的人生經歷,只聽宏厚的男聲清晰地從門里傳了出來:“你們啊,千萬不要信男人的花言巧語,有一種男人最善變了。今天他愛著你,天天追在你后面,對你百依百順,親親抱抱哄著你,小心肝小寶貝地叫著你,你要什么他都拼了命地給你去拿,你皺皺眉他都心疼不行,噓寒問暖地說著寶貝兒怎么了,劃破手他也能緊張得像個炸毛鵪鶉……”“你以為他這么愛你了,一定是真心的,可以托付一輩子,所以結了婚,甚至共同孕育了后代,但是他可能明天就變了。你跟在他后面他還嫌煩,你說過不下去了威脅說要離婚,他毫不留戀告訴你那就離婚,你不敢相信他會同意,他卻根本毫不在意,最后還是你根本不敢再提這個話題;你生氣氣哭了他也無動于衷,自己該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你氣得半夜離家出走,他也照樣裹著被子睡得踏實,你想你不和他好了給他點教訓,他根本不當回事,甚至比你還冷漠無情……”“這時候你就該意識到,或許他沒變,但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經變了……當初愛你時是真的,現在不愛你了也是真的,只能說這種人是天性涼薄,浪蕩不羈,所以咱們班上年輕的小姑娘小伙子選伴侶的時候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輕易就上當賠了一顆心進去……男人愛你時說的那堆天長地久的情話,誰真當能一輩子保值才是誰傻……”也不知道里面講話的這位同志經歷過什么才會說出這么一番話,西時桉不動聲色地在外面站著,卻覺得句句都插在自己心上。不過我才沒賠一顆心進去,銀洛也沒有這么快變心不愛我了。圣玉蘭公爵大人也聽說過七年之癢,他沉默地低頭算了算,發現銀洛離所謂的變心期還遠著。再說,西時桉默默想著,銀洛才不是那種花心浪蕩的人,他對感情那么認真,在我之前都沒愛上過別人,我可是圣玉蘭公爵夫人的初戀,他只愛過我一個。就聽門里男聲說道:“……男人的初戀最不靠譜,這種感情往往源自一時迷戀和沖動,是最熱血上頭經不起考驗的。但這種熱情消退,感情也就會隨之消失變淡,他很快就會忘記自己的初戀對象,反而會緬懷初戀本身的感覺……”這是什么不入流瞎編亂造的感情專家!不對,這里的課程不應該都是魔法相關課程么?一個連禁咒都不會的魔法師在教室里講感情經驗?哼,用腳趾想也知道是一派胡扯!西時桉再也聽不下去,轉身就向休息室的方向走去,他沉著臉推開休息室的門,剛想著這回無論如何也要讓圣玉蘭公爵夫人乖乖跟他回家不能再這么在外面浪蕩下去了,推開門卻看見——門里空蕩蕩的,他的公爵夫人根本已經不在了。“以前你皺皺眉他都心疼不行,噓寒問暖地說著寶貝兒怎么了……現在你生氣氣哭了他也無動于衷,自己該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你氣得半夜離家出走,他也照樣裹著被子睡得踏實……”一瞬間,方才聽到的話忽地閃現回腦海里。西時桉抿了抿唇,無聲地離開休息室,輕聲帶上身后的門。他回到公爵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水晶球查看西時夫人現在的下落。也就是他能每天肆無忌憚地把魔力揮霍在這種地方。水晶球中映出銀洛在二皇子府中和奕華馳兄妹微笑著交談的身影——還真的是對他的憤怒絲毫無動于衷。西時桉眼眸更黑了。然后他就看到兩個女仆推著一架禮服到衣帽間,接著兩人出來,銀洛獨自走了進去,關上了衣帽間的門。水晶球的視角是跟隨銀洛而定的,所以門內的情景西時桉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瞬間明白了銀洛是去做什么——他已經很清楚地表現出自己的不滿了,銀洛竟然還要去給那個倒霉皇子當女伴?!現在是在試禮服?!你就算要去宴會不也應該是以圣玉蘭公爵夫人的身份作為我的伴侶出場嗎?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我的位置?!之前插在心口那把刀硬生生又向前捅了幾分。即使心中已經是巖溶噴發,可他表面看去卻依然面沉如水,如冬夜寒潭般波瀾不驚,只是按著水晶球的手不自覺地加了三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