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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年紀大了,想動彈都動彈不了。我要是再年輕個幾十歲,我肯定要活出個新樣子。我年輕的時候也是上過洋學堂的,本來想要出去當個老師??上Ъ蘖巳?,就再也沒辦法邁出家門了。一想到這個,我的心就痛哦。我瞧見人家林教授跟我一般的年紀??纯慈思易龀龅某删?,再回頭瞧瞧我自己,我都羞愧喲。一天到晚就是糟心的事,這么多年就沒有一天痛快過?!?/br> 老頭兒想瞪眼,嫌棄老妻當場不給他面子。結果護士就抬頭看了一眼,那老頭兒立刻皺著眉頭招呼哭哭啼啼的姨太太:“行了,你要跟著我就沒孩子。你要想生孩子,那就自己再另嫁吧?!?/br> 姨太太正哭得起勁,冷不丁就被攆出家門,頓時驚的打起嗝來。 老太太多伶俐的人啊,趁著對方不能開口的機會,立刻開始發嫁妝:“好啦,你也服侍我們家老爺一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樣吧,把你嫁出去,我們也不苛刻?,F在島上沒有現成的大房子跟商鋪,我做主,直接給你硬貨。不過你年紀輕,我怕你在外頭會上當受騙,叫人卷了錢財害了命。我就給你把錢存在銀行里,你定期去領生活費?!?/br> 姨太太打嗝打得更加厲害了,兩只眼睛都往上翻,愣是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只好拼命地扯老爺的胳膊。 奈何老爺卻覺得這主意甚好。他雖然舍不得鮮嫩的姨太太,但更加舍不得自己叫公產黨政府盯上啊。這樣好,老妻不愧是老妻。太太萬歲,關鍵時候還得靠太太出場。 做老爺的一點頭,三兩句話的功夫就定下了姨太太的去處。送她去學門手藝,既然識字那就去學打字,將來也能坐辦公室里頭上工。省得外面風吹日曬,她細皮嫩rou的吃不住。 至于生活費,每個月50塊,不少了。一個大學畢業生現在起薪也未必能達到這個數字。 學費家里頭一次給她出了。打字學校的食宿她問過了,住宿費一個月兩塊,一天伙食5毛錢。每個月基本開銷還不到20塊。剩下的30多塊錢夠她補貼生活了。除此以外,她從西貢帶過來的所有私產,一律都可以拿走。 老爺越聽老妻的話,越覺得老妻想問題果然周到。無論吃的住的還是將來的出處,都是考慮的妥妥貼貼。就應該這樣,總不好真叫人在外頭餓死了,這傳出去也不好聽。 學門手藝好,學了手藝以后就能自己找個正當營生了。也不枉當初他把人從夜總會里頭帶出來從良。 老爺太太做了主,就沒有姨太太說話的份。她又不是什么合法妻子,攀附的人說攆了她就攆了她。她想拒絕都沒辦法。 姨太太想找護士給她做主,然而護士已經低下頭接著忙自己的事,并不愿摻和別人的家務事。 旁邊人竊竊私語,行了,老爺太太已經夠仁義的。都做到這一步,還想怎樣?年紀輕輕的,難不成把自己熬到人老珠黃,身邊又沒個孩子傍身才高興?還以為以后有多少好日子過啊!到時候連個香火都沒有,進了閻羅殿也是孤魂野鬼。 這頭的姨太太還沒有下決心,旁邊已經有差不多年紀的小老婆起了心思。 她也不干了,她又沒孩子還不讓她生孩子,那以后要怎么活?她也要求老爺太太發一筆嫁妝,她要走向社會,獨自生活。 旁邊的老爺子原本在看戲呢,誰曉得一把火立刻燒到了自己頭上。他不愿意,想扯著姨太太回去。 結果旁邊的民兵卻不允許,政策說的清清楚楚,姨太太想要自己走,家里頭不得阻攔,否則就是違法,要蹲大牢的。 做老爺的不愿意,當太太的沒意見啊。既然政府做主,姨太太又不想繼續在家里頭待下去,那她當然要放年輕人自由。 好!要嫁妝是不是?那就按照剛才這位老jiejie給個條件來。他家一樣的,每個月50塊錢生活費,馬上就可以送人上學。 這下子就跟起哄一樣,要求離家另討生活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個個年輕沒生育的姨太太都不想繼續熬下去了。誰曉得這日子要熬到什么時候是頭。趁著年輕貌美,趕緊想辦法另尋出路才是真的。 二小姐辦的職業培訓學校一下子涌進來一批年輕貌美的前姨太太們。瞧得她都目瞪口呆,不曉得她們是中了什么邪。 當聽手下愁眉苦臉地匯報了情況之后,二小姐簡直要笑瘋過去。 她就說嘛,公產黨做事,走一步算三步。精打細算的很呢,讓他們多掏一分錢做事都要了他們的命。 他們最擅長干的就是一環套一環,讓人心甘情愿往里頭鉆。 是尊重華僑原本的生活習慣呀。從頭到尾也沒逼著人家,人家自己心甘情愿的,那能怎么辦?那自然政府得給人民大眾做主,幫忙做好公證,方便人家一拍兩散啦! 瞧瞧這公產黨的手段,做起事情來總歸最后人家都得跟著他們的步伐走。 余秋不知道二小姐居然對她評價如此之高。坦白講,姨太太們突然間個個都鬧離婚走人,也在她的意料之外呀。畢竟人都有惰性,脫離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獨自謀生,需要極大的勇氣。 不過想想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但凡還是個正常人,給人做小就是為了優渥的物質生活。畢竟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討人做小,貪的基本是年輕鮮嫩的身子。通往靈魂的捷徑是狹窄的蔭道啊。 大家一場交易,公平買賣?,F在雙方條件不合適了,那自然一拍兩散,各自歡喜。非要幫他們硬扯什么真愛無敵,無論多大的艱難困苦都要堅持在一起的話。估計人家會像看傻子一樣看你,發什么神經?腦殼不好! 這樣最好,別搞什么花頭了,腳踏實地,好好過日子吧。 跟余秋一塊兒上船離開海南島的還有烈士龔平的兩個哥哥跟侄子。 他家原本計劃帶著情況穩定下來的孩子回新加坡繼續自行服藥治療。但是與家中相熟的醫生溝通之后,長輩們還是決定由兒媳婦帶著孫子繼續留在海南島治療,這樣更加保險一些。 反正新加坡距離海南也不遠,家里定期來人看他們就好。 結果一留幾個月,最后rou眼幾乎已經不太能看出來血管瘤的小孩是跟著母親回家了。來島上看望第3代的龔平的兩個哥哥卻不急著回國了,而是帶上子侄跟著余秋一塊兒去江縣,準備祭掃埋在烈士陵園的弟弟。 廖組長聽說這消息,一疊聲地說好,再三強調應該的。倘若不是海南島上的事情實在太多,各家工廠陸續開張,哪兒都需要他去協調。大型風力發電場又開工了,他必須得主持工作。廖組長一定會陪同他們一塊兒去祭奠烈士。 說完話,背著人,他又一個勁兒的朝余秋使眼色,示意赤腳醫生機靈點兒,別忘了自己也是個國家干部呢。 余秋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