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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希聲看著羅讓發綠的眼神,有點頭疼。興許是今晚月色好,大狗子變身成了狼人,滿眼都是想吃rou的饑渴,要是真把他放進來,可有的自己受了。于是他堅決不退步,沉下臉,佯怒地看向羅讓。羅讓不想惹他生氣,悻悻然松了手,說:“那……最后親我一下,我就走了?!?/br>余希聲狐疑道:“真的?”羅讓拍胸脯:“言出必踐,我可是君子!”余希聲半信半疑地放松了力道。羅讓眼睛一亮,沖進來,抱起余希聲,把他拋到床上。余希聲摔了個七葷八素,一臉懵逼地看著天花板。羅讓往后一抬腳,把門踹上,撲在他身上,得意地說:“沒想到吧?”余希聲:“……”羅讓舔舔他的鎖骨,然后意猶未盡地抬起頭,不錯眼地盯著他,說:“我就跟你說句話,說完就走?!?/br>余希聲苦笑道:“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信你了?!?/br>“必須能?!绷_讓抓著余希聲手,將手指慢慢纏上去,說,“余老師,我想好了,如果羅……他們要我去京城,我就去看一眼,看完就回來。你在這里,我就哪里都不去,好不好?”余希聲一愣,抬手摸了摸羅讓的臉頰,感受著羅讓帶給他的溫暖,笑著說:“好啊?!彼嘈?,羅讓此刻的承諾是出于真心,但他也不認為這份承諾有多少踐行的可能性。羅讓看到親子鑒定結果時的失態,他都看在眼里。雖然嘴上不說,但羅讓多在意找到父母這件事啊。為了他,放棄與父母的天倫之樂嗎?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份重量,但如果因此讓羅讓陷入選擇的痛苦,還不如由他來做出最好的決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是余希聲一貫的原則。他看似溫和,但一直很有決斷力。姚璐女士沒能來成太平縣,因為羅傳正帶著兩張機票,又找上門來了?!盎丶野??!绷_傳正是這么說的。羅讓心中覺得太平縣橋頭村的兩間陋室才是他的家,但對于羅傳正的說法也沒有反駁。他就像說好的那樣,跟余希聲打了個招呼,讓吳大成看好店,自己輕裝上路,跟著羅傳正上了去往京城的飛機。羅傳正見他沒拿行李,也沒多想。姚璐天天在家說,要給他買衣服買鞋子買這個買那個的,他以前那些東西,不帶也罷。羅傳正猶如老來得子的父親一般,對羅讓噓寒問暖、有求必應。羅讓雖然不習慣,覺得rou麻,但到底受父子天性的影響,能夠感覺到羅傳正對他的愛護,心里也是暖烘烘的。羅傳正說,他mama,也就是姚璐,本來是要一起過來的,但又想著親手做飯給他吃,一時抽不出身來。羅讓禮貌地說:“謝謝你們?!?/br>羅傳正一愣,有些別扭地說:“羅讓啊……跟爸爸mama,不用這么客氣?!?/br>羅讓不自在地“嗯”了一聲。羅傳正嘆了口氣,心想慢慢來吧,人都找到了,以后有的是時間相處,不急在這一時。他又想,都說母子連心,也許見到mama,羅讓的感覺就不一樣了。于是下了飛機,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催著司機快一點,再快一點。姚璐早晨四點就起床,忙到中午十二點,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保姆想搭把手,讓她推開了。羅讓長這么大,還沒吃過mama做的菜,她想來就傷心,哪里還愿意別人插手呢?勉強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她做好飯,就在門口等待,站得腿都麻了,遠遠看見小車開過來,急忙走過去,半路上腳下絆了一跤,跌在路中央。車上下來一個英俊高大的年輕人,匆匆走來,將她扶起來。她呆呆地看著年輕人的面龐,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氣質,活脫脫就是羅傳正從前的模樣。姚璐抱住羅讓,淚如涌泉。這還用親子鑒定嗎?她看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誰了。她可憐的孩子,這些年在外頭受了多少苦喲。她是想都不敢想。羅讓感覺到肩頭的濕潤,遲疑著伸出手,輕撫姚璐的后背,輕聲道:“您……還好吧?”姚璐聽到這個“您”字,心下一陣酸意,抬頭看向羅傳正,卻見后者也只是無奈地搖搖頭。她難過地摟住羅讓,理智上能夠理解羅讓的不親近,情感上卻不能接受。她強忍著傷心,擦了擦淚,拉著羅讓往里走,說不知道他愛吃什么,就各樣都做了一些。羅讓當然受寵若驚。姚璐的手纖長白凈,聽說是文工團的,想來尋常是不干這些家務活的。要給自己做這么大一桌菜,實在辛苦她了。他在姚璐的注視下,風卷殘云一般將桌上的菜一掃而空,最后撐得路都走不動,還要夸說:“好吃?!?/br>姚璐緊張的神色終于舒展開來,說:“你喜歡吃,我以后天天給你做?!?/br>羅讓一愣。羅傳正見他們氣氛正融洽,提醒姚璐說,孩子吃多了,帶他去散散步,消消食。姚璐覺得這個主意實在不錯,忙問羅讓愿不愿意。羅讓看了看時間,點點頭,站起來。姚璐小心翼翼走到羅讓身邊,挽住他的胳膊。羅讓裝沒看見,手往褲兜里一插,由她挽著。兩人順道帶上家里的德牧,溜達到附近的小公園。姚璐逢人就打招呼,有人見到羅讓,挺納悶,她就特自豪地介紹,這是她最最親的兒子。女主人莫名其妙的驕傲引得牧羊犬轉頭看了好幾眼,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女主人這么高興,它也就高高昂起頭,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羅讓心里感慨,同樣是狗,看看這條,再看看他們橋頭村那只大黃,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他把這只大狗拍下來,發給余老師看,跟他吐槽狗與狗的不同。這一天的中午,余希聲如往常一樣,輔導完學生,就回到宿舍繼續備課。沒一會兒,就收到羅讓發來的照片。羅讓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什么都要贊嘆一番,拍了桌子椅子天花板也就算了,還把衛生間都拍了一通發給他。余希聲看得有趣,回了幾個表情,羅讓卻沒了信兒。余希聲很能理解,估計他現在正忙著與家人相處,也就沒有打擾他。上完下午的課,余希聲習慣性地拿起手機,看看有沒有消息。蔡有陽倒是發來微信,問他最近怎么樣,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通知了。這還是第一次,這么清凈。要是以往,羅讓下午閑的時候,一定已經發過來許多消息,不是吐槽上午的客人太奇葩,就是撒嬌要他去縣城陪著一起睡覺。余希聲笑著敲敲自己腦袋,奇怪地想,以前不都習慣了嗎?這樣沒有人找,一個人的生活。他沒有發短信、也沒有打電話給羅讓。他不是不想知道羅讓與家人相處得好不好,但他不想在此時出現,打破他與家人相處的美好。他不希望因為自己,影響羅讓的決定。晚上回到宿舍,他一邊批改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