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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縮回了手。“你可別誤會,”羅讓的語速很快,“我不搞同性戀,我還準備攢錢娶媳婦兒呢?!?/br>余希聲點點頭:“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我不會亂說的?!?/br>“少來?!绷_讓發覺自己解釋太快,似乎落入下風,立刻想辦法找補回來,“我跟你說,今天可是我抓著了你的把柄。余老師,是你得求我,別把你是同性戀的事往外說,你別搞反了?!?/br>余希聲稍稍怔了片刻,便恢復了鎮定:“你說我是同性戀,有證據嗎?”羅讓往梁志開逃跑的方向撇撇頭:“證據才跑,就想耍賴?”余希聲搖頭:“剛才的事只能證明他是同性戀,不能證明我也是。你的邏輯思維需要鍛煉。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測試一下你的思維能力?!?/br>羅讓警惕道:“什么?”余希聲道:“我們一定要半夜站學校大門口聊天?”羅讓:“不然呢?”“我宿舍就在附近,”余希聲道,“走?”羅讓一愣,余希聲就笑著問他:“不敢去?就算我真是同性戀,你還怕我吃了你?”聽他這么說,羅讓心想也是,就跟著余希聲走了。到了人家宿舍,進屋一開燈,羅讓就有點不自在。余希聲宿舍雖小,一應家具陳設也都老舊,但勝在整潔,而且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比他和郭留連那狗窩像家多了。這家里沒個女人不行啊,羅直男想著,把目光在余老師臉上打了個轉,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琢磨娶媳婦兒的事,看人家余老師干嘛?余希聲見他神色有異,把隨手關上的門重新打開,說:“別怕,我開著門,你隨時能喊人?!?/br>羅讓想說“誰怕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的回擊不僅沒有力度,還顯得他真的虛了。他一時想不出對付余希聲的好招來,只能用行動來證明自己“不怕”,走過去就把門給關了。這么一打岔羅讓險些把來余希聲宿舍的目的給忘了,一想起來他就立馬問道:“你不是要問我問題嗎?”余希聲把他帶回宿舍,就不是為了測試他的思維能力,而是要多了解一些他家里的情況。村里孩子出頭不容易,他能幫一個是一個。想了想,他朝屋里的小板凳努努嘴:“別急,你先坐,我先下碗面條,有點餓了?!?/br>羅讓覺得自己被耍了,冷冷甩臉色:“既然沒事我先走……”余希聲說:“你也來一碗吧,這一晚你應該也沒吃飯呢?!?/br>羅讓:“我不……”余希聲:“再臥個雞蛋?我中午做了一小碗紅燒rou,現在做個湯底,怎么樣?”羅讓聽到“紅燒rou”三個字,感覺到自己的胃部蠕動了一下,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說:“就剩個湯底???”余希聲從柜子里端出一小碗紅燒rou:“嫌膩,rou沒吃?!逼鋵嵥@道菜不是給自己做的,本來是要獎勵給幾個學生的,誰料到班上出了打架的事,紅燒rou自然就丟到腦后了。羅讓又咽了口口水,直勾勾看著紅燒rou,沒說話。余希聲故意說:“你要也不愛吃,我就干脆拿去喂村口大黃了?!?/br>羅讓本來還在猶豫,你說第一次登門,總得矜持點兒吧,可余老師居然要把rou給大黃吃——你說這說的什么話——他立刻不敢矜持了。“那胖狗天天有人喂,吃不了你的紅燒rou?!绷_讓說,“你就……就自己吃了唄?!?/br>余希聲便懂了他的意思:“我吃不了?!彼f著走到灶前,刷鍋開火,“你能吃我就做了,到時候你得全吃光,不然浪費了?!?/br>羅讓在邊上瞅著,心說要不搭把手,不然吃白飯,要成小白臉了。余希聲卻把他趕走,讓他趕緊坐那小板凳上去。“坐遠點?!庇嘞B曊f,“屋子小,別讓煙嗆到你?!?/br>羅讓覺得余老師可比自己金貴。他糙得很,當然是不怕煙的。但他嘴皮子動了動,還是默默坐那小板凳上去了。他沒意識到的是,自己不知不覺就乖乖聽余老師的話了。屋里突然只剩下鍋中“噼里啪啦”的聲響,羅讓那么大個人,窩在小板凳上等著余希聲做好飯,看著余希聲背影,還真覺得有點古怪,可再咂摸咂摸,又感到這份古怪之下,藏著一點默然的溫情。羅讓沒話找話地說:“余老師,您是暈血???”一碗紅燒rou,換回一個“您”的敬語,余希聲對這個結果不滿意。他沒回頭,不答反問:“還這么生疏?”余希聲把面條、紅燒rou下了鍋,蓋上鍋蓋,回頭道:“你也說了,我就比你大一歲,這么稱呼不別扭?”羅讓有幾分赧然,點點頭:“余老師說得對?!?/br>“這就對了,以后我們跟朋友一樣?!庇嘞B曊f,找個小碗,打了兩個蛋,等著鍋開,道,“我到這里小半年,別的都還好,就看不得殺雞宰羊。暈血這個沒辦法,改不了?!?/br>羅讓“嗯”了一聲,目光從余希聲的腰線那拐過去,投向飄出香味的鍋。鍋開了,余希聲把蓋子拿起來,把雞蛋倒進去,等上兩三分鐘,蛋白凝固了,就關了火。幾乎在他關火的一瞬間,羅讓站了起來,快步走過去,殷勤地接過手,對余希聲道:“你歇著,下面我來?!?/br>余希聲瞥了眼他上下滾動的喉結,沒說話,把折疊桌子擺出來,坐在桌邊,等羅讓心急火燎地盛了兩碗面端過來,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才撐著下巴,笑瞇瞇問他:“味道怎么樣?”“還有點燙?!绷_讓“呼?!薄昂魢!背灾鏃l,“不過,香,真香?!?/br>香不香余希聲不知道,但羅讓肯定是真餓了。一邊看著羅讓吃面條,一邊想著措辭,余希聲開始問羅讓說:“我聽班上學生說,郭留連不是本地人,那你呢?”羅讓嘴里剛塞了塊紅燒rou,話說得含含糊糊:“我也不是。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大概三年前吧,我們哥倆在太平縣混日子,縣城里房租付不起,眼看要睡大街了,有個老頭子說家里兩畝田沒人種,要是我幫他種,免費提供食宿,他也沒兒女,死了那兩畝田就歸我們兄弟。我們就到這橋頭村來了?!?/br>余希聲算了算,皺眉道:“三年前你才十八,就出來討生活了?沒上學?”羅讓臉埋在面碗里,只露出個后腦勺,聽到他的問題,搖了搖頭。余希聲又問道:“你現在不是跑運輸?那兩畝田呢?”“賣了?!绷_讓把湯囫圇喝完了,就差伸舌頭舔碗底了。他飽餐一頓后,放下面碗,看到余希聲還滿滿當當的面碗,耳根倏地紅了,“現在不是講究什么……”他搜腸刮肚,好不容易找出個合適的詞,“……光盤行動?!?/br>余希聲點頭:“不能浪費?!?/br>“對,不能浪費?!绷_讓看了看余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