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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拿了王平的聽診器開始聽胎心。結果還沒聽兩聲,胎心卻突然間掉了下去,每分鐘只有60次。 余秋傻眼了,毫無疑問,這提示胎兒宮內窘迫,必須得立刻處理的那種。 “走程序!”王平的嗓子都喊劈了。 所謂的走程序就是啟動急診剖腹產流程,手術室與產科協調行動,確保從下達手術指令開始到胎兒娩出10分鐘完成。 王平甚至來不及去喊她的上級醫生,直接同余秋兩個人飛奔去手術室。護士們忙成一團,開放靜脈通路的,插導尿管的,該手術包的,各司其職。 新生兒科醫生做搶救準備,麻醉科大夫做好麻醉誘導插管子。這會兒誰還顧得上打硬膜外麻醉啊,直接上全麻放倒。 余秋跟王平穿好手術衣上臺時,消毒鋪巾的工作都由護士跟新生兒科大夫完成了。切皮進腹,剛打開子宮,就有一團血乎乎的rou從切口中翻了出來,那是胎盤。 正常的胎盤都是胎兒娩出以后,胎盤才會從子宮壁上剝離,無論是自然分娩還是剖腹產,都是如此。這種胎兒還沒有出來,胎盤先下來的,叫做胎盤早剝。 看到這團血rou,余秋跟王平都是心驚膽戰。謝天謝地,虧得他們一分鐘都沒耽誤。瞧瞧這跟濃醬油湯一樣的羊水,這孩子在耽誤一分鐘估計說沒胎心就沒胎心了。 她們趕緊將小家伙撈了出來,交給新生兒科醫生進行搶救。又是心肺復蘇又是給氧,好一番折騰之后,手術間里頭終于傳出了小家伙響亮的哭聲。 在場的所有人差點兒當場跪下,媽呀,要是這孩子不哭的話,他們估計也都要瘋了。好好的懷胎10月,感覺肚皮發脹了,住院準備生了,結果孩子卻沒了。要是這種結果,別說是大肚子跟她家屬,醫生護士也沒辦法接受呀。 明明前天產檢時做的B超還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突然間出問題了呢? 余秋他們出手術室回病房的時候,值班護士的臉都嚇白了。她無比自責,后悔剛才家屬喊她的時候,她沒有過去親自看一眼。就算她沒看出來問題,也總比自己就坐在原處來的強。 王平拍拍她的肩膀,重重地嘆了口氣:“小心點兒吧,我感覺干我們這行的簡直會心衰,天天都提心吊膽的?!?/br> 其實剛才在病房的時候,她也沒有考慮胎盤早剝,因為出血量的確挺少的,非要說是見紅,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說她比護士有進步的話,就是她當時想到了要給這大肚子聽個胎心。但說實在的,假如當時聽胎心沒有發現明顯問題的話,她也應該不會采取進一步的處理手段。 畢竟對于孕婦而言,見紅伴不規則腹痛屬于臨產前的正常表現,沒必要給予太多處理。 “綁胎心監護?!庇嗲镎?,“對于這種有可能存在風險的大肚子,綁胎心監護是最快也最有效果的。另外,產房也要配B超機,自己做B超,了解詳細的情況?!?/br> 開單子喊孕婦去B超室里頭做檢查,一來上上下下的折騰,孕婦跟家屬的意見會比較大。二來這個過程當中也存在風險,萬一孕婦或者胎兒在做檢查或者去做檢查的路上發生了什么事,到時候麻煩就大了。因為當時孕婦身邊沒有??频尼t務人員,很可能沒有辦法給予任何有效的處理,從而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 王平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然而卻沒有辦法回去睡覺。因為產房里頭的大肚子情況頻發,助產士要求值班醫生趕緊上臺去。王平的二線班大夫正帶著另外一個進修醫生在手術臺上開刀呢。也真是邪門了,產房要沒動靜,一有動靜就是排成串的 倒霉的王醫生一邊招呼余秋睡覺,一邊唉聲嘆氣:“我說上半夜不能太平吧,這上半夜太平了,后半夜就集體爆發了?!?/br> 如果非要選,當然所有的醫務人員都希望上半夜忙得雞飛狗跳,下半夜風平浪靜啊,好歹能讓人睡個安生覺。 王平還在抱怨自己運氣不佳,余秋趕緊腦袋一縮,直接溜進了值班室睡覺。 這事兒絕對跟她沒關系,產科忙不忙沒有定論的,說忙就忙起來屬于正?,F象,絕對不是她帶壞了工人醫院產科風水的。反正這件事情她絕對不承認。 余秋毫無良心可言,居然呼呼的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發現下鋪的王平也在打呵欠,頓時驚訝不已:“哎,你運氣不錯呀,居然夜里頭都沒什么事?!?/br> 王平瞪眼:“誰告訴你我沒事?我一夜爬起來5趟,你不知道嗎?” 余秋茫然:“有嗎?我怎么什么動靜都沒聽到?” 王平悲憤不已:“你聽得到才怪,你那小呼嚕打的,可真是香啊?!?/br> 余秋美滋滋的,覺得自己已經有上二線班的潛質了。二線班意味著鍛煉出來了,鍛煉出來的標準是什么?就是隨時都能睜開眼,又隨時都能合眼睡著。沒這點兒素質的話,干婦產科大夫會活活累死的。 王平已經完全不想跟這家伙說話了。 余秋趕緊識相的起床刷牙洗臉,防止自己得罪人狠了,憤怒的王大夫會不給她早飯吃??蓱z他,腹中無糧,手中無票,兜里頭沒鈔,吃人嘴短啊。 余秋洗漱完畢,經過護士站的時候,倒是被護士喊住了:“哎,你起來了,起來的話去神經科跑一趟吧,朱教授找你呢?!?/br> 余秋頓時雙眼泛光,難不成朱教授良心發現了,終于曉得把人喊過來得管飯了?哎呀,吃不到昨天的晚飯,吃今天的早飯也行。工人醫院食堂大師傅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尤其皮肚面,簡直一絕,外頭的飯館都比不上。 余秋美滋滋地去找朱教授了,這面條就得趁熱趁早吃,不然等涼了坨了,那就沒滋沒味了。 余秋美滋滋地跑去神經內科,吸溜鼻子的時候,她發現除了消毒水的味道以外,居然沒有任何飯菜香。 難不成朱教授是打算請她去食堂吃?那也不錯,現做現撈,味道更絕。 然而從病房方向過來的朱教授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余秋的肚子正在咕嚕咕嚕直叫,瞧見人就招呼她過去,然后介紹自己身旁的中年男人:“這位是顧博士,他看了你在雜志上發表的文章還有我們做的一些研究論文,對于我們新發現的這個腦炎很感興趣,他問我們有沒有意向專門就這個課題寫文章投稿?!?/br> 余秋有點兒茫然,寫文章就寫文章好了,干嘛非得問她?就抗NMDA受體腦炎,朱教授跟他的團隊已經持續做了兩年多的研究,文章也寫了不少了啊。 朱教授表情有些微妙,再一次介紹這位顧博士:“他是英籍華人,最近才回國內的,希望看一看我們中國現在的醫學衛生研究成果?!?/br> 余秋還是有些茫然,然后猛的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