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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打了,雖然從60年代中后期中蘇邊界沖突不斷開始,大家伙兒就做好了深挖洞廣積糧的戰斗準備,可畢竟戰爭似乎有點兒遠。而且進入70年代以后,好像也不打了。 結果這一回,大家伙兒真的要亮胳膊啦。 “打啊,要打起來,美幗肯定得高興死。世界上所有的帝幗主義都會高興死?!?/br> 老人閉著眼睛,說話慢吞吞的,聲音有些含含混混,“美幗空下來了,可以好好琢磨了?!?/br> 林斌突然間反應過來,對呀,美幗人已經完全撤離越南了。要是中幗跟酥連打起來,美幗人真是要笑死的。 酥連應該不會笨到這個份上,這時候還要跟中幗打吧。 那美幗跟酥連會不會聯合起來,一起對付中幗呀。 不過好像也沒差別,不是一直說反對蘇修美帝嘛。再說這兩個要合伙的話搞不好回頭就能給對方來一木倉。不是東風壓倒的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嘛。 老人家閉著眼睛,一副要睡著的樣子?,F在天冷屋子里頭暖呼呼的,就讓人昏昏欲睡。人果然跟貓兒似的,愿意待在暖和的地方。 他嫌棄林斌一直呆著,又開口催促:“快點兒走吧?!?/br> 屋子外頭進來個人,抓了個信封塞給林斌,還笑著調侃了一句:“女同志寫的信哦,你還是看完了再走吧,省得路上太激動?!?/br> 林斌掃了眼信封,頓時明白小鄭是在捉弄自己。余秋寫的信,那真是算不上女同志啦。 他好奇地拆開信封,主要余秋很少給他寫信。她實在太忙了,根本顧不上寫信。實在要說什么事情都是打電話去學校找他。 拆開了信看里頭的內容,林斌興致勃勃,不等老人家開口問,就開始主動宣揚:“紅星公社選舉領導啦,他們原先的領導去縣里頭了,這回選了糧管所的女干部。嘿,他們自己選的,公布結果的時候,大家都有些懵。我看放在全幗,都沒幾個這么年輕的公社主任?!?/br> 老人家對女干部三個字來了興趣,問了一遍:“當真是女同志?” “是啊?!绷直笈d致勃勃,“她家的臭豆腐做得尤其香噴噴,撒上胡椒面可帶勁兒了?!?/br> 小林大夫又感慨了一句,“這干部可不簡單,她是紅星公社的外來戶呢,居然干的叫大家都服氣?!?/br> 農村人鄉土觀念最強。外頭來的干部就是做得再好,大家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把他們當成自己人。 老人家不以為意:“干得好嘛,老百姓自然就滿意。老百姓心里頭那桿秤才是最公平的。好不好,他們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br> 林斌嘴里頭一面應著一面繼續往下讀信。 胡楊不想當公社干部,因為他要在楊樹灣倒騰新能源,要把太陽能技術跟沼氣技術相結合。 現在農村建的沼氣池都是常溫自然發酵。但是厭氧菌生長有適宜溫度,在自然條件下,它們受溫度的影響,半年超常發揮,半年產能不足,產氣的波動性極大,不利于穩定的利用。 小胡書記受到了大棚蔬菜技術的啟發,決定利用太陽能來調控沼氣池內的溫度,從而達到恒定產氣的目的。 除了解決燃料問題,他還要自力更生,利用太陽能跟沼氣發電,來滿足家庭生活需求跟小型社隊企業的生產需求,好讓幗家把燃煤跟石油都用在工業大生產上。 老人家笑了起來:“年輕人想法是好事嘛,讓他慢慢搞,說不定就能倒騰出結果?!?/br> 老人自言自語,“這個搞好了是好事啊。能救人命的,冬天苦啊,家里頭沒衣服穿,沒被子蓋的,會凍死人的。再往北邊去,鼻子能凍掉的。北邊下雨少出太陽多,太陽最大方,它肯救窮人的命。這個想法好,讓小何他們去做。不能光搬苔彎的經驗,苔彎熱,一年到頭都不下雪的。我們幗家這么大,除了南方還有北方。北方冬天更冷,會凍死人的?!?/br> 林斌訕笑:“這不至于的,一般不出屋子都還好?!?/br> “不要哄我,我有數。房子都要塌了,住在豬圈里頭的都有,能擋什么風???”老人眼睛合上了,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人民不容易,人民還沒過上好日子?!?/br> 林斌趕緊繼續讀信,好歹能從這個話題打岔開:“大家的想法都很多,包括廖副書記,他……” 小林大夫急剎車,在心里頭跺腳。余秋也太不夠意思了,居然還來先揚后抑這一手。 前面把大家伙兒夸成一朵花,原來不是為了報喜而是為了壓驚,后面還有顆重型炮彈呢。 廖副書記可真是好膽色,完全不怕炸的粉身碎骨。他搞私人廠子也就算了,反正他時刻都有資本主義的嫌疑。這私人老板還是從苔彎過來的,這差不多快趕上里通外幗了。他居然要人家在他們省搞投資,把培訓過的返城知青直接送進去當工人。 林斌一時間都不曉得這大炸彈下頭的小炸彈到底哪顆威力最大了。因為他腦袋瓜子都被炸蒙了,眼前一陣接著一陣發黑。 老人等了半天沒聽見他繼續出聲,不由得奇怪:“怎么啦?她寫字丑歸丑,已經叫你認不出來啦?這個不行當大夫的寫出來的病歷又不是密碼,病人都不認識,那還要病歷有什么用?” 林斌也顧不得在心里頭嘀咕病歷其實是給大夫看的,他就抓緊了信紙,一本正經地強調:“我不念啦,這是人家寫給我的信,我自己看就好?!?/br> 老人來了興趣,還看了眼林斌,頗為認真地告誡他:“朋友妻不可戲呀?!?/br> 林斌跳腳:“才沒有的事,我們正經的說公事呢?!?/br> 老人眼睛就這么半睜半閉的,仿佛對他的話很是存有疑慮。 林斌受不了了,趕緊先打預防針:“我說行,但是您老人家不許動氣,不然的話我就不念了?!?/br> 老人家表情卻頗為嚴肅:“是有人貪污**了?還是欺男霸女了?” 林斌苦著臉:“那倒也不至于?!?/br> 不過這事情的性質說不定比貪污**還嚴重。他忐忑不安地懸著一顆心,一邊偷偷覷著老人的臉色,一邊慢吞吞地念信。 老人嫌他念的慢,還催促:“念快點兒,不要跟個蝸牛似的?!?/br> 林斌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讀信里頭的內容:“……廖副書記說主席講公私合營能搞,都已經派人去苔彎辦醫院了。既然如此,禮尚往來,大家是同胞兄弟,那讓苔彎人到大陸辦廠子也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我雖然知道他是胡攪蠻纏念歪經,不過他都把主席‘自力更生為主,爭取外援為輔’的話搬出來了,我竟然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反駁他。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胡作非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唉,我現在只求老人家知道消息的時候,千萬不要氣壞了身體。還有就是能不咔嚓掉他還是留著他這條命吧。他老婆死心