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景監給我打電話，”衛鞅說，“他回老家了?！?/br>
嬴渠梁知道景監的老家就是他和衛鞅曾經住的城市，他看著衛鞅等他說下文。

衛鞅喝了一口粥，說：“我也準備回去一趟?！?/br>
嬴渠梁夾著一筷子筍絲，沒有急著放到嘴里，問道：“有什么事嗎？”

“算是有事?！毙l鞅說，“你和我一起回去嗎？”

“最近公司里暗流涌動，正是特殊時刻，我就不去了?！辟赫f，“而且，我想趁著過年去親戚家走走?！?/br>
☆、30章

第三十章

大年初四，清晨。

嬴渠梁躺在衛鞅的床上，而衛鞅昨晚的飛機去了另一個城市。

原本他要送衛鞅去機場，但衛鞅不同意，要他趁著現在有空閑時間，睡睡懶覺，以后有的是事情要他cao心。他沒有再堅持，把衛鞅拽到床上，壓著耳鬢廝磨好一陣才放他走了。

衛鞅已經不介意和他親密接觸——只要他不越過最后的界限。

但主動的親昵，卻從未有過。

嬴渠梁嘆了口氣，把臉埋進衛鞅的枕頭，干燥、柔軟，帶著清新的沐浴露味道，和他記憶中衛鞅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衛鞅笑起來時露出的虎牙，衛鞅小巧的耳垂，衛鞅柔軟的頸側皮膚，衛鞅白皙的胸膛……

嬴渠梁不控制自己腦中的畫面，任憑想象中的手游弋在衛鞅身上。

這時，電話響了。嬴渠梁摸過手機，看見是衛鞅打過來的，他接起電話，并按下了免提。

衛鞅問起他昨晚睡得好不好。

嬴渠梁笑著說：“不算好，想你想得睡不著……”

衛鞅沒理他這話，說起了他看見的老家的變化：“才兩年，很多老街都拆除建高樓了?！?/br>
嬴渠梁聽著，半晌后問道：“鞅……你怎么了？喘氣很重?！?/br>
“我在走路?！毙l鞅說。

“不是，鼻音……嗯，鼻音也很重?！?/br>
“有點著涼了?！毙l鞅說，“沒事我就掛了，只是給你說一聲我平安到了?！?/br>
“不……先不要掛，你再說說老家的改變……”

衛鞅皺了皺眉，“你說我的聲音鼻音重，我覺得你聲音斷斷續續的，呼吸也很重?！?/br>
“我沒事……”嬴渠梁說，“我想聽你的聲音?！?/br>
衛鞅猜不出嬴渠梁忽然這么黏人是怎么了，不過，還是按照嬴渠梁的要求，沒話找話的說著——其實他也想嬴渠梁了。

==========

嬴渠梁掛斷和衛鞅的電話，一覺睡到下午。

醒來后，無所事事地望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又玩了一會兒手機。

——最終，除了手腕痛，沒有任何收獲。

于是，他起床將屋子收拾得纖塵不染。衛鞅喜歡整潔，所以家里其實不臟，他只花了半小時就打掃了所有衛生，又回到了無所事事的狀態。

算了，看書吧。

他拿了幾本經濟學的書放在圓形小茶幾上，盤腿坐在衛鞅平?？磿膯稳松嘲l上，一頁一頁地翻著書。

他看得很快，五個小時就看完了一本四百多頁的專業性著作。不過，只算得上囫圇吞棗，看的時候，他只能集中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總在想著衛鞅。

衛鞅說大年初七或者初八才回來，今天才初四……

他抬頭看一眼掛鐘，已經晚上八點了，今天算是過去了。但還有幾天要熬……

他想想就覺得低落，衛鞅不在身邊的日子簡直度日如年。

這時，一串門鈴聲打斷了嬴渠梁的思緒。

他放下書，從沙發上下來，穿上拖鞋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他哥哥嬴虔。

嬴虔提著一箱啤酒，進屋后，把啤酒往餐桌上一放，四處看看，問嬴渠梁道：“衛鞅呢？”

“出遠門了?！?/br>
“咦，他居然沒帶你一起去？”

“哥，你來找衛鞅？”

“不找衛鞅，找你聊聊?！辟f著，去沙發上坐下。

嬴渠梁已經猜到了哥哥的來意，說道：“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br>
“哥，如果現狀扭轉不過來，你要先接手公司，不能讓更多的權力落入他人之手?！辟阂荒樐?。

嬴虔說：“我可以幫你管公司某部門，但我從來沒想過完全過管理者的生活?！?/br>
嬴渠梁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答應你，如果事情發展到非常糟糕的地步，我做出的決定也許對你對我不是最好的，但我一定將嬴氏集團的利益放在首位?！辟f，“不過，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局是什么樣的?！?/br>
“總之我會盡力的?！辟赫f。

“我也會?！辟呐馁旱募绨?，“你壓力太大了，去喝兩杯？你還不會喝酒吧……”

嬴渠梁白了嬴虔一眼，“我還沒成年?！?/br>
“沒幾天了，怕什么啊?！?/br>
“不是怕什么，未成年不能喝就是不能喝?！辟赫f。他又開始想衛鞅了，如果此時此刻在他身邊的不是哥哥，而是衛鞅，一定不會勸他喝酒。

“行了，我不勸你了，我自己喝?！辟f，“有吃的嗎，我還沒吃晚飯?！?/br>
“我也沒吃?！辟赫f著，往廚房走去。

他從冰箱里取出一只小鍋，放在燃氣灶上加熱。

嬴虔也進了廚房，探頭看了一眼，說道：“鯽魚湯？”

“對，鯽魚豆腐湯?！辟赫f。

這是昨晚衛鞅出門前幫他熬的。

半小時后，嬴虔和嬴渠梁一人坐在餐桌的一端，兩人面前各有一碗白米飯，一碗鯽魚湯。

嬴虔苦著臉說：“就一個菜??？”

“還有一個?！辟赫f著，去廚房一通翻箱倒柜。

回來時一手拿著盤子，另一手拎著兩包榨菜。

嬴虔看著嬴渠梁撕開包裝袋，把蘿卜條倒在盤子里，不忿地說：“這能算是菜？”

嬴渠梁用筷子戳戳包裝袋上寫著的食品名稱，說道：“榨菜?！?/br>
“榨菜就榨菜吧，但鯽魚湯配啤酒，我沒聽說過?！辟蛔〉負u頭嘆息，“如果有麻辣小龍蝦就好了?！?/br>
“現在不是夏天，小龍蝦不好吃?！辟赫f，“要不，我幫你炒個花生米？”

“算了，就榨菜配酒吧，反正我一個人喝，有好菜也沒好興致?！辟f著，喝了一口鯽魚湯，兩眼一亮，“還真好喝！”

嬴渠梁笑著，不說話。心想：衛鞅做的鯽魚湯，當然好喝，我喝了快十年也不膩。

“渠梁啊——”嬴虔說。

“什么？”嬴渠梁問道，他知道哥哥這樣說話，就是有事要告訴他。

“你的手機在響?！辟钢概P室。

嬴渠梁扔下筷子，沖向臥室，果然看見了一個視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