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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生意人,吃香的喝辣的,卻偏偏要裝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德行,可真叫人作嘔。 然而惡心歸惡心,不屑歸不屑,為著唯一的寶貝疙瘩蛋,阮太太還是得強忍下個人情緒,硬著頭皮找上門去。金條還是美金,只要對方開個價,她一定會想辦法滿足。 她兒子就是西毒而已,又沒做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沒必要搞得這么喊打喊殺的。坐牢可以,打鞭子就不必了,她兒子身體不好,有心臟病,不可以打鞭子的。等坐上一段時間的牢,她兒子再出來治病就行了。 阮太太想的倒是挺好,可惜廖組長沒有給她發揮的機會,直接客客氣氣將人請了出來。出門的時候,阮太太才回過神,感覺自己犯蠢,這種事情怎么能夠擺在臺面上說就應該悄悄地把東西送過去呀。 她又回去忙碌一番,四下籌措金條與美金。為著這個,她連自己壓箱底的首飾都拿出來了。 她倒是不介意直接送人呢,不過想來想去,感覺公產黨土包子未必識貨,大概只有真金白銀才能入他們的眼。于是她只好咬咬牙,叫人狠狠宰了一口,換了黃魚跟美鈔送過去。 廖組長當然不肯收,但臨走的時候阮太太還是想辦法丟在了屋子的竹床底下。送禮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一個雅字,不用攤在臺面上講的。 這一番忙碌,春天都跑到了夏天,節氣也換了好幾個。只不過阮太太卻一無所覺,反正海南島四季如夏,對她而言,日子的差別就在于有兒子跟沒兒子。 她胸有成竹地等待開庭,看到審判席上站著的兒子時,她立刻淚流滿面。瘦了憔悴了,她的兒子受到了好大的折磨。 余秋默默地看了眼這對母子,感覺天底下有種瘦叫做媽覺得你瘦了。天地良心啊,阮書俊被抓住之前是個什么德性?她又不是沒看到過。 典型的病秧子,面色青白,雙頰凹陷,看上去就一點兒精氣神都沒有。絕對沒有里頭哥哥的風采。 現在站在審判席上的犯罪嫌疑人頭發剃短了,臉色紅潤了,面頰上的rou都長出來了,整張臉也圓了,實在跟瘦扯不上多少關系。 法官宣布庭審開始,雙方唇槍舌劍就此展開。 阮書俊的律師辯論的焦點在于證人們聽到的話只是只言片語,并不曉得前情究竟發生了什么。況且當時阮書俊已經服用毒榀,神智處于混亂的狀態當中,他很有可能在對方的誘導下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話,從而造成誤會。法律不可以進行有罪推斷,法律必須得拿出實證證明犯罪嫌疑人的罪行,而不是讓犯罪嫌疑人自己想辦法洗脫罪行。否則那樣的話,所有人都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那所有人都有一天會面臨著證明自己沒犯罪的痛苦。 公訴人倒是沒有就此糾纏,只抓住了對方律師強調的,誰都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提出了新的證據。 這一回,他們拿出來的不是人證而是物證,一盤磁帶。 杜鵑的舍友業余時間也在積極學習。因為護士的工作極為繁重,為了利用點點滴滴時間好好學習,所以她選擇將教材錄下來,然后隨時播放,這樣無論刷牙洗臉還是洗衣服掃地的時候,她都可以耳朵聽著教材內容,加強印象。 “那天晚上我本來沒有班,但是因為正在喝中藥,不好吃海鮮,所以就沒有去參加篝火晚會,而是在寢室里頭錄教材?!?/br> 教材錄了沒幾分鐘,有人找醫院找錯地方了,找到了宿舍。她看天色晚了,就直接把人帶去醫院。 “出門的時候,我碰上了杜鵑,離她不遠的地方就是阮書俊。不過當時他們并沒有并排走,而是離著大概有幾米遠。所以我沒怎么在意?!?/br> 護士去了醫院,就沒有再回寢室,而是給自己的同事幫忙,當天夜里也留在值班室睡的覺。 第二天早上,她才知道出事了。她心里頭害怕,趕緊回宿舍收拾東西,卻意外發現當時錄音機沒關,磁帶都錄完了。 她將磁帶播出來一聽,頓時嚇得不輕,就交到公安局去了。 磁帶內容是什么?磁帶忠實地錄下了阮書俊與杜鵑進了寢室以后發生的所有事情。 大約是為了繼續哄騙這個穩定的毒榀來源,阮書俊尤其甜言蜜語,允諾了杜鵑大量的好處,也在磁帶里頭直言不諱是他需要毒榀,所以杜鵑必須得源源不斷地拿來給他用。 法庭上的磁帶還沒有播放完,阮書俊的母親就崩潰了,一個勁兒大吼大叫:“是她陷害的,是你們陷害的?!?/br> 肯定是陷害,否則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居然那個時候剛好在錄音。對了,他們這幫窮鬼知道錄音機是什么東西嗎?他們哪兒來的錄音機? 這里頭有沒有陰謀詭計就不得而知了。誰知道是無巧不成書,還是故意被設計了?這種事情是講不來的。 有一點很關鍵,雖然醫院幾乎各個科室藥房手術間都配備了毒麻藥品,但是日常工作當中真正接觸這些藥品的人其實還是很局限的。 比方講,一般情況下醫生就不會直接去藥品柜取用這些,而是開醫囑由護士幫忙拿過來。 只要人接觸東西,就意味著會有指紋留下。那么明確了大致的范圍之后,再進行篩查,鎖定大致的犯罪嫌疑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阮太太還在大喊大叫。法官不得不再三警告她不要大聲喧嘩,否則就將她逐出法庭。 這位執著的母親可算堅持下來了,當庭宣判的時候她直接軟倒在地上。不過她不用太悲傷,因為她很快也將走上法庭。 缺德冒煙的公產黨干部居然舉報她行賄,直接將他們母子一網打盡。 這些人肯定是故意的,從一開始就是在蓄意陷害。 余秋走出法院的時候,剛好碰上拖拉機從田頭運打好的水稻回來。已經是六月天,正是海南夏收的時節。 成片的稻谷金燦燦一片,遠處的大海如天空般湛藍,此處的稻海同金子般燦爛。這才是真正的小黃魚呀,這是大自然賜予的財富。 余秋行走在稻田邊,聞著醉人的稻香,空氣中彌漫的全是沁人心脾的香氣。 她走到收割完畢的稻田邊時,碰上華僑學校的老師正帶著一群幼兒園的小朋友撿稻穗。郭博士家的小孩神氣活現,正在同小伙伴比賽。 他驕傲地宣布,他mama正在收割稻子呢。他mama是光榮的勞動者,他是小勞動者。 余秋看著孩子,忍不住微笑。 郭博士也看著自己的兒子,目光溫潤。他沒有側頭看余秋,直接開問:“如果我要做結扎術的話,不知道什么時候合適?!?/br> 余秋轉過了頭:“隨時都可以,你跟同事換好班就行。沒什么特別的,這個手術很小,當時就可以下地走路?!?/br> 郭博士自然清楚手術過程,只不過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