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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五大世家里的德高望重,滿腹經綸的長輩,總體的水平更是代表了整個王朝的頂尖。這是所有世家子弟的夢想。晏良得天之驕。現在的他,也是大部分世家子弟的可望不可及。“過了中秋再走吧,等景貞考完試,住這里也方便,監宗離將軍府不遠,天氣涼了你們還方便送東西……”做母親的總是考慮在前面,晏夫人笑著點點頭,“正好啟游那時候也要回京面圣,大家一塊過個中秋也熱鬧!”大人正說著,就見小萊子抱著劉軾走了進來?!斑@是玩了多久!快下來!多大了?!崩羁椩瓢櫭?,劉軾嘻嘻哈哈地從貼身仆從的身上爬了下來,“母親……”親親呢呢,又賴到了李織云的身邊。“你哥哥都知道跟著景貞哥哥學習,你快過去讓景貞哥哥考考你的學,開蒙都快一年了?!崩羁椩蒲鹋?,唬著臉趕劉軾去了屏風后面。后面,劉顯正安安靜靜地看晏良寫字。第三章晏良正在給劉顯抄寫釋天第八,筆畫圓潤,起筆回鋒不懼露秀,字架方正,有章有法。劉顯站在一旁的小矮凳上,兩手撐著桌沿,低頭看得認真。“子嘉要寫嗎?”晏良歪頭看了看一直不說話的劉顯,把筆遞了過去。劉顯擰著眉頭看著晏良手里的筆,有些猶豫,抬頭望見晏良溫和的眸子,拿過了筆。他寫得不是很好,或者說歪歪扭扭也不為過,晏良抿嘴忍笑,劉顯隱隱覺得這個大哥哥有三分捉弄他的心思,但又覺得沒什么,只是臉有些紅。晏良覺得這個“小劉大將軍”太有趣。明明不愿意,還是寫了,現在臉又紅了。不過晏良也怕小孩子一不高興了會哇哇大哭。他二哥晏深的長子朝兒就是這樣,完全被寵壞了,一不順意就能哭得你頭疼。“哥哥來教子嘉?!标塘伎磩@的大紅臉,忙重新拿過一旁的宣紙,站到劉顯身后,開始一筆一畫教起來。是藥香。還有干燥清涼的衣料觸感。晏良俯身輕輕帶著劉顯的手在紙上蜿蜒,袖口低垂,邊沿擦上劉顯的手背,身后的人氣息平緩,似有若無的白檀香氣,混合著絲絲略苦的藥香。還有話梅的甘甜在最后頭。藥苦,總要有甜的補償。一碗藥下腹,往往苦得掉淚,吃起話梅來卻沒完,長輩也由得去,畢竟還是孩子最苦。劉軾大嗓門,“哥!吃牛乳冰好不好!”小人一個,愣是一手一碗,端了兩碗盅進了屏風后頭。后面還跟著小萊子,也端來了晏良的藥,黑黢黢,遠遠聞著嘴里就不自覺地發澀。仰頭看晏良,大哥哥絲毫沒有懼色,拿來就一口一口沒有停歇地喝下去,劉顯皺眉,扯了扯晏良一邊的衣角,晏良剛剛喝完,這個時候猛抓了一把早就按習慣準備好的話梅,正要往嘴里塞,低頭——被劉顯灌了滿滿一勺的蜜牛乳,還去了碎冰塊。甜膩絲滑的口感,醇厚的乳味,一下就淹沒了藥的苦澀。晏良笑瞇瞇地摸了摸劉顯的腦袋。劉顯身子一頓,稍稍低了頭,但也沒離開晏良放在他頭頂的手,不是很喜歡別人這樣對他。不過也照舊忍了下來。***紗窗外是重重綠蔭,呱噪的蟲鳴一早就被掌事的太監粘了去,整個東頤閣是太和殿最清涼安靜處。此刻,冬日里用來燒銀絲碳的銅爐都被用來悄悄盛了冰塊,寒氣籠煙,飄飄渺渺,延圣帝疲累地靠在涼緞臥塌上,閉目小憩,身體愜意,心力憔悴。一旁垂首躬身的奴婢都斂神屏息,等著宏公公來囑咐撤了銅爐——帝君這段時間憂急西南朔州連月的干旱,不大愿意見這個。宏公公走路沒聲,望了望窗外的日頭,光景大好,約莫一刻鐘就該醒了,轉頭,眼神示意一旁的領班奴婢,撤了吧。一時間井然有序,悄默無聲。簾子外頭的小太監探了好幾個頭,宏公公點了點頭,走了出去,還沒等小太監說話,就揪起了小太監的耳朵。小太監歪著腦袋,“哎呦……干爹……”“說了多少次了!探什么頭!萬歲迷迷瞪瞪,嚇著了怎么辦!蠢東西!”“錯了,錯了!干爹我錯了!”宏公公狠狠地使了個力,眼睛炯炯一瞪,臂彎里的拂塵一震,才松了開來,“說吧”。“丞相求見,說西南有眉目了?!?/br>“眉目?晏公上個月不是才被派去朔州賑災嗎?這么快……車馬來回也——”“噯……”小太監游子踮腳附耳,“兒子也鬧不明白,偷偷慢了幾步,就聽見淮丞相跟同來的謝大夫說,前些日子查朔州儲備,查出來十萬兩的虧空。這不……”。“去!”宏公公眼神一閃,“先去回了,說萬歲小睡”。小游子咧嘴笑,知道給主子提了一個有力的情報,抬腳就要跑。“回來!”宏公公上前又揪住了自家干兒子的耳朵,“張嘴給我嚴實了!還有,馮公公那里要是漏了一個字,不用回來了,自己摳爛了再來見我!”小游子哪會不知道個中關節,又是宏公公一手帶起來的,當下機靈得很,“兒子知道!干爹放一萬個心!”眨眼跑了去回話。宏公公站立注目,腦子里轉了幾個彎,便轉身進去看延圣帝醒了沒。第四章謝平瀚躬身跟在淮秉正身后行禮,延圣帝剛剛午睡完,這個時候精神還不大好,朝他們擺了擺手,便讓起來了。屋子里還殘留著絲絲涼意,一旁的宮婢恰巧端來了綠豆百合羹,延圣帝淡淡看了一眼,“皇后來了?”“是,說中秋家宴的事?!睂m婢恭敬回答。“唔……晚上再去她宮里說吧,現在孤和兩位大臣議事?!?/br>“是?!?/br>淮秉正年紀大了,這個時候正坐在御賜的圓凳上閉目養神,謝平瀚轉頭瞄了幾眼,這個老狐貍!“聽說朔州的事有眉目了?”湯羹爽口,延圣帝一下喝了好幾勺。“……噯……是?!敝x平瀚見淮秉正依舊不答話,只裝年邁假寐,反正這也是常有的事,帝君往往體恤,更不會說什么,便硬著頭皮回道:“回陛下,朔州太倉令今晨送來邸報,這次西南旱災,朔州儲備不足實則有因,足足……足足有十萬兩的虧空?!?/br>延圣帝放下了手中的瓷勺,仔細看了看謝平瀚,“哦?晏公上個月才走,怎么,查得這么快?”“不……不是晏公查的”,謝平瀚飛快地看了眼淮秉正,“朔州丞自己認了,還讓底下的太倉令整理出冊,一齊報上來認、認罪……”延圣帝再清楚不過,這只是秣陵淮氏和臨漪謝氏的最后自保:推出一個朔州丞,保下兩大世家。大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