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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晏良內衫不整,笑得風流倜儻,劉顯眼都被笑暈了,一下愣住。“——來,告訴景貞哥哥,你還有什么不知道的?”這兩天所有的關于國監學宗的考試規矩,都從眼前這個“小劉大將軍”的嘴里蹦了出來。晏良好奇得很,一問才知道,給劉顯劉軾上課的師父就是國監學宗里的人,不過這也很正常。都是天潢貴胄,都是國士日后效力的主子。說不定自己以后也會為眼前這個小家伙出謀劃策呢。哂笑,不過還是得先做上國士嘛。劉顯皺眉,把晏良推進了門,然后又轉身關上了門。晏良現在才覺得,秋天真的來了,他剛剛興趣濃厚,沒覺得冷,一個噴嚏直接出來了。劉顯眉頭快擰成麻繩了,“還要考試……”“沒事,沒事,不許說??!”隨意擺擺手,晏良又爬上了床,“我要再睡會,待會我娘來了再叫我就成,你快去背書吧!劉將軍!”第八章劉顯一臉嚴肅地在晏良屋里站了會,晏良也不管他,翻了個身,好夢回籠。劉軾好奇地推門在門邊張望了會,“哥……”劉顯回頭,“走吧,快去背書”,便牽著劉軾走了開去,把門也帶上了。是個好日子。河清海晏,太平盛世。世家弟子們在太和殿旁的集英殿依次等候,幾乎人手一本,緊張的低語,等著黃門小太監帶去各自的考試房間。這次包括五大氏族在內,一共有二百多名子弟參加國士選拔。辰時末,殿外日頭明亮,有風聲颯颯,金桂香飄,怡人愜意。黃門尖尖的嗓子挨個報數,此刻大家都被帶去了相應的房間門口,數字牌子掛在門頂上,這個數字這幾天都會跟著各個子弟,直到最終成績出來。遠處,鐘聲沉沉,第一場考試開始了。晏良跨進逼仄的考試間,左右看了看,兩只手都伸不直。不過在清河的時候,日常的功課習作也是在這樣艱苦的環境里完成的,晏良倒有些習慣了。試題已經擺上了桌子,厚厚一沓,雖然只是簡單的抽檢,可這考驗速度和細心,晏良定了定神,開始坐下答題。不是太難,但也有陷阱。太過專注,就連叩門送飯的聲音都沒聽到,等到晏良覺得餓了,想起來吃飯的時候,飯菜早就涼了。有小黃門匆匆走來,懷里抱著一碗盅。“晏公子,凌陽郡主特地囑咐的……”說著便把藥膳遞了進來。晏良一愣,“這個……”左右看了看,“還可以這樣?”“我一天不吃藥沒事的——”“不礙事!陛下也知道,說您年幼參試……”小黃門低聲解釋,討好地笑,“不礙事不礙事,您快吃”。晏良摸了摸肚子,也確實餓,便接了過來,“幾時了?”“未時中了……”小黃門侍立一旁,等著晏良喝完。晏良點點頭,得加快了……耳邊也悄悄聞到其他學子吃飯的味道,還有小聲向黃門打聽時間的聲音。第一場考試結束的時候,大家都很疲憊,不過是不能回去的。晚膳是大伙一塊兒在集英殿用,用完便再由著小黃門帶去數字房間休息。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被撤了去,只剩下一張窄窄的塌,還有一個暖壺,一個茶水杯。晏良從善如流,也不拘束,反正也累得厲害了,躺下就睡。等著明天一早宣布成績。要是沒過,正好回家吃頓好的……他突然有些想念將軍府的粉糕和甜脆瓜了……晏良沒有如愿。一輪首名:一百零八號。晏良就是一百零八號。晏良摸了摸肚子,他真的好餓。成績一經宣布,原本滿是人的集英殿,一下就只剩下五十多號人。而最終只會留下三個人。五十多位學子被領進了集英殿右側的一處暖閣,挨個等著叫號進去答問。好在暖閣里備了些茶水和點心,晏良左右看了看,見壓根就沒人注意這些吃的,便本著不浪費的原則,慢慢吃了起來。茶很好喝,晏良卻不敢多喝,萬一正好叫到自己……不過等結束了可以托“小劉將軍”來問問這是什么茶葉,回去自己也泡點……認識個世子就是有這點好處。晏良剛剛吃下第三塊桂花油卷,就聽到小黃門的叫號,碎渣子糊了一手,晏良也不管,拍了拍手就走了出去。其他學子一看,都搖了搖頭,這什么人!這么沒規矩!“聰慧無雙子,七竅玲瓏心”的名號是響當當,但真的認識的,卻渺渺無幾。畢竟,再沒規矩,那也是清河晏氏的人,不張揚,端正持身是基本家誡。屋子里透著清新的果香,薄荷醒腦,看來考官還是很體貼各家子弟的。修蘭薛氏的家主薛白已經是一把年紀了,人如其名,須發皆白。此刻見了晏良進來,一臉和藹,對著坐在左右的其他考官笑著念叨:“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坐在薛白左手邊,隔了一個人,看上去有些冷漠的考官嘴角一撇,“十略圖是你做的?”還未等晏良回答,薛白呵呵一笑:“是的,小公子不簡單啊……”轉頭,“怎么,謝公有疑問?”謝平瀚之父謝行沒有回薛白,而是正眼看了看垂手恭敬站在對面的晏良,緩慢開口,“那你對如今的東海形勢怎么看?”眾人俱是驚愣。東海形勢?這可是國策。一個說不好,那就是妄言國是,罰輕罰重就看考官怎么解釋了。薛白白眉緊皺,有些不滿,“謝公,這不成體統——”“無妨”,謝行稍稍抬了手,看了看薛白右手邊的韋重俊,后者是隆關韋氏的家主,韋重俊端起茶杯,茶蓋輕磕邊沿,清脆悅耳,“問兩句吧,薛公不要小題大做”。薛白一噎,轉念一想,頓時就明白了,好啊,在這里等著晏氏呢!一直坐在薛白左手邊的淮丞一如既往地閉目養神,什么聲音也沒發出。晏良低頭細忖,眼前的狀況已經超過了一場考試應有的范圍,坐在最邊上的晏守道,晏良的叔父,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家孩子。“東海形勢,既是國策又是民心?!?/br>說完這一句,晏良嗓子口發緊,未等眾考官反應過來,朗朗說道:“眾所周知,倭寇為亂已近五載。這五年間,沿海一帶全力支持劉大將軍抗倭,所需軍費、糧草,也一應由相距不遠的浙州和朔州供給??墒?,倭寇善突襲,長久駐防,就眼前而言,耗費軍力是我們都看得到的。加之北邊韃靼每年秋末逐獵,sao擾邊防,又是一筆軍費支出。長此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