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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接,萬一是你女朋友寫給你的情書呢?不然也不會這么急,非得現在送到你手上?!?/br> 何東勝笑容滿面:“我女朋友人在楊樹灣呢,你看看信封不就知道是誰了嗎?” 李大哥這才接了信,掃了眼信封,輕描淡寫道:“是小林大夫,他跟你還真是好哥們?!?/br> 難怪這封信要這么迫不及待地立刻送過來。 何東勝也開玩笑:“估計是他聽說東北姑娘又漂亮又能干,他到今天還打著光棍。知道我來東北,想讓我幫忙物色給他找對象呢?!?/br> 說話間的功夫,他們人已經進了屋子。 何東勝手上沾了黑乎乎的機油,工作人員趕緊打來了溫水,又拿了肥皂讓他清洗。 他一邊往手上打肥皂,一邊好奇地催促李大哥:“他這回又想相看什么樣的姑娘???你幫我拆開信看看唄?!?/br> 李大哥連連擺手:“你開什么玩笑啊,這可是你的信,我還是尊重你個人**權的?!?/br> 何東勝不以為意,他慢條斯理地打出了泡沫,笑著接話:“只要不是我女朋友的情書,不管什么信,隨便你怎么看??禳c兒念念吧,要說在東北找女朋友,你對這兒地頭熟,你幫他挑的話豈不是更合適?” 李大哥這才無奈地搖搖頭,拆開了信封,一邊往外頭拿信紙的時候一邊還強調:“這可是你讓我看的啊。要是你們哥倆做了什么壞事暴露在這封信里頭了,那可真怨不得我呀?!?/br> 何東勝完全不放在心上:“我倆要真做了什么壞事,肯定要求李大哥你幫忙掩飾,不然豈不是穿幫了?” 李大哥臉上掛著笑,也沒接話,就拿起信紙開始念。林斌寫信一向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想到哪兒就寫到哪兒。 他先是照抄了余秋信里頭提到的關于楊樹灣選的新主任的事,然后又提起胡楊開始搞太陽能沼氣,接著他又跳躍到老人家對何東勝的囑咐,讓他也往這個方向發展,東北天更冷嘞。 李大哥念著就笑了起來,抬眼看正好抬起頭的何東勝,兩人俱笑的開懷:“哎呀,我們還想著要悄悄地放回衛星,等到弄好了再給個大驚喜。結果,主席他老人家什么都想到了?!?/br> 李大哥又夸獎何東勝,“不過你又往前頭多想了一步,都想到風能轉化為熱能了?!?/br> 林斌在信里頭大喇喇地寫著:“主席說了,你要多思考。那些產煤產油產礦的地方,現在早就發展成有規模的城市??墒沁@些東西總有一天會被采光的,要未雨綢繆,提前思考到了那一天這些城市要怎么生存發展下去。全國的工業格局也要好好想,怎樣才能夠用最小的代價做最大的事。因地制宜這4個字必須得時刻牢記在心里?!?/br> 李大哥一邊念一邊笑,然后嘆了口氣:“主席他老人家都這個年紀了,還要憂心這么多事?!?/br> 何東勝笑了起來:“這么大的一盤棋,得他執手落子呀?!?/br> 李大哥帶著笑垂下眼睛去,剛掃到下面一行話,他臉上的笑容就凝滯了。 林斌跟順帶著一樣,隨手寫下兩行字:“老人家說江同志身體老不好,是因為太擔憂工作了,還是直接退休靜養身體才容易恢復健康?,F在她已經辦了退休手續了?!?/br> 李大哥念不下去了,他臉上的表情立刻凝重起來。 何東勝已經洗完了手,見他不動,就好奇地繞過去:“怎么了?這么快就念完了,他居然沒有要求找女朋友?” 他下意識的接著念剩下的話:“我們都覺得挺好的,不然她容易受驚嚇的毛病不容易好轉?!?/br> 何東勝深以為然,“這倒是真的,上次她嚇到了,整個舞會的人都嚇壞了,生怕她身體會吃不消。既然不舒服,好好休養挺不錯的?!?/br> 李大哥沒有接他的話,他的目光還盯著信紙。 林斌絮絮叨叨地在信里頭說了老人家要求王老太太多擔點兒擔子,還說因為王老先生的事情,白白讓她委屈了這么多年,明明是紅花,偏要做綠葉。不過不搞夫妻店好,不然人家就搞不清楚到底是誰的意思了。 關于這件事,小林大夫就三言兩語簡單介紹了下,然而這簡單的幾行字卻在李大哥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結束了,他的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三個字,結束了。 他不知道為什么,可是主席用舉重若輕的方式結束了這場格命。曖昧的,含混不清的,不曾蓋棺定論的,就這么輕飄飄地掀過了那幾年。 他在老人身邊長大,他對老人的了解更深。大概沒有多少人會比他更清楚,這個退休究竟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徹底放下,徹底不給機會翻身了。 這件事對他的刺激實在太大,就連后面的臺灣合資企業以及日本合資企業的事,都不曾在他心中掀起更大的波瀾。 它們的存在,不過是論證前面的事。格命結束了,現在的重點工作放在了經濟建設上頭,政治要往后退,這就是持續了8年半的格命的結果。 哈,8年半,好像也就是彈指一揮間,直接帶走了3000多個日夜。他沒覺得時間長,不過好像抗戰也就打了8年。 何東勝似乎沒有理解他怔仲的真正原因,還以為他是被合資企業的事情嚇到了,特地開口強調:“這兩個企業必須得搞,這是一個政治表態的問題?!?/br> 李大哥卻完全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他懷疑這封信真正的用意就是為了告訴他,京中發生了什么,主席又做了哪些決定。 真有意思,□□成員退休了,他這位主政一方的干部卻完全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反而是通過如此迂回的方式獲得了消息。 而這消息,恰恰是老人故意如此傳遞過來的。 一時間,李大哥如墜冰窟。他不覺得冷,他只覺著恍惚,兩條腿無論怎么蹬,都永遠踩不到實處。 他覺得累極了,身上所有的熱量全都散失了。他走的這條道路,沒有了前路。他景仰的那座大山前頭彌漫著層層白霧,他都不知道到底得怎樣才能登上那座山。 他甚至搞不清楚,究竟是從什么時候起,那座高山離他越來越遠。 何東勝表達了一番對合資企業的感慨,旋即又安慰李大哥:“你不要太為主席他老人家擔心了。我想江同志退下來也有好處,他身邊也就多了人照應?!?/br> 李大哥神情疲憊,他在心中苦笑,他清楚地明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說不定這輩子,江同志都不要想再見到主席。她不是退休,而是被完全地幽禁了。 何東勝似乎不明白他的憂心忡忡究竟從何而來,仍舊以一種農民式的笨拙試圖安慰他:“你不用擔心,主席一貫都會做出最正確的決定?!?/br> 李大哥笑了笑,重復了一句:“沒錯,他總是對的?!?/br> 何東勝笑容滿面:“我們的人民永遠圍繞在主席身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